第 58 章(1 / 2)

一大早,雲丞淮換了一身黑袍,來到了城門處的茶樓。

她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身體強健了不少,早上運動一番,一身的熱氣,不用裹上披風也不覺得冷。

隻要不是在外麵,她一般是不穿披風的。

今日內裡一件黑色金邊的長袍,棉毛的黑色大衣穿在外麵,乾淨利落又不失貴氣。

沈流年給她做的新衣,除了黑色多是淺色,不管是青藍紅紫,都偏向淡係,淡雅貴氣,不像前身的衣服,那麼花裡胡哨的。

這次,她沒有帶上安遠跟小北,身邊跟著的隻有兩個侍衛。

侍衛隊的三十六人,都是軍中挑選出來有品級的,身手都很好,隨便一個都不比安遠差。

鎮國公府選出來的人,對她也是忠心耿耿的。

就是都身處明麵上,很多事情沒辦法吩咐。

雲丞淮斜靠在茶樓的窗邊,盯著城門口人來人往,腦袋裡麵胡思亂想著。

沈流年說那懷裡有血書的人今日會來,她就一直盯著,生怕錯過了。

對方跟她說了那人的特征,她就這樣一個一個的排除著。

不過,她知道那人的特征,魯國公府的人肯定也知道,城門處魯國公府的人可不少。

雲丞淮正盯著,侍衛忽然上前一步道:“殿下,有人跟蹤。”

“跟著我?”

她是坐府中馬車出來的,又到春安樓換了馬車,這才離開的。

她今日才知道,春安樓是沈流年的,對方想要的不是春安樓的菜,而是那裡每日的最新消息。

中途換車,來到茶樓,她沒有跟人交談,就來到了包廂內,怎麼還被人跟蹤了。

她抬眸看向說話的侍衛,名叫車赤,她身邊兩個侍衛是兩姐妹,一個叫車赤,一個叫車橙。

今日就是兩人跟著她的,原本她想選安遠,但沈流年說安遠另有安排,就叫了兩人來。

車赤道:“從王府出來時,那人就在跟著。”

“不對,是有兩個人,在春安樓其中一個離開,應該是去找幕後之人了。”

雲丞淮不由得蹙眉,“車橙中途離開,就是為了此事?”

“嗯,車橙看到那人入了東宮。”

東宮的人盯著她?這是為什麼?

她對太女姐姐的感官可是很好的,對方不至於要害她吧?

而之前安遠為什麼從來沒有發現過?

“此事本王已經知道了。”雲丞淮點點頭,有些事情不能憑一時的發現,就胡亂揣測,但也不能不防。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等著懷裡有血書的人來。

左等右等的,都快午時了,她也沒看到人。

越臨近中午,早上的好精神消耗的越快,她幾l乎要看不清楚城門處的那麼多人臉了。

就在她要昏昏欲睡時,車赤忽然道:“來了。”

她一個激靈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灰布麻

衣,身上臟兮兮的,算的上是蓬頭垢麵了。

也能看出來,這個人為了進城,做了一番整理,畢竟上都城對乞丐管理極其嚴格,出去容易,再想進入都城,那可就難了。

能進到上都城的乞丐,輕易是不肯離去的。

畢竟在上都城內,隨便哪個酒樓,殘羹剩飯足以裹腹。

此人一出現,明顯與上都城的人不一樣。

城內也有魚龍混雜,窮人待的地方,可就算是窮人,身上的衣服,還有表情都是不一樣的。

哪怕此人做足了準備,也大有差彆,如第一次來到上都城的怯懦,表現的淋漓儘致。

隻見那人剛出現,就被攔了下來。

“路引。”守將彆人不查,專到那人旁邊。

看完路引,守將還跟一旁魯國公府的人對視了一眼。

守將立即道:“路引是假的,抓起來。”

那人震驚大喊道:“假的?怎麼可能是假的,我這是府衙開的路引,一路而來都可以用,絕不會是假的。”

守將卻是不聽,直接道:“原來騙了一路了,抓起來交給上都府。”

這樣的話一出,一旁魯國公府的人,上前去押住那個人。

表麵說的好聽,結果還不是畏懼魯國公府的威嚴。

雲丞淮在樓上,把她們的小動作都看在眼裡,要不是沈流年讓她在這等著,那封血書,搞不好就要被銷毀了。

邕王府也太沒用了些,這麼好的機會都把握不住,要是老四能直接護著這人去敲登聞鼓,也省的她出麵了。

不過,邕王府能護著這個人來到上都城外,已經是不容易了。

魯國公府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也有可能老四不想暴露,所以隻能護送到城外。

路上沒能殺了這個人,魯國公府隻能在城門口布下暗樁。

這樣的做法是有風險的,說不定老四就等著抓住魯國公府的尾巴呢。

抓住尾巴再威脅,可不是要把衛城受災的消息傳到朝堂上,而是做一些暗中的交易。

交易成功,這件事就會被永埋地下,或者她們已經達成了交易。

恐怕這才是老四沒有出手的原因,多虧了沈流年棋高一著。

“車赤,去要人。”

“諾。”

雲丞淮吩咐了一句,車赤立即下樓往城門處跑去,她緊隨其後。

“住手!!!”車赤跑過去就喊道。

隨手扔出了楚湘王府的侍衛令牌,“此人,楚湘王府要了。”

守將看了一眼令牌為難道:“車赤侍衛,實在不是屬下不給您麵子,隻是守城要職在屬下的身上,此人路引為假的,屬下要把人押送到上都府去。”

上都府府尹,是衛城太守的老師,其中的關係不言而喻。

車赤冷聲道:“路引給我看看。”

“這......”守將有些慌亂,路引肯定是真的,不然護送血書的人到不了這裡,這隻是她

發作的理由。

魯國公府的人上前一步(),一個小小侍衛也敢在城門撒野?(),彆說你一個四品侍衛,就算你是三品侍衛長,此事也不是你該管的。”

車赤不語,猛地把刀拔出,其威脅之意誰都能看的出來。

守將高聲道:“此人在城門處動刀刃,給我拿下。”

事到如今,要麼讓魯國公府的人平安把人帶走,否則她逃不了罪責。

幾l乎是瞬間,守將就做出了決定,她本身就與魯國公府合謀,想要退出晚了,現如今隻求,魯國公能在楚湘王麵前保住她了。

守將的命令一出,城門的兵將快速圍了過來,想要拿下車赤。

魯國公府的人也要衝上來,卻被守將喝止,“你們還不押送犯人去上都府。”

真是一群廢物,突然出聲訓斥,吸引了圍觀百姓的注意,她們的穿著打扮,都是普通的打扮,一看就不是府衙的人,更不是守軍,讓她們押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有問題。

偏這群人還不知低調,竟然還敢出兵刃。

車赤持刀上前,“你不能證明路引是假的,就要強定人罪名,而且,既要送往上都府,用的為何不是兵將,而是這些人。”

“敢問她們是何人?”

車赤的話讓圍觀眾人議論紛紛,原本圍觀百姓不敢多說的,聽到這裡也知道事情不簡單。

“是啊,既然說彆人路引是假,給人查看一下又何妨。”

“還有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看起來不像是官兵。”

“彆管閒事,看不到為首的那人,是魯國公府管家的乾元。”

“什麼?當真?”

“噓,不要說話,魯國公府的閒事彆管。”

一聽是魯國公府,圍觀的人走了大半,但還是有人躲的遠遠的觀看。

足以看出,魯國公府勢大。

守將見車赤挑明,冷聲道:“此事不是你能管的,就算你是楚湘王府的侍衛。”

這句話一出,雲丞淮立即從人群中走出。

“楚湘王府的侍衛管不了,本王能管嗎?”

她一走出,守將的瞳孔一縮,“楚湘王?”

守將慌忙跪下道:“拜見楚湘王殿下。”

雲丞淮邁步走到守將的麵前,冷聲道:“路引是假,人你帶走,路引是真,人本王帶走。”

要是來人用的路引是假的,那就觸犯了法律,須得交給上都府處理。

可來人的路引要是真的,守將此舉就是以權謀私。

守將盯著雲丞淮的腳麵看了半晌,雙手把路引奉上,“是臣下看錯了,還請殿下恕罪。”

“看錯?”雲丞淮接過路引嗤笑一聲,“日後守城,還是要看清楚的好,彆次次看錯,誤會了平民百姓。”

東西自然是真的,還是沈流年派人給的,她能確定,因此說的很有信心。

聽聞是楚湘王,魯國公府的人再過囂張,也不敢阻攔了。

() 就是前身闖下的名聲,不管是國公還是皇女,前身打罵的不少,誰不曾聽說過前身跋扈的名聲。

惹一個講理的大官還好,惹了不講理的楚湘王,少則一頓打,多則全家一起挨打。

前身的惡名,導致了現在的順利,沒人敢攔在她的麵前。

雲丞淮揮揮手,車橙立刻上前把人搶了回來。

她站在那人麵前打量了一會兒,一身的破衣,裡麵的蘆花都漏了,臉上布滿了風霜,掌心都是粗厚老繭,手背凍傷嚴重。

“帶走。”

她往前走了兩步,車橙早就把馬車牽到了一邊,她直接走了上去。

“哦,把她也弄馬車上。”

就對方那個樣子,要是腳步跟不上走散了,那她可就白跑了這一趟。

那人被車橙扶上了車,雲丞淮這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草民......草民叫李三十。”

李三十不肯坐著,蜷縮在馬車的一角,很是局促。

她剛剛可是聽到了,彆人叫麵前這位穿著華貴的乾元楚湘王。

她們就算身在邊遠衛城,也知道楚湘王的大名。

當朝嫡出皇女,一個是太女,一個就是楚湘王,至於其她的皇女,也就知道勢力大的那兩個了。

“李三十?”

“是,是,草民出身農家,母親不識字,因草民在大年三十出生,所以就取名李三十。”

李三十太緊張了,她一聲疑問,便把什麼都解釋給她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