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二月七號,經曆過一場浴血奮戰的賑災隊伍,在鐵騎的護送下回到了上都城。

一個多月的時間,又經曆了生死,看到這座熟悉的城,不少人眼中泛起淚水。

雲丞淮坐回了王駕,沈流年跟隨沈家商隊離開,再偷偷回到王府,裝作自己從未出王府的模樣。

她也知道了,為何鐵騎來的會這麼慢。

東宮太女是昨日下午收到的傳信,就立馬調動騎兵,可是卻被人阻攔了。

來人正是承恩侯還有兵部尚書,動用兵將嘛,兵部是有權過問的,可承恩侯為何在,就不好說了。

她們阻攔騎兵,騎兵又無法衝過她們的身體,於是隻能派人前往東宮。

可太女突然犯病,等了許久都沒有清醒。

直到子時,太女才緩緩的睜開眼睛,得到騎兵被阻攔的消息,下令騎兵從她們的身上踏過去,誰擋就撞誰,她們才敢行動。

鐵騎快馬加鞭了三個時辰才趕到,東宮將領看到雲丞淮安然無恙的站在那裡,心裡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要是楚湘王殿下出事,今日前往的鐵騎都難逃一死。

聽到太女姐姐昏迷,雲丞淮感覺到心焦,恨不得馬上出現在東宮。

太女姐姐都這樣了,還在為她著想,她必然要給魯國公府一個教訓。

回到上都城的第一件事,她沒有去東宮,而是押送著姚厘直接到皇宮去。

路上大搖大擺的,有鐵騎護送,她還給姚厘套上了盔甲跟頭盔,渾身裹的嚴嚴實實的,她就不信這樣還有人能用箭把姚厘給殺死。

她能想象到,魯國公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雲丞淮帶著姚厘到了皇宮,來迎接她的內侍看了姚厘一眼,故作為難道:“殿下,此人是誰?未經過召喚,皇宮大內不得進入。”

果然,她就知道帶姚厘見皇帝的路上不會太順利。

內侍用皇宮的規矩說話,她不好說什麼,隻能道:“一切後果由本王承擔,你隻管告訴陛下,本王帶姚厘到了。”

要是皇帝不肯見姚厘,看來是想護著魯國公了。

她站在原地等著內侍進去彙報,沒一會兒內侍出來道:“殿下,陛下讓您進去。”

“姚厘呢?”

內侍搖頭,“陛下隻說了讓您進去。”

看來她進去說什麼很重要,這回直接導致皇帝會不會見姚厘。

姚厘看起來很是緊張,她的身上被鎖的緊緊的,連喝水都要人喂。

雲丞淮不擔心姚厘在她進去見皇帝的時候死去,魯國公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些什麼。

姚厘萬一死在了這裡,就說明皇帝這裡不安全,人不會允許自己的身邊,有人被彆人收買,置身於危險之中。

魯國公敢把手伸到皇帝身邊,那真的是不想活了。

皇帝能容許她貪,卻不允許她手伸的太長。

雲丞淮看向姚厘道:“你在這裡等

本王,就站在這裡。”

就算是大冬天的,人來人往的,魯國公想下手也沒有機會,以防萬一嘛。

旁邊還有車赤車橙兩姐妹看著,不會有什麼問題,要是姚厘去到房間裡喝茶坐等,車赤車橙兩人可不能進去,萬一發生了什麼,很難提供幫助。

姚厘聽懂了她的話,連忙點點頭。

把所有的一切都全盤托出後,姚厘就不敢再怎麼樣了,老實聽話是她唯一的選擇。

雲丞淮點了點頭,邁步往禦書房走去。

禦書房內,皇帝正在批閱著什麼,她行禮道:“臣,拜見陛下。”

皇帝放下了筆,抬眸看向她,冷聲問道:“東宮派出兩千鐵騎迎你,何意?”

身為皇帝沒有詢問衛城災情如何,身為母皇沒有問孩子這一個月累不累,出口就是質問。

雲丞淮心中冷笑,“陛下,臣在回上都的路上,遭遇了兩次伏擊,第一次有一百多人,已儘數被斬殺,第二次有兩千多人,她們自稱山賊,在失敗後,全數自殺。”

山賊怎麼會在失敗後自殺,這一看就是死士。

皇帝不傻,相反她很聰明,隻是疑心重,她的話正好調動了皇帝的疑心。

皇城腳下,先後兩次攔截賑災天使,還有兩千多的私兵,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皇帝思索了一會兒道:“你跟太女早知道會有攔截?”

“不是,隻是一路上姚厘遭遇了多次刺殺,臣擔心會出事,就寫信告知太女姐姐,讓太女姐姐派人前來接應。”

雲丞淮的話基本屬實,除了第一句。

她當然早知道魯國公府不會善罷甘休,但這些話不能說。

以皇帝的疑心,但凡她能主動提起老七,提起魯國公府,皇帝就會把此次事件定義成奪嫡,這樣反倒是在幫魯國公。

皇帝眯起了眼睛,聲音微沉,“也罷,太女身為儲君,調動將士是她的權力,朕便不多問了。”

“你......回去吧。”

還不問她賑災的事情,連姚厘都不問。

雲丞淮立即道:“陛下,臣把姚厘帶來了。”

“不見。”皇帝的語氣很生硬。

於是,她用更生硬的語氣道:“史書記載,古有三千死士改朝換代,今有近三千死士截殺王駕,陛下以為,她們是想殺臣,還是想殺姚厘。”

皇帝眉頭一皺,就要發火,半晌終是沒有動怒。

“好,朕就見見姚厘。”皇帝改變了想法,不知是因為三千死士改朝換代這句話,還是後麵的截殺王駕。

雲丞淮以為是前者,對皇帝來說,沒有什麼比她的皇位更重要。

她點頭往一邊站了站,心中暗罵狗皇帝,百姓的事情是一點兒都不管,就害怕自己的皇權不穩。

狗皇帝一朝一直在收攏權力,要把皇權搞的勞勞的,臣下的權力搞的小小的。

可先帝一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主打一個放權,隻要兵權抓的緊,

什麼政權(),財權該放就是放。

要是相信的將軍㈦()_[((),軍權也能放,如老鎮國公,武安侯,還有現在掌兵的能將,哪個不是先帝朝提起來的。

狗皇帝就知道收攏權力,根本不管彆的,登基後最大的功績,就是跟北齊簽定了停戰協議,讓南青十年無戰。

北齊頻繁調動軍隊,蠢蠢欲動,不知什麼時候就攻打來了。

狗皇帝都不敢派兵去邊防,不是不敢派兵,是沒有信任的將領,那麼多的兵給誰是好?萬一打贏了仗回攻上都城呢?

可造反哪有那麼容易,哪怕是現在手底下兵最多的武安侯,想要造反都不可能勝,哦,有一個前提,隻要皇帝不作死。

否則西涼十幾萬軍,未必不能打到上都城。

事實上南秦的大部分軍隊,直屬皇帝,想要造反是很難的。

雲丞淮胡思亂想著,心中時不時的罵一句狗皇帝,直到姚厘進來,她才回過神。

姚厘身上的兵甲已經去掉,見皇帝要卸甲,還要去除兵器的。

她看著姚厘行禮,跪趴在遞上,一動都不敢動。

皇帝似很滿意姚厘的懼怕與恭敬,卻也沒有叫起。

而是對一旁的雲丞淮道:“你賑災辛苦,衛城的差事辦的很好,回王府領命就好。”

“諾,臣告退。”

雲丞淮心中不屑,離開的腳步絲毫不慢。

狗皇帝還怕她知道內情,她證據都快都拿回來了,到時候交給許拓,這件案子不辦也得辦。

姚厘提供的那些證據,皇帝想袒護都沒得護。

她走出禦書房,隻覺得神清氣爽。

賑災的任務終於完成,接下來隻要計劃順利,說不定能換一個地方過年。

雲丞淮的步伐還算輕鬆,她準備去東宮探望太女姐姐,昨日居然又病發了。

她剛要離去,一個身傳華服的身影往這邊走來,離的太遠,她沒能看清楚臉,但這樣的服飾隻有皇後能穿。

皇後怎麼急衝衝的來了?她正疑惑呢,旁邊的內侍道:“皇後娘娘恐是為了自己娣婿來的。”

她自然知道姚厘跟魯國公府的關係,所以皇後是來求皇帝放了姚厘的,還是求皇帝殺了姚厘的?

她希望皇後讓狗皇帝殺了姚厘,以狗皇帝的性格,皇後這麼急匆匆的來,恐怕懷疑的就更多了。

隻是這個內侍為何會提醒她?她疑惑的看過去。

內侍笑道:“奴婢還要攔住皇後娘娘,就不送殿下去東宮了。”

東宮的人?怪不得。

雲丞淮衝內侍點了點頭,邁步離開。

既然皇帝身邊有東宮的人,那皇帝那裡發生的事情就瞞不住。

按照她跟皇後的位置,作為晚輩,既看到了皇後,按理是要站在原地等著行禮的。

可想到阿娘可能是被魯國公一家害死的,她直接離開了。

皇後遠遠的看到她,眼睛中閃過一絲恨意,旁邊的奴婢氣道:“娘

() 娘,楚湘王也太大膽了,明明看到您來了,竟然不行禮。”()

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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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嗬斥了一聲,奴婢委屈的閉上了嘴巴。

雲丞淮可不管皇後生不生氣,皇帝都那麼看她不順眼了,況且是一個繼後。

她是皇女,還是嫡出,看她不順眼還能殺了她不成?最好懲罰她,把她趕往封地,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去東宮的路上,禦書房外的內侍正攔著皇後。

“皇後娘娘,陛下有政事處理,還請娘娘稍等。”

過了一會兒,內侍出來道:“陛下說讓娘娘等著。”

皇後蹙眉,本想先回去,想到母親的叮囑,還是進到了側間等著了。

至於姚厘跟皇帝在裡麵說了什麼,暫時還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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