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1 / 2)

四方司的人跟大理寺的人是差不多時間來的。

雲丞淮第一次見到了魏淑,這個所謂民間戲稱的九千歲。

可能不是戲稱,魏淑的屬下,還有部分官員,也會叫她九千歲。

曆朝曆代,能叫一個太監九千歲的,都不是什麼清明的朝代。

魏淑的年齡看起來不大,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能做到四方司的總司長,必定是皇帝極為信任的人。

以皇帝多疑的性格,能這麼信任一個人,足以說明對方的能力。

當然了,內監是奴婢,她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皇帝賜予的,想收回很簡單,這也是皇帝能信任的原因。

雲丞淮打量著魏淑,魏淑正好轉身,兩人的視線相遇,對方衝她行禮笑了笑。

這時,許拓道:“陛下,太廟的人太多了,還請陛下下旨,讓宗室們回去。”

皇帝猶豫了一下,“罷了,你們先回去吧。”

皇帝好似有些失望,但雲丞淮知道為什麼。

她說了有宗正後,就把鳳令交出去的,皇帝肯定著急選出一個宗正,快點兒把鳳令拿到手裡。

她從影衛,暗網,這些暗中勢力身上得知,擁有一個情報係統有多重要。

何況繡衣衛不止是情報,還有刺殺等,分布在大江南北,監視著朝野,就連北齊都少不了繡衣衛。

這麼大的一個暗中勢力,皇帝怎麼可能舍得繡衣衛一直流落在外,肯定想方設法的要拿到手裡。

已知鳳令的重要性,皇帝做夢都想把鳳令拿回去。

皇帝想要召集宗室,就是要選出信任宗正,其實能入選的人數有限,就皇室裡麵的那幾個長輩,如果是皇女,雲丞淮第一個不同意。

然而這幾個王上,都跟皇帝有過節,當皇女的誰不想當皇帝,當初奪嫡眾人鬨的很僵。

留下來的,跟皇帝的關係還算好的了。

也是皇帝不想讓人覺得,她一上位就殘殺姐妹,其實已經殺了不少了,但還是留下了幾個聽話的。

可她們聽話是手裡沒有實權,要是其一旦拿到了鳳令,掌握了繡衣衛,還能老老實實的嗎?

難道要選繼後?就繼後那個私心頗重的樣子,娘家永遠更重要看,皇帝根本不放心。

可是雲丞淮就非要把鳳令交給宗正,她這個代宗正還拿不到鳳令,又選不出來合適的宗正,這就讓人犯了難了。

雲丞淮就是知道,以皇帝多疑的性格,想要選一個合適的人擔任宗正,還不知道要過多久呢,才說出了這個條件。

隻要皇帝惦記著,她就能把鳳令利益最大化。

反正鳳令對繡衣衛沒有用,交出去就交出去了,可要是交的太爽快,以後調不動繡衣衛,總惹人懷疑,那她就讓皇帝多吐點兒血才行。

雲丞淮站在沈流年的邊上,姿勢是護住對方的,她站在這裡,沒有人敢來推她。

許拓請求眾人離開,權衡了一下,皇帝隻能讓

眾人離開。

她一隻手牽著沈流年,另一隻手護住,心裡還是有點兒擔心,“夫人,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沈流年更擔心沈家商號那邊出問題。

她不信皇帝得知事情跟沈家有關後,還會讓人繼續查下去。

搞不好為了定罪,乾脆把鍋甩在沈家身上,從而針對楚湘王府,可能本身就看不過沈家那麼有錢。

怪不得沈家要把很多商號給隱藏起來,起了各種名字,對外不以沈家的名義做生意。

實則是沈家遠在西北,在南秦北齊沒有實力,容易被人吃大戶。

現在沈家無論去到那個州城經商,層層盤查都比彆人貴,一趟貨物下來,打點給官員的錢都不少,這樣貨物就不賺錢了。

因此,沈家來南秦北齊經商的商隊越來越少,實際上都隱藏起來了。

南來北往通商的商人那麼多,這些人因為沈家富可敵國的名號,使勁的克扣沈家的錢。

所以沈家也夠狠,雲丞淮看了賬本,隻要是西北獨有的物資,運送過來,就翻百倍的要錢。

是你們先不公平對待的,如何能怪沈家狠。

雲丞淮近日跟著沈流年看了很多賬本,她對古代的賬本多少有些了解了,再加上穿越者特有的算術方式,她現在看賬本,越來越輕鬆了。

也是沈流年是有意教她的,她學習上本就有點兒天賦,上手的越來越快。

......

太廟祭祖虎頭蛇尾,一眾宗室走出皇宮。

雲丞淮總覺得這次的關卡過的有點兒容易,難道是她成長了?

也是,在太廟中,大庭廣眾之下,多是室外,旁邊內侍跟婢女都沒有,很多人是不敢親手做的。

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推了沈流年,看來這些人是真的急了。

急了好,急了就會巴不得把她們趕往封地。

祭祖上出了這樣的事情,有人嘲笑雲丞淮,好不容易可以代替太女,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令人開心。

雲丞淮懶得理她們,直接帶著沈流年上了馬車。

回去的路上,她隻覺得身上越來越熱,早上那會兒,她在馬車裡麵吻了沈流年,手還摸了不該摸的地方,至少是現在不該摸。

想到那個觸覺,還有曖昧的氛圍,她就忍不住心癢癢,想要再來一次。

沈流年也有同樣的感覺,實在是剛剛的感覺太明顯了,不僅是唇上還有那裡,好像她的身體都變的奇怪起來了。

她說不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感覺,隻知道——不夠,她想要的更多。

兩人都想要更多,想要索取,卻不知道要索取的到底是什麼。

雲丞淮大概明白一點兒,畢竟她受到的教育要開放的多,《與女朋友的快樂生活紀錄片》也沒少看,主打一個認真學習了。

正是因為明白自己的想要什麼,才不敢再繼續的。

否則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著火一般,再進

行下去就會自燃。

這種感覺她不是第一次體會(),之前幫沈流年治療?()_[((),她可是忍受了很大的痛苦。

用痛苦來形容不是很對,應該說是痛苦並快樂著。

馬車裡麵的氛圍有點兒尷尬,一直持續到楚湘王府,人多了之後才好些。

兩人一到王府,徐一趕忙迎了上來。

“殿下,王妃。”

她喊了一聲道:“去年我們沈家研製了一款新的香,皇商白家要摻一腳進來,於是雙方達成了合作,年底的時候,白家製香的原料在運輸的過程中翻船了,緊急情況下,找我們沈家購買了一批同樣的原料。”

沈流年:“她們給皇宮提供的線香是用這批材料製作的?”

“聽說是的。”

“聽說?”

聽到沈流年的語氣不太好,徐一忙道:“白家的那批原料泡水了,隻能用我們提供的原料。”

“是真的泡水了?調查過嗎?”

“是真的。”

沈流年蹙眉,皇家用的香,原料都很貴,一車的原料沉水,好大的手筆。

話說到這裡,前因後果很容易猜出來了。

雲丞淮忽然想到了什麼,“也就是說,她們早就準備好了,在太廟祭祖的香上動手腳,準備了那麼久,隻是沒有想到,本王會代替阿姐祭祖。”

不過,事已至此,東西都準備好了,焉有不用的道理。

“看來,皇帝很快就要召你了。”

以皇帝的偏心程度,就算明知道事情不是楚湘王府做的,恐怕也會把罪名安在楚湘王府的頭上。

最近楚湘王府風頭太盛,賑災,彈劾魯國公,又代替太女祭祖,樁樁件件都不是皇帝想看到的。

特彆是,雲丞淮此次賑災完成的很好,不僅是衛城,是整個安慶都對她讚不絕口。

上都城這邊是權力的中心,百姓們也是聽說了她的表現的,以這種趨勢,很快就能蔓延至全國。

南秦出了一個賢王,這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皇帝甚至有些後悔讓她去賑災了,結果親手捧出來個一代賢王。

雲丞淮要的就是百姓裡的好口碑,反正她的情況很簡單,要不太女姐姐登基,以太女姐姐對她,肯定不會在意她有民望的,要不就是其她皇女登基,不管她有沒有民望,以她的情況,都不會放過她。

說來要是太女姐姐身體好,能好好的登基,哪有這麼多的事情在,太女姐姐當皇帝,她做一個自由的藩王,偶爾帶點兒湘州特產回上都城看看太女姐姐,就跟過年走親戚似的多好。

雲丞淮胡思亂想著,不由得歎氣道:“夫人,咱倆就算待在家裡,算計都會找上門來。”

擺爛不了一點兒,她想做個自由的藩王,簡直是做夢。

還好她清醒的早,不然等到後期了再清醒,那就玩了。

總之,她得做兩手準備,太女姐姐成功登基還好,要是不能成功登基,她就得考慮後路了。

() 而且,就算太女姐姐登基了,她也可以跟沈流年一起統一西北,她家夫人還是能當皇帝嘛,簡直是完美。

雲丞淮想著就笑出了聲,隨即被沈流年拎著耳朵問,“想什麼好事呢?”

“想跟你貼貼的好事呢。”她的這張嘴啊,隻有堵住才不會這麼混賬。

想到堵嘴,沈流年的臉可疑的紅了。

雲丞淮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夫人,為何臉紅?”

沈流年無語,對一旁尷尬的徐一道:“你去把賣給白家的同一批原料準備好,大理寺會去查的,記住,對大理寺的許拓可以知無不言,對魏淑,保留著些。”

魏淑這種人,冤假錯案沒少辦,要真想汙蔑沈家,總能找到機會,這個時候就體驗出許拓的重要了。

雲丞淮聽到沈流年提許拓的名字,心裡有些吃味,可對方說的沒錯,如果隻有魏淑自己,不管她們想多少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魏淑潑上一盆臟水,不是她們也得是她們了。

徐一處理過很多這樣的事情,明白沈流年的意思,忙應聲提出告退。

原本聽說楚湘王變好了,她還以為是假消息,前兩日姐姐回來也對她說,現在親眼看到,總算是放心了。

對她們來說,沒有沈流年,就沒有她們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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