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2 / 2)

武將覺得文臣光靠著一張嘴,要是上戰場就是第一個投降的。

這些人吵來吵去的,直到兵部尚書出來道:“臣以為,現任鎮國公或可前往邊境,還有承恩伯,二位出自武將世家,必有先祖遺風。”

鎮國公如今都不上朝了,隻知道風花雪月,吟詩弄對的,讓她去戰場嗎?眾人嗤笑。

而承恩伯,前些日子還是魯國公,短短幾日爵位都降成伯了。

承恩的爵位,隻有一代,下一代就沒了的,承恩伯難道想上戰場換取功勞?

文臣在想承恩伯上戰場的用意,武將則覺得,承恩伯都沒有統兵過,在軍隊裡掛職,幾乎沒去過軍營,知道怎麼用兵嗎?

此言一出,把還在政治中心的,八大國公的兩大後人都給帶出來了。

其實老鎮國公為南秦培養了不少的主將,隻是皇帝不敢用。

就因為皇帝的疑心重,拖延到現在,該不會等人打到上都城了,才會決定主將是誰吧?

這時,有人嗤笑道:“臣聽說,鎮國公約了平康坊的一眾藝妓踏青去了,鎮國公不是老鎮國公,談情說愛有一手,打仗恐怕不妥吧。”

“臣覺得,承恩伯近些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領軍前往。”

承恩伯著急了,想要快速立下戰功,恢複魯國公的爵位,可戰功是那麼好立的嘛。

朝堂上又吵了下來,事關戰事,武將很有發言權,她們多是老鎮國公培養出來的,向來看不起承恩伯這些靠裙帶關係上位的。

何況承恩伯有什麼戰功嗎?什麼都不是的東西也敢出聲。

這時,皇帝拍了拍龍椅上的把手,怒道:“夠了,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左相,你怎麼看?”

遇事不決找左相,左相日常上班,日常摸魚,不點名不出聲,三天兩頭的請假,請假理由——天氣好,宜睡覺。

下雨天,宜睡覺......

不管是什麼,總有左相請假的理由。

今日左相罕見的來了,皇帝自然不會放過。

聽到皇帝詢問左相,朝堂上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相比右相隻能靠權勢壓人,左相得人心多了。

左相一如既往的有性格,慢悠悠的站出來道:“臣以為,北齊要進攻我國,隻會進攻湘州跟安

慶兩地。”

“西南雖靠西涼,可能會呈腹背夾擊之勢,但西南地勢險惡,雨林居多,多是毒瘴之地,行軍入內恐損兵力一半,有武安侯足以,想來北齊不會做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

“至於湘州與安南兩地,當年的安南,由老鎮國公派自己的副將,也就是武安侯前往,領軍八萬,足以抵擋北齊十五萬軍,而湘州都是老鎮國公親自帶兵前往,十萬軍阻擋了北齊二十萬軍。”

說起老鎮國公的戰績,眾人的心裡都有數,不僅自己的戰術曆害,還培養了大量的將軍出來,每一個出去都能獨當一麵,其中的佼佼者就是武安侯。

南秦戰神的威名,就算隻是提起來,也會肅然起敬,彆說這任鎮國公隻是喜歡吃喝玩樂,隻要她不造反,哪怕做一些荒唐事,也不會失去鎮國公的爵位。

這就是戰功,跟靠恩賞保住爵位的區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魯國公府,是殺人削爵,發生在鎮國公府,頂多是禁足責罵,這就是區彆。

左相的話,讓眾人回到了當初老鎮國公在時,南秦戰無不勝的時刻。

要是老鎮國公在,早就帶領軍隊前往邊境了,怎麼會耽誤到現在,連個主將都沒有選出來。

右相向來跟左相不對付,直接問道:“我們都知道老鎮國公戰無不勝,問題是老鎮國公不在了,左相以為,現在南秦該如何應對北齊軍的頻繁異動。”

左相的性格很好,沒有要回懟的意思,也有可能是她根本懶得理會。

她直接對著上方的皇帝道:“臣認為,可以啟用老鎮國公家的小女郎,如今正在湘州一城做守將,頗有軍務上的才能,隻是官位不高,不能貿然統領大軍,所以需要一位監官,臣以為,既是在湘州境內,楚湘王殿下早晚都要就藩,不如趁此機會前往。”

“至於安南,可以選出三路將軍,安慶邊境三城,由這三位隻守不出,無憂矣。”

左相的話一出,居然沒有一個人反對,因為她們的目的本來就是趕走雲丞淮,既然對方話都這麼說了,肯定是要支持了,一時間多人附議。

......

下了朝回到王府,雲丞淮把朝堂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沈流年聽了,眉頭微皺在一起,“你有沒有覺得,左相跟東宮關係匪淺。”

“嗯?”

雲丞淮仔細想了一下,上次她想去賑災也是左相促成的,這一次又是左相開口。

這麼說的話,左相跟太女姐姐一定有關係,才會頻頻為她說話。

隻是,彆人不知道她想要就藩,以為左相隻是秉公處理。

“沒想到最乾淨的左相,居然是太女姐姐的人。”

無論是黨爭還是奪嫡,左相從未參與,再加上自己的政績,屹立在朝堂上數十年不倒,誰能想到對方跟東宮有關係。

要不是這兩次對方的開口太過巧合,她都不會往這方麵想。

沈流年笑了笑,低聲道:“所以不能小看朝堂上的任何一個人,

這些人有的已經站隊,可誰能保證她的主子,就是她表麵跟隨的人了,而表麵看起來誰都沒有幫的人嗎,私底下還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

人與人說話做事,總是要保留三分的。

像雲丞淮這樣,真誠的把所有攤在她麵前的人,還真是少見。

可能打動她的,恰好是雲丞淮的這份真誠不是嗎?

“這樣也好,有了左相的開口,還有滿朝文武的支持,想必皇帝很快就會放我們離開。”

反正隻要能去就藩,怎麼去的不重要。

雲丞淮伸手拉住沈流年的衣角,緩緩的把對方拉向自己,兩人靠在一起。

她還把頭靠在沈流年的肩膀上,臉對著對方的脖頸,白皙的脖頸,通紅的耳根映入眼簾,讓人不自覺的空咽了下口水。

沈流年感受著她逐漸加重的呼吸,忍不住往後躲了躲,哪曾想她會把自己又往身上拉了下,兩人緊密的貼在一起。

雲丞淮在沈流年的肩上蹭了蹭,如同撒嬌的小貓咪。

脖頸上的呼吸,帶著沈流年連後背到腰間都開始發軟了,但嘴上還是正經道:“沒那麼容易。”

兩人靠在廳堂的桌子邊上,桌子的兩邊是太師椅。

雲丞淮能聽出沈流年語調中的顫抖,猛地抱起對方,然後把人放到了桌子上。

守在門口的南靈見此,忙把門關上,不讓外麵的奴仆看到裡麵的情況。

她的沒有回頭,雙手圈住沈流年,手撐在桌子上,身子緩緩前傾。

她就那麼看著沈流年的眼睛,在捕捉到對方眼中的一絲慌亂後,滿意的問道:“夫人覺得,皇帝會做些什麼?”

沈流年不自在的往後靠了靠,“你彆忘了,我有孕在身。”

“拖延時間?”

皇帝可以借口,沈流年有孕,不宜趕路,以此來留住她們。

也有可能會讓雲丞淮先一步去往封地,讓沈流年做人質。

當然了,皇帝不會覺得她會在乎對方,但會認為,她在乎對方肚子裡的孩子。

沈流年“嗯”了一聲,“等到孩子出生,她就會把孩子留在上都城,美名其曰隔輩親。”

要不然近日,皇帝不會突然派醫官前來,還賞賜了東西,事出反常必有妖。

雲丞淮蹙眉,她絕對不允許沈流年自己留下,想要鳳令,還想要人質,狗皇帝想的美。

“放心吧夫人,要走一起走,要不然我也不走。”

沈流年抬眸盯著她堅定的眼睛看了一會兒,要是以往自己說這些,肯定是在試探她的態度,試探她會不會一個人去就藩,把自己丟在上都城。

現在跟她說,沈流年隻是單純的在跟她商量對策。

“既然皇帝想要威脅你,你就反威脅她不交出鳳令,也不前往封地。”

沈流年冷了冷眸子道:“你隻要記住,你去就藩不是自己主動想去的,是被皇帝跟滿朝文武逼著去的。”

這樣的話,皇帝為了讓她去就藩,必然會妥協。

要是讓皇帝看出來,她迫不及待地去就藩,那主動權就不會在她們手裡了。

“夫人放心,我很聽話的。”

雲丞淮往前靠了靠,唇印在沈流年有點兒冷的眼眸上。

隨著她的吻住,沈流年眼睛裡麵的冰山似化開了一般,溫柔如水。

她不滿足於隻親眼睛,唇慢慢的下滑,親了親沈流年的鼻尖,這才到唇上,先是緩緩的用唇去觸碰,一點一點的探索著對方的香甜。

剛剛還在聊正事,這會兒就親在一起了。

雲丞淮靠近沈流年的時候,就像打量獵物的狼,時時刻刻的想著,該怎麼把對方吞入腹中,滿足自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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