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2)

沒錯,以後是要是許拓喜歡上沈流年,那就是她的情敵。

該不會這麼長時間不成親,單身到現在,是為了等沈流年吧?

隻是想想,雲丞淮就笑不出來。

“殿下玩笑了,臣......臣隻是不想耽誤人家姑娘。”

雲丞淮搖頭道:“子玉此言不對,什麼耽誤不耽誤的,人家姑娘喜歡你,你又喜歡人家姑娘就好了啊。”

她本來想勸許拓成親的,但她還是沒有那麼沒道德,勸人家盲婚啞嫁。

哪知許拓聽了,眼睛一亮道:“對,正如殿下所說,臣想娶一個喜歡臣的姑娘,而臣也喜歡她,日後攜手一生。”

總不能跟母親和娘親那樣,比陌生人好不到哪裡去,各司其職,像是同僚,這或許是她唯一不想聽家裡話的地方。

說起這件事,許拓的臉變的通紅,在這個時代,很少有人會這麼直白。

隻是許拓沒有聽過這種言論,才會有眼睛一亮的感覺,畢竟這個時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雲丞淮還沒說話,這時,沈流年帶人走了進來。

看到許拓,沈流年沒有驚訝,隻是她有事情找雲丞淮。

“夫人,你怎麼來了?”她忙起身扶住沈流年。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沈流年的身子越來越穩了。

這個時候,就算去就藩,路上隻要注意,不遇到什麼天災,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兩人現在就是在等,等皇帝熬不住,同意她們去就藩,想來不會太久了,老四跟老七的人,天天明裡暗裡的在皇帝麵前給她上眼藥。

沈流年看了許拓一眼,隨即冷聲道:“北齊發兵了。”

“發兵?什麼時候?”

雲丞淮挑眉,這件事並沒有多讓人驚訝,北齊從年前就開始調兵,現在開春了,隻要糧草一到,定要發兵。

暗網調查到,冬天大雪封路,北齊運糧被迫中斷,開春了才繼續運糧。

“一刻鐘前,八百裡加急入的城。”

八百裡加急,按照時間來算,已經過去了兩到三天,聽起來時間不長,可在南秦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很難想象邊境的戰況有多慘烈。

許拓急忙道:“可這個時

候,三路大軍還沒有出發呢。”

什麼三路大軍,一人領軍兩萬罷了,可對比小姨母要抵擋更多的人,也隻有兩萬人,就可以看出來皇帝打的什麼心思。

國戰在即,狗皇帝還這樣畏畏縮縮,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懷疑小姨母,就不要用小姨母就好了。

雲丞淮沉聲道:“戰爭來的並不突然。”

可以說,朝野絕大部分人都知道北齊要跟南秦開戰,因為皇帝疑心病,導致大軍現在還沒有就位。

就算北齊軍打不到上都城來,可一路上會死多少人,皇帝根本不在乎。

聽到她的話,許拓沉默了,是啊,皇帝跟朝堂官員難道不知道戰爭要來嗎?

許拓忽然覺得有些悲哀,戰爭起,有多少百姓會死?明明可以避免,能減少最大程度的傷亡,卻因為上位者的猶豫,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可她效忠的就是這樣的帝王,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在此時此刻,整個人被無力感包裹著。

“殿下,若你去就藩,臣請隨戰。”上都城的官場風氣,許拓向來看不過眼,隨著她的官位上升,至少在大理寺,她手底下的那些人都不是混吃等死的人,如今剛掌控大理寺,正是一展所學的時候,但她突然覺得,大理寺根本不能一展心中抱負。

大理寺的職權聽起來很唬人,官員犯罪都歸大理寺管,可事實上權限不大,查案限製太多,很多時候明明已經抓住敵人的尾巴了,卻還是讓敵人給溜了。

要是一直身處上都城的官場裡,許拓忽然害怕有一天,自己會變的跟她們一樣,萬事以利為先,或許她該去戰場看看,而不是一直在上都城帶著。

雲丞淮驚訝的看過去,“為何?”

許拓的路是家族安排好的,從入仕開始,再到入九卿,一路都是光明磊落,走的是風華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出身世家,科舉探花,一路扶搖直上,無論是公事還是私德,從未出錯過,這樣的人要去戰場?

許拓扭頭看向外麵的豔陽高照,“殿下覺得臣在上都城能改變什麼嗎?”

是能左右帝王,還是能整頓吏治,她好像都做不到。

雲丞淮跟沈流年對視了一眼,她偷偷的湊到沈流年的耳邊,咬耳朵道:“她剛剛還想逃避相親,結果這會兒就變了模樣,我也不知道為何。”

可她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些,許拓都聽到了。

“殿下,臣隻是迷茫,北齊軍隊異動多日,上都城官員無數,卻沒有人重視,國戰已經爆發,前往抵擋的三路將軍還未出發,如此,臣倒是想成為抵抗敵軍的一員,不叫那北齊犯我國土一寸一毫。”

許拓還是沒有指責皇帝,天地君親師,是她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無法對皇帝有怨言。

雲丞淮不由得肅然起敬,南秦不乏有誌之士,朝堂上的混亂是皇帝一手造成的。

南秦北齊停戰的這十年,士大夫一直在打壓武將,皇帝意圖培養出受自己掌控武將,選人多

在勳貴裡麵,一群嬌養過頭的勳貴,根本沒有幾個頂用的,承恩伯就是矮子裡麵拔高個。

許拓今日來找雲丞淮,也是在這幾次的合作中,發現了她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亦將她視為友人,否則不會因為這樣站不住腳的理由上門。

“子玉,要是你能求得家中同意,而我確定會去湘州,那我便帶你去。”

她被許拓的真誠感染,立即正經起來,也沒有自稱本王。

沈流年垂眸笑了笑,她記得前幾日,雲丞淮還在吃許拓的醋來著,這就能容納對方了?

吃醋的事情,本就是雲丞淮開玩笑的,畢竟在這個世界,許拓並沒有跟裡麵那樣,喜歡沈流年,而且她對真誠善良的人,向來寬容,況且她跟許拓算的上很好的合作夥伴了,還能互相信任。

如果說沈流年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她第一個信任的人,許拓就是第二個。

當然了,沈流年是她的愛人,她想共度一生的人,許拓是朋友,一個值得信任,值得交底的朋友。

隻不過朋友也是要相處的,得互相試探下,對方是不是有資格做自己的朋友,比找女朋友都差不多了。

所以雲丞淮朋友少是有原因的,從小到大交朋友都很謹慎,能跟她成為朋友的,大家半斤八兩吧。

因此,在許拓表現的真誠親近後,她也就沒有那麼防備了。

直到皇帝召見三品以上的官員前往禦書房,許拓作為新晉大理寺卿,肯定是要去的。

雲丞淮沒有要去的意思,想來見完大臣,皇帝會要見她的。

目送許拓離去,旁邊的沈流年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看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夫人,怎麼了?”她的臉上有花嗎?

沈流年好笑道:“你不是看她不順眼嗎?”

“我可沒有,我隻是看情敵不順眼。”

現實世界裡麵,許拓可不是她的情敵,裡麵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剛剛沈流年來,許拓隻有在行禮時看了一眼,然後就是君子非禮勿視。

而顧以柳,隻要沈流年在的時候,眼睛幾乎要粘在了沈流年的身上。

雲丞淮覺得,她不是討厭情敵,而是討厭那種自以為深情,實則會給彆人帶來麻煩的人,就跟她當年討厭某劇裡,名目張膽喜歡女主的申請配角,結果女主差點兒讓另一個主角給整死。

無論如何,邊界感分寸線要把握好,給彆人帶來困擾就是不對。

沈流年忽然拎住她的耳朵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雲丞淮一愣,“啊?”

“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歪頭想了想,“三月二十?”

“你的生辰,後院已經備好了席麵。”

怪不得沈流年特意來了一趟,她還以為是為了八百裡加急的事情,沒想到是為了她生辰的。

雲丞淮從背後把沈流年抱在懷裡,鼻尖像狗狗一樣,在對方的肩窩裡蹭來蹭去的,聞著對方身上好聞的香味,撒嬌道:“夫人怎麼知道我的生辰。”

“就是知道。”沈流年嘴硬的,不想說自己套過話。

她笑道:“從爸爸媽媽不在了之後,我好像很少過生日了。”

姑姑不會記得她的生日,大學之前的朋友手裡的錢有限,雖然會送她一些玩偶掛件之類的,但是她那個時候沒有成年,手裡沒錢,不能請客吃飯,一直持續到了大學,手裡有錢了,才過生日,隻是跟小時候的期待相比,顯得無滋無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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