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2 / 2)

“好。”

雲丞淮應了一聲,從背後抱住沈流年,下巴壓在對方的肩膀上。

再等等吧,湘州有小姨母跟趙哲在,定不會出事的。

安慶八百裡加急送了兩趟,湘州除了第一份軍報,就沒有消息,影衛也沒有傳回來消息,說明湘州一切安好,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流年抬手摸了摸她的臉,“北齊對南青發兵,北狄跟東胡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但沈流年的眼睛看的是西北,北齊跟南秦開戰,西北可以趁機統一。

之前南秦跟北齊開戰,沈家不是沒有動作過,隻是南秦北齊一停戰,就會馬上扶植起一個勢力,讓西北再次亂起來。

況且北齊跟南秦和平了十年,無論是西北還是西南,都被壓製的挺慘的。

趁此機會,沉寂了多年的沈家,可以動了。

隻要沒有南秦跟北齊插手,西北的那些國家,未必能抵擋的住沈家的攻勢。

南秦北齊把沈家稱之為商戶,可事實上,沈家的有十萬人的軍隊,還有很多的礦工,這些人組裝起來,又是一支不小的力量。

西北王?聽起來是個不錯的稱號。

沈流年眯了眯眼睛,表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深藏在心裡的野心。

雲丞淮以為沈流年想要挑動北狄跟東胡,來騷擾北齊,讓南秦能反擊。

她搖頭道,“我看過曆史,南秦跟北齊本是一家,如今分裂是內戰,而北狄東胡是外敵,絕不能放胡人入內。”

在她看來,南北朝儘管有了一兩百年的曆史,但祖上還是一家人,自己人跟自己人打,外麵的人少插手,絕不能引狼入室。

沈流年見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也沒有解釋,隻是笑笑,“等著吧,皇帝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場博弈,著急的人

() 是皇帝,時間差不多了。

......

果然,當天夜裡,湘州八百裡加急到了上都城,聽說湘州也有地方失守,儘管隻是兩個小縣,卻足以說明湘州軍也快守不住了。

湘州上下必須齊心,為南秦守住北齊通往上都城的道路之一,湘州要是沒了,那麼南尹,西南,也很容易被攻破,再到九江,兩越之地,都無法堅守,那麼上都城就孤立無援了。

隻是想想,皇帝就睡不著了。

玄甲軍裡麵的將領桀驁,之前朝廷不是沒有派主將過去,但很快就被排擠走了,直到現任鎮國公去安撫,十萬玄甲軍才好好的在湘州境內待著。

隻要不是為國征戰,玄甲軍對新主將這種事情,很排斥,她們都為國有功,老鎮國公剛去,就解散玄甲軍這種事情,皇帝不想做。

何況要是把玄甲軍解散了,北齊攻來,皇帝就隻能派自己的嫡係軍隊,不如通過戰爭把玄甲軍給自然消耗掉。

要不是十年和平,玄甲軍說不定真的所剩無幾了。

玄甲軍隻認楚家人,身為皇帝不滿是不滿,但是想要讓她們心甘情願的去送死,還得是楚家人。

雲丞淮的大姨母,是沒有用了,而有才能的小姨母,皇帝是不會讓楚家重回巔峰的,想來想去還是她更合適,雖然有楚家血脈,但人是皇家的人。

而湘州是有封主的,朝廷的命令無法直接下達,需要通過藩王,北齊入侵,湘州必須要有統籌全局的人,不說上戰場吧,至少有皇女坐鎮,這場仗湘州軍民才會有必勝的決心。

湘州沒有州牧,藩王還不去就藩,湘州城池各自為戰,很難團結起來迎敵。

皇帝又很想要鳳令,目前看來,雲丞淮不就藩,鳳令就拿不回來。

這樣的話,無論是哪種理由,皇帝認為自己都沒有必要再拖著了。

和平時期,皇帝絕不會讓她去就藩的,可現實如此,隻能放人。

皇帝在心中權衡了利弊,次日一早直接下旨,並且命令雲丞淮在兩日內必須前往湘州。

雲丞淮表麵不情不願的接旨,等皇宮的內侍走了,她扭頭就笑出了聲。

這麼好的事情,她肯定得跟沈流年說。

聖旨上說楚湘王可以攜家眷就藩,她就把鳳令交給內侍帶走了,目的達到,燙手山芋就不適合再留在手裡。

她快步回到正院,湊到沈流年身邊笑道:“夫人已經知道了吧?”

沈流年點頭,“嗯,但不著急收拾東西,你先發個脾氣。”

“啊?”

雲丞淮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她扭頭在屋子裡麵找了起來,找了一圈又走了回來。

“都好貴啊,我摔哪個好?”

正院的擺件都價值不菲,她哪個都舍不得砸。

沈流年忍不住輕笑出聲,“笨蛋,你選廳堂的東西,我讓人換過了,放心砸。”

“真的?”

“當然。”

可她看那些

瓷瓶上的彩繪,還有擺件的雕刻,每一樣都不便宜的樣子。

不過,既然沈流年說換過了,說不定是仿製的,沒有那麼貴。

做戲做全套,她端起一個瓶子就砸到了地上,嘴上還一直默念,“碎碎平安。”惹的沈流年好笑不已。

院子裡麵的人,聽到裡麵的動靜,連探頭都不敢。

很快雲丞淮在正院發火,打砸了很多東西的消息傳了出去,讓人覺得她真的不想去就藩。

等到下午,沈流年才吩咐人收拾行李。

雲丞淮則依偎在沈流年的邊上,看著對方記錄東西。

那些都是要從王府帶走的東西,楚湘王府裡麵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也得讓人藏起來,或者是變賣了換成錢,不給皇帝留一分才行。

她撐著下巴盯著沈流年認真的臉,越看越心動,忍不住乾咽了下口水。

等到沈流年放下筆看向她時,她再也忍不住,猛地跪坐在沈流年的麵前。

因為對方坐的是矮凳,她這樣跪坐大概到對方的脖子處,所以要微微仰頭才行。

她就這麼看著麵前令人心動的麵孔,然後抓住沈流年的手,慢慢的拉近自己。

兩人靠的越來越近,沈流年的唇就印在了她的唇上。

老婆在身邊能忍住不親的人,肯定是有什麼問題,反正她忍不住一點兒,什麼樣的姿勢都要親。

哪怕跪坐著,很快就有點兒腿麻了。

她們吻了好一會兒,要不是南靈拿著沈流年的嫁妝單進來,兩人還在親著呢。

南靈:“......”不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麼,有事沒事都能看到王上跟王妃親親。

雲丞淮輕咳一聲,故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坐回了原位。

沈流年表現的更鎮定,冷漠臉,“什麼事。”

“那個......王妃,您的嫁妝單子找出來了。”

“嗯,都帶上。”

沈流年的嫁妝是震驚過上都城的,十裡紅妝算什麼,那比皇帝嫁公主的排場都大,隨便掉落一樣東西,都能養活普通人家一輩子。

南靈點頭,趕緊走了出去,不敢再打擾兩人。

“夫人~”雲丞淮撒嬌道,又湊到了沈流年的身邊。

“怎麼?”

王府裡麵的事情都由沈流年掌控著,她沒什麼事情,隻能粘著沈流年了。

“夫人,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雲丞淮總覺得自己有什麼沒有收拾,可她確實想不起來。

沈流年無奈笑道:“你忘記帶上一個人。”

“啊?”她快速的想了想,“許拓?”

對哦,她答應許拓,要是去往湘州,就把對方給帶上的。

可是她要怎麼帶呢?

“夫人,許拓剛升任大理寺卿沒多久,該用什麼理由跟我離開合適?”

誰懂啊!前去就藩拖家帶口的就算了,誰還帶情敵啊。

沈流年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放心吧,許家的那個老狐狸,自有辦法。”

許拓的姑母是太女太傅,身份上天然跟太女站在一起的,許家有她一個人在上都城就夠了,許家的繼承人,則可以換一個地方待。

和平時期,由九卿入相,戰亂時期,不把寶壓在一個人的身上,且分散開來,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眼看著國戰開始,許家的那位老狐狸,不至於想不到這些。

雲丞淮挑眉,“還是夫人聰明。”

“笨蛋。”

“你現在怎麼總說我笨蛋。”雲丞淮不滿道。

她一點兒都不笨好吧,而且她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沈流年笑著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既然不笨,那你說說,我們去湘州的這一路,會太平嗎?”

“自然......不會。”雲丞淮故意拉長了聲音。

那些皇女沒有什麼大局觀,看不到她去湘州坐鎮的重要性,有她在,至少湘州眾城能聯合起來抵抗外敵,哪怕隻是表麵上的。

可老四跟老七要是不給她找麻煩,倒也不像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