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1 / 2)

“你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雲丞淮立即驚覺起來,對啊,太女姐姐為什麼說她回來了,前身不是一直都在嗎?

實在是有太多疑團了,她根本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解開。

雲承繼能看出來妹妹滿臉的疑惑,她冷靜下來後道:“你有問題問我?”

“是,我想知道,上都城究竟發生了什麼,準確的說,你都做了些什麼。”

雲丞淮的聲音堅定,她想要知道自己就藩的一年來,上都城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太女姐姐究竟去了哪裡。

最重要的是,她的語氣沉了沉繼續道:“我還想知道阿娘是怎麼死的,還有她為什麼會知道Π?”

“最後,我是誰。”

她隻想弄清楚這三個問題,隻有這三個問題解答了,她才不會迷茫。

雲承繼端起茶水放在手裡捂著,聽她說完才放下杯子,“阿淮,有些冷了。”

倒春寒很冷,堪比冬日,雲丞淮盯著雲承繼看了一會兒,然後起身搬來爐子,三兩下的點燃,行軍那麼久,她學會了太多的技能,現在給她扔到林子裡,都能來一場古代版的荒野求生,點燃個爐子算什麼。

她找來放在爐子上的鐵網,隨便拿抹布擦了擦,然後把鐵絲網放在了爐子上,又把水壺放了上去才停下。

圍爐煮茶,上麵再扔幾個水果,在這安國寺種也彆有意境。

但兩個人都沒有欣賞安國寺風景的意思,望著外麵的菩提樹呆坐了好一會兒。

雲承繼的思緒走遠,忽然回過神道:“其實你問的三個問題,孤並不是都清楚的,孤隻能告訴你孤知道的。”

不等雲丞淮說話,她把手放在爐子上方,由於爐子還沒有燒熱,沒什麼熱氣,就端起了水杯道:“我們的阿娘,是所有人眼中的明珠,出生起就被封為郡主......”

非親王嫡出不得封郡主,外姓封郡主,享公主俸祿,十六歲時,先帝放話,楚無虞為南秦未來皇後。

楚無虞本人並不像尋常坤澤那樣,被困在後宅,經常穿上乾元的服裝到處跑,老鎮國公常年在邊境,沒有人能管住她,家裡對這個唯一的坤澤也是溺愛的緊。

直到楚無虞開始經商,短短一年賺取了千萬兩銀子,鎮國公府被彈劾以權謀私,指責國公府為了銀子,故意推家中坤澤出來經商,以未來皇後之名,獲取不正當的錢財。

事實上,上都城的官員,隻要上了五品的,哪個家裡沒有產業,沒有經商,她們經商才是以權謀私,賺的錢都是壓榨百姓而來。

楚無虞賺的都是勳貴富商的錢,還會救助百姓,在那些官員的眼裡,隻要楚家賺錢了,那肯定是通過貪墨,壓榨百姓賺來的,總之就是紅眼病犯了。

此言一出,楚無虞氣的,把這些銀子全部換成了物資,大部分以先帝的名義送到了邊境,讓邊境軍過個好年,剩下的一小部分運往各個地方的城門口,開始免費給貧困人家送東西。

指明了說,此乃鎮國公府救濟百姓,一百萬兩銀子砸下去,百姓高呼她乃天女下凡。

然而楚無虞還到處宣揚,把彈劾鎮國公府的那幾個官員都拉了出來,說她們想要效仿鎮國公府散儘家財救助百姓,貧困百姓可以進城到她們府上領,並且附上了這幾家的資產詳情。

按照她們的俸祿,幾個人加起來,一輩子都不可能有這些銀子,她們的資產曝光後,就有被她們壓榨了田地的百姓來上都城告狀,在楚無虞的護送下,成功敲響了登聞鼓,由先帝親自受理。

不查還好,一查這幾個人沒一個好東西,抄家的抄家,滅族的滅族。

但經過這次事件,楚無虞不再經商,她把鋪子賣給了彆人,隻留下了原本就該是她嫁妝的鋪子,但就算這樣,每年的收益也不少。

隻是不會動不動上千萬兩,百萬兩,而幾十萬兩銀子,三品以上的官員誰家都拿的出來,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楚無虞知道,自己本來就在風口浪尖,不管做什麼都有人盯著,賺錢肯定賺不成了,隻能恢複無聊的日子。

說到這裡,雲承繼停頓了一下,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熱茶,“阿娘跟我講她做生意那段日子的事情時,表現的很開心,她說,她不是想要銀子,就是享受賺錢的快樂,可惜不能給鎮國公府招惹是非,隻能停止。”

“阿娘還是個經商奇才?”

這個世道的坤澤被約束著,但出來經商的並不算少,很多世家高門,在教導家裡坤澤時,會教孩子們怎麼管家,管理鋪子,這不是什麼稀罕事。

但那都是低調進行的,而非阿娘這樣,一年盈利上千萬兩銀子,堪比南秦一年稅收,自然有人嫉妒,那這筆銀子自然有人惦記。

雲承繼點點頭,“是啊,在孤小的時候,她經常說,老娘讀了那麼久的金融,在一堆金融大鱷手裡搶飯吃,到頭來毫無用武之地。”

雲丞淮的心裡一咯噔,阿娘也是穿越到這個世界的?她睜大了眼睛。

“金融?”她不敢相信的確定道。

“嗯。”雲承繼肯定了她聽到的東西,“後來阿娘老老實實的在鎮國公府內,參加著一個又一個的筵席,外祖本想給阿娘尋一個普通家庭的乾元,至少有鎮國公府在,沒人敢欺辱,隻要阿娘誕下乾元,對方連妾室都不能有,可惜......”

可惜先帝一句楚無虞是未來的皇後,導致了阿娘的婚事隻能在皇女裡麵選。

可先帝就那麼幾個皇女,一眼看到了頭,矮子裡麵挑好的,挑到了雲永泰。

實在是雲永泰這人會裝,事事不出頭,但隻要是先帝給她的差事,總能辦的漂漂亮亮的,事後隱身不搶功,相比於其她皇女的浮躁,雲永泰確實是更好。

可這樣的人,裝起來是非常心狠的,隻是最後不知為何,跟她一起搶楚無虞的皇女,總是以各種理由落馬。

最後先帝找到了老鎮國公,兩人在禦書房裡麵一整天,最後賜婚聖旨送到了老鎮國公府,楚無虞以公主規格楚家

次年上都城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婚禮(),公主的規格加上鎮國公府的那份↑()_[((),楚無虞的嫁妝,從皇宮排到了城門外都不止,何止是十裡紅妝。

可是從楚無虞回門第二天,再到先帝駕崩,老鎮國公都在邊境沒有回來,一直到楚無虞的封後大典,又待到了雲承繼的封儲君大典,老鎮國公才從邊境趕回來。

皇帝駕崩,掌兵權者不得擅動,否則以謀反論處,這也是老鎮國公沒有回上都城的原因之一。

可悲劇就在新帝登基後,選秀納妃,皇帝的後宮進了不少人,後宮逐漸烏煙瘴氣。

雲丞淮回憶到這裡,忽然笑了笑,“其實阿娘不願意把後宮的這段經曆說過孤聽的,她也不在意皇帝是否來有鳳宮,可初一十五,逢年過節,皇帝還是會去。”

於是就有了雲丞淮,可安國寺的福緣大師說她天生缺少一魂,缺少魂魄的人,生出來會是個傻子。

因此在她還沒有出生時,皇帝主張打掉她,可楚無虞偏不讓,她相信自己生出來的孩子不是個傻子。

雲丞淮降生後,皇帝去有鳳宮更少了,但是封親王,給封地一樣都沒落下,北齊跟南秦的戰事頻繁,要不是老鎮國公,北齊早打進來了,明著是封賞她,實則是安撫老鎮國公。

事實證明,她不傻,隻是不愛哭鬨,兩歲開始認字,不管學什麼都很快,對待宮中的奴婢內監從不使小性子,總是寬和待人,被宮婢們說她日後必定是賢王。

雲承繼提到她小時候,眸中多了些溫柔,“你小時候最喜歡找孤玩,可是孤那時大了,不知該如何跟你相處,你卻像個小大人一樣,纏著孤跟你講太學裡麵,或者朝堂上的事情,她們以為你聽不懂,隻是想跟孤親近,可你都能聽懂,還會提出自己的意見。”

“孤在朝堂上說的許多東西,其實都受到了阿娘跟你的影響。”

雲丞淮越聽越糊塗,心裡原本還是有一條清晰的脈絡的,到現在隻剩下一團麻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阿娘死。”說起這個事情,雲承繼的聲音變的陰狠冷硬許多,身上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你知道阿娘是怎麼死的嗎?”雲承繼自問自答道:“雲永泰第一次下手,是意圖買通產婆,想要一屍兩命,可是產婆都是楚家人,哪有那麼好受收買,可最終還是讓她鑽了空子。”

“雲永泰不惜在自己的身上熏香,對乾元無用的香,對坤澤卻是致命的,一般也不會被發現,就算發現了,也以為是生孩子體虛,用補藥補,結果就是,越補越虧,雲永泰把每一步都算的死死的。”

“阿娘的身體日複一日的虧虛,直到皇帝為了讓阿娘死,下了最後一劑猛藥,引發了阿娘體內的毒素......”

講到阿娘的死,雲承繼陷入了沉寂,許久抬眸,眼珠裡有些充血。

隨即一字一句道:“孤表現的越好,她就越害怕,她怕啊,孤會聯合鎮國公府政變奪位,所以想減除孤的勢力。”

“阿娘,外祖,所有跟孤相關的

() 人,她都要殺了,包括你。()”

孤退居東宮,不參與朝政,是孤跟她的交換條件。()”

雲丞淮握住杯茶杯的手已經發白,她抬頭問道:“雲永泰答應了什麼?”

雲承繼看著她,眸子裡的瘋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的平靜起來,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她不由得指著自己道:“因為我?”

皇宮是皇帝的地盤,想害一個孩子還不容易嘛,到時候隨便推一個妃嬪出來,老鎮國公也無話可說。

而且為了阿娘的死,老鎮國公連上二十道奏折,詢問阿娘的死因,要不是正在與北齊大戰,早就回上都城了。

也是這次持續了兩年的大戰,兩國都消耗太多的人力財力,隻能簽訂十年互不侵擾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