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和殺人有什麼關係?’‘那柳娘子也不用劍啊’
紫陽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解釋,像西門吹雪這種人,做的所有事情隻要向著他的劍理解,就什麼都能想明白了,可是這種思維方式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紫陽也閉嘴了。他並不是什麼能言善辯的人,實際上,這次下界之後他說的話,能抵得上踏在修真界的一年還多,原因大概是人生地不熟導致的些微心理性不適,還有他到底還是下界來修心的。如果不是這般,他又何必刻意與旁人交好?
紫陽忽然之間察覺了楚留香和西門吹雪的不同。他對楚留香,應該說是順手幫助之後,對方感謝性的回禮,帶自己上路,分開之後大概也算不得上陌路人,卻也稱不上什麼朋友。
而西門吹雪,他們思維模式相同,有著近似的執著與專注,哪怕不用多說,也都能理解對方想法。
紫陽又忍不住想起他的徒弟起來,三個徒弟,沒有一個是安分的,雖然也都各自都在他飛升之前就已經名噪一方,可他卻不能明白這幾個徒弟到底在想些什麼,哪怕他們最晚的一個拜師在他名下也有一百五十年了。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吧。
這麼想著,紫陽忍不住輕笑。
西門吹雪看了過來。相比較不知道怎麼交流,坐在桌上之後就顯得有些多餘的楚留香而言,西門吹雪對這個有著能夠理解他想法的朋友還是有幾分關注的,察覺到了他莫名發笑,便發出了一個短促的音節,“嗯?”
紫陽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感覺到他切實的上揚,忍不住又低聲笑了一聲,道,“我與西門,竟然如此投緣,也真是奇妙。”
西門吹雪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眉梢卻稍稍舒展,整個氣氛都顯得瞬間鬆弛了許多。
楚留香原本過來是想問問,既然西門吹雪在這邊追殺那女人,有沒有提前了解過黑珍珠的事情,可西門吹雪卻並不想與他交流。
而若是平常,楚留香還能找個話題繼續同西門吹雪搭話,可紫陽和西門吹雪,兩個明明長相除了膚白俊美之外沒有什麼相似對方的人坐在一起,卻有種他插不進去的氛圍,弄得他隻想拔腿就回到姬冰雁和胡鐵花的小桌上,免得礙了人家的眼。
這時候,胡鐵花向著楚留香發出了“咻,咻咻”的聲音,楚留香瞬間眉目舒展,對著西門吹雪告罪道,“抱歉,雖然十分想與西門莊主做個朋友,可花瘋子,啊,胡鐵花尋我有事……”
楚留香話還沒說完,因為外麵的風沙而關上的門,又一次打開了。
門外站著個嬌俏俏的姑娘,對著門內探頭看了看,察覺到裡麵亂七八糟的,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對著掌櫃的擺了擺手,掌櫃的快步上前,與她說了幾句話,那姑娘眼睛烏溜溜的在屋裡幾人身上掃了一圈,便轉身又出去了。
外麵的風沙不小,沙子砸在門板上,遮掩了他們的低聲交談,幾人也並不將那姑娘的突然出現放在心上,畢竟不過是個突然出現的路人罷了。
然而,這姑娘剛出去片刻,便又走了進來。
一個和她打扮相同的姑娘一同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位披著曳地的厚鬥篷,抱著琵琶的姑娘走了進來。
這抱著琵琶的姑娘走進來,前麵兩個嬌俏可人的,立馬就顯出了侍女的身份來。進門之後,她將頭上兜帽摘下,略微蜷曲的長發披散而下,額間一枚紅色寶石盈盈生輝,趁得一張白淨臉蛋宛如生長在江南的蓮花花瓣,鮮嫩美麗,灼爍生輝。
她左右看了下,走到了剛才楚留香離開的座位,兩個侍女將她的鬥篷下擺撩開,露出鬥篷下的異域服裝與盈盈一握的雪白腰身,然後在鬥篷落下的瞬間,全都隱沒。
紫陽目光被活動額事物吸引,下意識的看向了她的腰,然後又無所謂的挪開了視線,十分坦然,而西門吹雪,從一開始就沒有睜眼瞧過這姑娘。
桌上兩人,沒有一個有風度的主動開口。
不等忽然之間遇豔的兩人著急,坐在一邊,完全沒想到這小客棧裡美人走了一個又來一個的胡鐵花先要替他們著急了,嘴剛張開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麼,就已經被眼疾手快的姬冰雁捂住了嘴。胡鐵花掙紮幾下,沒掙紮開,手肘向後一捅,捅得被撞到肋下的姬冰雁悶哼一聲。
那邊幾人並不安分,可到底還是行事低調,那姑娘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滿心滿眼都是西門吹雪,眼裡的盈盈波光似乎都要從眼眶中脫出,把西門吹雪抓回來溺死在其中,卻依然沒有開口。
背後第一個進來的侍女開口道,“這是我們龜茲國的公主,琵琶公主,聽聞這裡有江湖聞名的西門吹雪,不知道是否如同傳言一般。”
琵琶公主接到,“不知琵琶是否有幸,能與閣下這大英雄結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