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能這麼想啊客官,給您說說也無妨。”
阿再抬頭,示意他繼續說。
“那定北侯府世子姓容名允,據說人長得那可是能迷倒一片少女。”話畢看向阿再:“嘖,那可不比客官您差啊?”
阿再挑眉:“見過?”
“那倒沒,不過聽得倒是不少。”見阿再沒有不耐煩的意思,繼續說道。
“這世子先不說相貌,連才學能力都算得上一等一的,知道陳老先生不,陳老先生讚口不絕的得意弟子。”看了看身後,用手側擋著嘴小聲說:“連當今聖上都誇這位世子呢。”
阿再品著茶,心中了然,放下茶杯:“這茶換了吧,味道有點怪。”
“好嘞,這就去給您換。”小二說完也當作不曾發生的樣子。
容允......
“阿允哥哥......”
阿再從衣襟裡拿出一塊玉佩。
這玉是小二換衣服時塞在他內襟中,初澄救人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
沒有告訴初澄,是為減去不必要的麻煩,人心不可測,他並不相信能無緣無故幫他。
但這兩次相處,讓他摸不清,這女人是真的太單純,還是,演技太好。
白玉通體晶瑩,紋刻精致,精密的花紋雕刻出皎好的形狀,在手心裡放久了,玉還染上體溫。金色流蘇垂下,阿再手指來回撫摸著玉,他清楚,這塊玉上的字——是允。
玉是好東西,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隱隱約約,他對自己的身份有了猜測。
小二很好套話,他稍微動動腦,便知道了定北侯府的位置。
而初澄,也對阿再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莫名撿了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另一頭定北侯世子失蹤,那阿再......
招來錦綠:“你悄悄的去打聽打聽,那定北侯世子是個什麼人。”
想到阿再那矜貴模樣,初澄感覺不用打探,心裡也大抵有了定數。
哎呀,還真撿到寶了。
阿再思考再三,他的記憶不知什麼時候能全部記起,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去定北侯府碰碰運氣。
以無聊出去解乏的名義出了客棧,慢慢走到定北侯府。
遠處看,定北侯的牌匾,黑底金字,威嚴大氣,他心中不但沒有懼意,反倒幾分熟悉。
除了門口兩個侍衛,門前空無一人。
阿再準備試探一下。踱步至前,經過時轉身麵向正門。
侍衛果然注意到他。
“什麼人!”侍衛上前製止。
看清臉後,明顯愣住了。
......
“世...世子?”
另一個侍衛也震驚。“真的是世子!快,快去稟報。”
他真的猜對了。
他就是容允。
不久,定北侯府內。
“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容允頷首:“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但串連不起來”
定北侯皺眉:“什麼事都等你想起來再說,這幾天你就養病,我會與聖上表明你生病,需暫養些時日。”
“好,麻煩父親了。”
父子二人沒有過多溝通,容允並不覺得奇怪奇,父子見麵,沒有過多的親昵。容允走出房門,下人領他到房間。
也好像,他本身,就應該長在這種冰冷的環境。
與初澄相反,他謹慎多疑,深沉冷血。陽光下並不是他渴望的地方。
隻是,他現在很有興趣,不介意陪她演一下,看看她是為了什麼才接近他。
容允猜初澄應該還會去客棧找他,他回到客棧,買通小二,待初澄來時,不會告訴初澄他的行蹤。
也就是,初澄不會知道,容允離開了客棧。隻有初澄可能來時,他才會回到客棧......看看她究竟想乾什麼。
他的懷疑不是憑空而來,如果她沒有想法,那為什麼,聽到定北侯世子會那副反應。
不出容允所料,第二天上午,初澄出現在客棧。
“阿再,你今天覺得怎麼樣了啊。”
“阿再,你有沒有按時吃藥啊。”
“阿再,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一定要告訴我啊。”
初澄靈動的眼睛裡充滿狡黠。
“嗬,小狐狸。”容允心裡輕嗤,笑這隻小狐狸道行不深,一眼就能看穿。
小姑娘還在自己麵前獻殷勤。
“有什麼事,直說吧。”
初澄被揭穿,也沒有窘迫。根據她打聽到的消息,眼前這人很可能就是定北侯府世子——容允。
這對初澄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正正好好砸在了她眼巴巴望著的臉上。
埋在心裡的話吐出口:“阿再啊,我是說,如果,你有一天記起來了,不會...不會忘了我把。”
小姑娘眼中充滿著不確定。
容允看著她。那雙眼睛好似冷夜中的那抹彎月,除了美麗之外,還帶著那麼一絲寂寞。
“不會。”薄唇微啟,承諾傾出。
初澄笑了:那就好,你可千萬、千萬要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