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1 / 2)

容允捏著薄薄的紙,臉色不變,讓人看不出想法。

把信收好,放進袖子裡。

容允走進書房,今日他準備去拜訪老師。陳老先生是容允的恩師,不管記不記得,於情於理都應該去。

男人玉冠束發,嵌著金邊。白衣襯托,公子如玉,舉世無雙。

......

“老師。”容允給陳老先生行禮。

陳老先生年歲已大,但身子還是很硬朗。

摸著白花花的胡子,一手放在身前。

“你可知,這次為什麼遭人謀害而自己就這麼上了當。”

聲音低沉年邁而嚴厲。讓人聽著便不得不嚴肅起來。

容允麵不改色,不卑不亢出聲道:“這次是我大意了。”

陳老並沒有因為容允失憶而對他留情,批評照舊。

“大意?何為大意,你可知這次如果......”聲音有些氣憤,帶著絲絲顫抖,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但話外關心不難聽出。

眼神變得渾濁,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可知誰救得你?”

“知道。”

蒼老的手拍了拍容允肩膀:“彆忘了要謝謝人家。”

又絮叨的說:“人家既然幫了你一次,不管怎樣,要感恩。”

陳老在容允身邊多年,太清楚自己學生的性子。人家救了他,可能還會遭他猜忌。

從一見麵時的板著臉到慢慢的放輕了語氣。畢竟是最疼愛的學生,也是不舍得的

容允輕輕點了點頭。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道理他懂,陳老的話,他會上心。

.....

次日,天氣果然明媚。還真算應了初澄說的話。

容允騎上馬前往赴約。

初澄在府上也已出發。

宋怡凝在暗處盯著初澄,嗤笑:“還真是待不住。那馬車應該說的沒錯。”

那日,宋怡凝一回府,就動了心思。

若是傳出宋初澄私會外男,不知廉恥,那麼...她以後,恐怕再無翻身機會。

仔細一想,從上山祈福開始,宋初澄就變得不對勁兒。回來後,便三天兩頭向外跑。

如此一想,立馬喚來那次與初澄同去的車夫。

車夫來到,低頭站著。

宋怡凝坐在椅子上,擺弄著自己剛用丹蔻做好的指甲。

“說吧,那次有什麼事情發生。”

車夫唯唯諾諾,嘴唇抖了抖。

“想好了再說,否則...”

威脅意味的話順進車夫耳朵,一下子跪了下來。

“奴才不敢,那次...那次”猶豫再三,還是說了出來,“大小姐在路上救了一個男人,送,進了客棧。給了我些銀子,讓我不要往外傳。”

宋怡凝聽著,冷笑一聲,這次,她非要讓那個好姐姐身敗名裂。

......

宋怡凝在身後偷偷跟著初澄,準備直接抓住她,然後再同母親說。

初澄一心想著待會同阿再見麵該用什麼樣的語氣。

自從知道阿再很大概率就是世子,她心裡總有些不對勁。

真心待他是真的,想利用他對付宋家也是她的目的。

冷靜下來,心漸漸硬了起來。走一步是一步。

她再活一次的目的就是報仇,心軟帶給她的隻有無窮無儘的深淵。

容允先到,下馬交給了和風,和風退到一邊。隨時待命。

從上次容允失蹤,和風護主不力,受到嚴重懲罰,但更多的是良心上的難受,他自小就為容允手下,如今更是把容允的命看的比自己都重。

自容允回來,和風算得上最開心的人之一了。

容允在橋頭等待。

初澄來到,映入眼簾便是男人高挺的身姿,男人站在橋頭,負手而立,白衣上勾勒著幾抹刺繡。氣質矜貴,芝蘭玉樹,宛如一幅水墨畫,不必濃墨重彩,但足以勾人心魂。

阿再好像哪裡不同了。這是初澄的第一感覺。

“阿再!”換上笑臉,小跑上前。

容允回過頭,梳好的發髻被吹落幾捋。

初澄心頭一顫,不管怎樣,現在他還是自己撿到的那個小白花,之後是她與定北侯世子容允的事,這一刻,他隻是阿再。

初澄這樣安慰自己。

照舊關心阿再身體,“怎麼樣,你頭還痛嗎?”

容允搖了搖頭,“無礙。”

初澄笑了,走在容允身旁。

“那就好,你可不能再痛了。”初澄輕聲說,“你一痛,我的心也跟著痛呢。”

容允一怔,沒想到初澄說出這種話,忍不住出口:“你一姑娘怎麼能隨便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