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澄沒想到朝華還能在這裡碰見她們,隻不過與剛才的心態不同,初澄目光平靜的迎上朝華的對視。
相比之下,朝華的憤怒顯而易見的露在表麵。
“你是誰?你為什麼在這裡。”朝華恨不得上前抓住這個女人質問,隻不過最後一絲理智攔住她,不能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初澄剛剛哭的臉上布滿了淚痕,雖說容允剛才的話已經算得上是拒絕的意思了,她也沒有必要再去擔心什麼朝華郡主。
可她最後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在朝華前這麼難堪。
更何況,這個人以後可能是容允的世子妃。
初澄撐著自己最後一絲倔強輕輕的把麵具帶上。
又穩住自己的聲音,止住顫抖,用儘量聽不出異樣的聲音回答道。
“隻是碰巧在這裡罷了。”
朝華聽見這話恨得咬牙切齒,這個女人還在跟她裝模作樣,手在身側握成拳頭。
“還敢在這裡跟本郡主油嘴滑舌!”
“我問你,你是不是在糾纏阿允哥哥。”
朝華越說越氣,向前走了幾步:“你彆癡心妄想了,帶著個麵具還怕見人不成?”
容允在一旁眉頭皺的越來越深,上前吧初澄拉到自己身後,喝住朝華。
“朝華,你在說些什麼。看看你現在,有半分郡主的樣子嗎?”
朝華一愣,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向容允。
“你說我?”
容允麵上沒有波瀾,漆黑的瞳孔中倒映著街邊火紅的燈籠,麵對朝華的質問仍然紋絲不動。
“阿允哥哥你是在幫她說話嗎?”朝華像是受了傷,聲音帶著喘息,情緒受到極大的波動。
“你從來沒對我說過一句重話,今日竟然說我不配做這個郡主。”
朝華眼裡泛起水霧,眼淚連控製都不控製的掉下來,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容允。
“我剛剛都看見你們在一起拉拉扯扯,你是不是真的被她勾引了。”朝華聲嘶力竭地大吼。
連身邊的路人都吸引過來。隻不過被朝華身邊的丫鬟趕走了。
邊環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自家郡主現在十分傷心,在一旁向上前安慰朝華。
邊環還沒有碰到朝華的衣袖就被朝華甩開。
朝華走到容允麵前,與他對持。
字字句句格外清晰的落在初澄與容允的耳中。
“我沒有郡主的樣子,是不是讓給她就有了。”
初澄站在容允身後看著這一幕,表情麻木,愈發的覺得自己好笑。
看看朝華現在的樣子,是不是與她剛剛一模一樣。
隻不過朝華還有個郡主的身份,無論如何都是有撐腰的。
就算如此容允還是這樣對待,更何況她呢。
她有什麼資格與朝華比,她什麼都沒有,拿著那一點可笑伎倆去算計著不可能的東西,最後被人看穿,落得這麼個難堪的下場,連她自己都要罵自己一句不知好歹。
初澄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與容允的距離。
容允沒有察覺,還在對朝華講著道理。
“朝華,你太激動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朝華流著眼淚笑出聲。
“我怎麼能不激動,原本你是答應陪著我的,可是你後開又平白無故的拒絕了我,說是有其他事情要辦。”
朝華斜眼瞥了一下初澄,目光又回到容允身上。
“可現在呢,你竟然是為了另一個女人,還如此說我。”
朝華揚了揚下巴,傲視著初澄:“你以為你躲在後麵就沒事了嗎,把你見不得人的心思都給我收起來,有些人不是你能高攀的。”
“認清你自己的身份,山雞永遠也飛不上枝頭變鳳凰。”
“朝華!”朝華越說越過分,容允聽不下去,沉聲製止。
朝華沒有反應,不理會容允,自顧自的說著。
朝華剜了初澄一記眼刀,轉身就想走。
“邊環,我們走。”
朝華拿出自己郡主的氣勢,拖著迤邐的裙擺,轉身留下背影。
容允擔心初澄,轉過身想看看初澄的情況。
卻不想初澄一臉平淡,仿佛絲毫不受影響,若不是那麵具外露出的杏眼還是紅的,根本看不出發生了什麼。
“初...”容允突然心中苦澀,心口好像塞住了一團棉花,堵在那裡,喘不上氣來。
初澄沒有看容允,直視前方。
“郡主。”
初澄叫住朝華。
朝華聞聲腳步停住,沒有轉身。
“你還想說什麼?”朝華其實看起來就是一個小姑娘,外表也是帶著嬌氣那般。嬌蠻但不蠻橫,實在不算惹人討厭。
從小衣食無憂,養出來的嬌貴,卻從不苛待他人。
初澄這些早就打聽了一清二楚。
所以剛剛朝華說的那一番話她一點都不生氣,初澄想,那想必是郡主長這麼大說的最壞的話了吧。
朝華說的算不上多麼難聽,再難聽的她上輩子早就聽過了,朝華說的實在比不上那些人的萬分之一。
這樣想著,初澄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郡主,我有幾句話想對郡主說。”
初澄覺得自己的心再痛著,但還是清楚的說出來:“我與世子從來沒有什麼,就算我想過,那也是曾經。”
容允眉心狠狠一挑,手攥緊爆出青筋,咬牙切齒:“你再說些什麼。”
初澄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容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