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掛枝梢,蟬鳴匿柳枝。今晚的月亮沒有藏在雲彩裡麵,朦朧的月光散了下來,照在人臉龐上,像是鍍上了一層光,莫名的好看。
許久,容允沒有說一句話。
初澄麵色如常,仿佛隻是在說一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又看了容允一眼,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以後不要這樣子了,夜裡有點冷,我先回去了。”
說完初澄已經轉身。
容允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迅速的向前邁了兩步,拽住了初澄的手腕。
“什麼意思。”
“你想嫁給誰。”
容允握初澄手腕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力氣,聲音都帶戾氣。
她怎麼可以自己說這種話呢?
她明明不是自願的,那王昌銘算什麼東西,看著就沒安好心。
初澄感受到痛意,皺了皺眉,輕輕地推著容允,小聲的說:“鬆開,你弄疼我了。”
手腕上的力氣瞬間鬆開,初澄收回自己的手腕,看著容允的眼神帶了戒備。
這是她,今晚頭一次,眼中有了出冷靜以外的情緒。
容允被這抹目光刺痛,視線下移,看向初澄的手腕:“抱歉...疼不疼?”
初澄搖了搖頭,不想與他多說:“你被人看到就不好了,趕緊走吧。”
容允伸出手臂抵在身後的門上,攔住初澄,將她桎梏住。
初澄麵上的情緒不是很好了。
“容允,你鬆開!”
手臂紋絲不動。
“容允!”初澄又喊了一聲。
容允歎了一口氣,頭緩緩低下,下巴抵在初澄發頂。
嗓子中卻好像有砂礫一般硌的生疼。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彆生氣了好不好。”
初澄手裡掙紮的動作突然停止。
容允還想再解釋些什麼,就聽見初澄忽的笑了。
“我現在不需要你照顧了。”
“容允,你真的聽不懂嗎?那我再說明白一點。我不需要你了。”
“之前的一切都是利用,就算是這樣你也還要在這裡繼續糾纏嗎?”
初澄想,這可能是她對容允說的最不留情麵的話了。
容允也怔住了。
“糾纏?”
“利用?”
“我們之間,就隻能用這些來形容嗎?”容允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隻手捏住了,然後擠出了裡麵的空氣,最後撕扯的七零八碎,仍在地上跺踏。
初澄眼睫一顫。
“你走吧。”
容允點了點頭,手臂滑落下來。
初澄見到,沒有半點猶豫進了屋內,隨後房門緊閉,燭光又消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
和風一直在等容允什麼時候回來。
沒想到直到深夜容允才到了府中。
身上竟還有濃重的酒味兒。
和風心中一驚,一把扶住容允。
酒味撲麵而來,和風平常不會碰這玩意,聞到這衝鼻的味道直皺眉頭。
“主子,主子?”
容允看著意識還算清明,但是也不說話,任憑和風怎麼叫他都沒有反應。
和風隻能先把容允扶回去。
一靠近床榻,容允就失了力氣,倒在上頭。
容允酒品倒是真的好,就算在這種時候也是沒什麼反應。
和風出去一遭,給容允帶回來一碗醒酒湯。
容允也老老實實的喝了。、
隨後就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出神。
和風看不下去,問了句:“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和風聞聲望去。
抿了抿唇,不太高興的說:“她生氣了。”
和風恍然大悟,原來又是同宋姑娘吵架了。
和風鮮少看見容允這麼好說話的樣子,竟然問他什麼就答什麼,覺得有趣,也耐下性子來與容允聊著。
和風蹲下身來,在容允床邊,神情認真的說:“宋姑娘是姑娘,主子你要哄著人家。”
容允:“......”
和風卻突然像是上了癮,找到了樂趣,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主子你看啊,你走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聯係,這姑娘的心思總是多一些的,男人就應該多主動主動。”
“而且我覺得宋姑娘人很好,脾氣也不錯...”
容允本來腦子就嗡嗡的不太舒服,和風在一旁還在說著。
本來不想說話,喝了醒酒湯之後微微的有了點好轉。
但偏偏有個和風在一旁,吵得他更加煩躁了。
手直接打了過去。
“嘶。”和風突然被打了一下,愣了一下。
“閉嘴。”容允眉頭鎖著,語氣透著不耐煩。
和風吸了一口氣,又想說點什麼,但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容允沒有再說什麼,身體的難受讓他不想再說話。
許久,和風還是沒有忍住,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真的,主子你這個脾氣是追不到姑娘的。”
容允煩躁的“嘖”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