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Chapter96(1 / 2)

死者名叫李詩蕊,27歲,是廣告公司的一名文案策劃。

根據李詩蕊的同事和朋友反饋出的信息來看,她剛忙完一個案子,得到了還不錯的獎金,也被上司批準了假期,於是約上幾個驢友去牛頭山徒步。

李詩蕊為人樂觀開朗,努力工作,所有人都表示,她不可能自殺。

此外,據那李詩蕊的驢友反饋,那日晚上,幾個人在山頂紮了帳篷,因為他們想看獅子座流星雨。

不過並沒能等到流星雨,幾人隻能無奈睡下。其中,李詩蕊是自己單獨睡的小帳篷。

次日一早,另外幾人起來,發現李詩蕊不見了,四處尋找她,未果後報警,最後她的屍體被發現在附近的山崖下。

這是祁臧從禹洲西區分局刑警大隊長任夏聽到的一些信息。

任夏是一名留著短發的乾練女士。講述了許多案情相關的東西,她問正在查看李詩蕊履曆的祁臧,問:“祁隊那邊有什麼問題嗎?”

祁臧注意到履曆上的“籍貫”一欄,問任夏:“李詩蕊是錦寧市人?”

“對。據說她是初中的時候轉學到的禹洲,之後就一直在這邊了。她考的本地大學,畢業後也繼續留在了這裡工作。”

任夏歎了一口氣,“她的父母很傷心。目前完全無法接受問詢。我正派人在做她父母的工作。祁隊問這個是——”

祁臧道:“既然是連環殺人案,李詩蕊跟錦寧市尼姑庵的死者應該有某種關聯。現在發現她也是錦寧人,這種可能性就更大了。”

“話雖然是這樣講,但是……”任夏似乎有些疑慮。

見狀,祁臧便道:“有什麼話,任隊儘管直說。”

“你能確定這畫,一定跟連環殺人案有關嗎?萬一現場有這樣一幅畫,隻是巧合呢?”任夏道。

任夏說的不失為一種可能。

許辭之前那幅“殺了我、吃掉我”的畫,以及鳳秋靈死亡現場那幅繪畫者幻想自己是不列顛國王的畫,都有著明確的指向——作畫者的心理、精神方麵很可能有很大的問題。

但李詩蕊死亡現場的畫比較普遍,畫上那些飛鳥、以及想要飛翔的話,相對來說比較普遍、比較常見。

祁臧雖然仍然懷疑這是沈亦寒的某個抑鬱患者畫下的畫,但他的確不能肯定。有可能這確實是一起巧合。

思忖片刻,祁臧問任夏:“任隊這麼說,是不是有了懷疑的對象?”

“祁隊果然很敏銳。”任夏道,“剛才你看資料的時候,我收到了我們法醫的消息,他們從死者李詩蕊的指甲裡,提取到了疑似凶手的DNA。

“經比對,這個人就是跟李詩蕊一起爬山的驢友,名叫邵奇。他和李詩蕊是在同城交友圈裡認識的。正巧,我們通過問詢其他驢友得知,邵奇應該是在追求李詩蕊。那晚在山上,他曾要求李詩蕊跟他住一個帳篷。李詩蕊拒絕了,當場給了這人一巴掌。兩個人鬨了很大的不愉快。

“邵奇對其他驢友聲稱,他們是情侶關係。但現在看來他的話存疑。因愛生恨,這可能構成他的殺人動機。

“此外,他們當時是六個人一起上山的,另外四個人能組成兩組情侶。兩組情侶分彆住了兩個帳篷,可以互相作證。但由於李詩蕊並沒有跟邵奇住一起,邵奇也是自己單獨住的一個帳篷。他那一晚做了什麼,沒有人能證明。

“綜合來看,邵奇的嫌疑非常大。我們會對他進行審訊,祁隊一起來觀察室聽聽?人就在路上了,馬上會到。”

祁臧立刻點頭:“好。我去。”

片刻後,祁臧在觀察室內旁觀審訊。

嫌疑人邵奇,今年32歲,是一名軟件工程師。

他的頭發亂蓬蓬的,黑眼圈很重,兩隻眼睛腫得跟魚泡似的,看上去非常憔悴。

任夏負責審問,當即嚴肅地看向邵奇:“你跟死者李詩蕊是什麼關係?很多人看到你糾纏她。是不是你追求她未果,對她有了仇恨?”

“我是在追求她,但不是‘未果’,她答應了做我女朋友的!”邵奇通紅著眼睛道,“她隻是……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是怎麼回事!”

“我們之前找你問詢過,為什麼隱瞞你和她的關係?”任夏問。

“我確實怕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嫌疑。那種深山老林,又沒個監控,萬一我真被當做嫌疑人了怎麼辦?除此之外,我沒多說,主要是覺得丟人。我被她甩了。”

邵奇話到這裡,似乎有些控製不住,幾滴眼淚立刻落了下來。

他抹了一把眼淚道:“我沒有殺她。看到她屍體的時候,我也很崩潰。這幾日我都沒有睡好。我是真的很喜歡她。”

“案發前一晚,很多人看到你和她爭執了。對麼?”

“是。我想讓她跟我睡一個帳篷。她不願意。”

“能詳細說說麼?”任夏問。

“可以。”等平複了一下情緒,邵奇又道,“我們這回是六個人一起去的。其他兩隊都是情侶,雙雙住一個帳篷。那會兒,李詩蕊答應了做我的女朋友,我當然會邀請她跟我一起住。

“我其實非常尊重她的,我可能強迫她做什麼事。再說了,當時山上那麼多人,我不可能公然在帳篷裡對她做什麼……

“我隻是想著,其他兩對情侶都住在一起,她不跟我住,我麵子上掛不住且不說,我會覺得她也太防著我了。都談戀愛了,她為什麼這麼防備我?我不由懷疑她心裡還有其他人。

“我們爭吵了幾句,我氣不過,強拉她去我的帳篷,她罵我流氓,給了我一耳光,我就隻有自己回了帳篷。”

“後來呢?是不是你越想越生氣,然後把她約出來,兩人不知不覺散步到了懸崖邊。你們再度就此事發生爭吵,然後互相推搡,你把她推了下去?你可以說實話。坦白從寬。”

“我沒有!我、我後來確實去找過她,我們也互相動了手。但那是在帳篷裡發生的事!

“獅子座流星雨是淩晨1點10分降臨。那個時候我們都出來等流星雨了。但李詩蕊沒有出來。我以為她睡著了,就去叫她起床。其實……

“其實我也是想借這個理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誰知道我一走進帳篷,就看見她在盯著手機上一個男人的照片看。

“我當時就受不了了。我認為,她就是忘不了她初戀。我還在想,是不是她初戀又來找她了,我們開始吵架,動了手。”

話到這裡,邵奇撈起手臂,給任夏展示了自己手臂上的傷痕。“我是那會兒被他抓傷的。在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