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番外7(重要)(1 / 2)

查無此人 [刑偵] 木尺素 14730 字 4個月前

許辭故意與謝黎明爭吵,引來祁臧的訓斥,再裝乖對謝黎明道歉,以此提升他對祁臧的好感……

這招確實非常有效。

但事情的後續走向並不是那麼讓他愉快。

比如這天清早,被迫戒煙戒酒的許辭正在看書,祁臧在他身邊接了個電話。儘管沒開免提,謝黎明的聲音還是能清晰有力地傳進許辭耳朵裡——

“昨天我給小憶發消息,他居然不回!太沒禮貌了這孩子!”

祁臧立刻嚴厲道:“我馬上就批評他!”

“害,這孩子,我還記得,有回晚上我好像答應和他一起吃晚飯,但回家晚了,被他好一頓批評。那會兒他才幾歲啊,就這麼囂張了!”

“是,他怎麼能這樣呢?尊老愛幼,本該是中華傳統美德。”

“可不是?哦對了,你還得注意一下。他酗酒抽煙,小時候就有征兆的。那會兒他對糖上癮,有陣子一天要吃好幾十顆,幸好我及時發現並阻止了。不然他牙全要爛掉。這孩子自控力怎麼就這麼差呢?”

“是,這自控力也太差了!我現在不得不每天從早到晚盯著他!”

“害,辛苦你了。”

“哪裡哪裡,應該的。”

“還有啊……”

忽聽“啪”得一聲響,是許辭把一本厚厚的書合起來的聲音。

祁臧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抬眸朝許辭看去,隻見他靜靜靠著窗邊,陽光在他身上打出和煦溫暖的光芒。端著一本書,他正在朝自己微微笑著,整個像是都在發著光。

但祁臧總覺得他下一刻就會操起那本書砸向自己,以及電話那頭的謝黎明。

“伯父,我這兒進個工作電話,稍後給您撥回去。不會不會,沒有打擾。隨時給我打電話。”

祁臧放下手機,走到許辭身邊,看見他給了自己一記眼梢,然後麵無表情冷冷淡淡地把手裡的書翻開了。

祁臧伸手攬過他的腰,在他耳邊問:“你真名到底叫什麼?”

許辭淡淡地:“你問謝黎明去。”

祁臧摸摸鼻子。“生氣了?可不能這麼小氣。”

見許辭用力一翻書頁,祁臧立刻閉嘴,好半天才又問:“為什麼不告訴我名字?”

“其實也不是有意瞞著你。”許辭打了個嗬欠,還是說了實話,“我叫謝憶嶺。橫看成嶺側成峰的嶺。你應該能猜到這個名字的含義。”

這個“嶺”,難道是取自算是同音不同字的“苓”?

“葉苓”的“苓”?

祁臧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聽見許辭道:“在知道我父親乾的糊塗事兒後,我就不太喜歡這個名字。我很喜歡我另一個父親……我後來是跟著望雲喊井安康和葉苓爸爸媽媽的。你說,頂著這個名字,我怎麼好意思麵對他們、麵對望雲?這不是給人添堵呢麼。

“所以,我不是故意隱瞞你之類的。我是真的想與那個名字告彆。”

如果站在井望雲的角度換位思考,謝黎明在他心中的形象恐怕一度會是覬覦自己母親的老變態,給自己兒子取名憶嶺,還讓他天天在自己麵前晃……那可真是膈應透了。

祁臧立刻懂得許辭不用這個名字的原因,伸手把他擁得更緊,是一個寬慰的姿態。

想到什麼後,他又道:“井望雲這脾氣,我看也夠嗆。那你們小時候是不是發生過很多摩擦?”

“一開始他當然看我不順眼。後來有回他班上有人欺負他。我把那些人都收拾了一頓。他就對我很服帖了。”

許辭淡淡道,“謝黎明呢,年輕時候是真的混球,那會兒望雲當然看不慣他。後來謝黎明也算是成熟了,在望雲治療期間,對他勞心勞力,後來還一直出錢供他上學生活……把他當義子。”

說完這段話,許辭又打了個長長的嗬欠,把書合上,頭往後一倒,靠在祁臧肩膀上,乾脆就這麼在他懷裡睡了。

“小辭——”

怎麼早上10點就困了?

祁臧正想問許辭,伸出手幫他捋了一下額前的頭發,手指經過眼瞼時,卻發現抹了一手指的粉。

皺起眉來,祁臧伸手擦了他眼睛好幾下,把那些遮瑕用的玩意兒抹去,忽然發現了許辭的黑眼圈居然非常非常重。

怎麼回事?

他用這種遮瑕,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嗎?

最近許辭的狀態確實太不對勁了。

祁臧皺緊眉頭,伸出一手輕輕拍著許辭的背脊,另一手則小心翼翼從沙發一角扯過來一條小薄毯,披在了他身上。

這一晚,祁臧多留了個心眼。

他裝作睡著,過了一會兒,果然聽見了許辭起床的聲音。

在許辭離開主臥後,祁臧幾乎立刻就坐了起來。但為了避免許辭察覺,他在床上坐了很久,這才在沒穿鞋的情況下,慢慢離開主臥,朝客廳走去。

然後祁臧看到了讓他怔住的一幕——

許辭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上,抱著腿,睜著眼,就那麼盯著窗外。他沒有發現祁臧的靠近,單隻是盯著窗外,雙目似是放空,裡麵一絲神采也沒有,好半天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難道……他每晚都這樣無法安眠?

祁臧心臟狠狠一縮,走上前從許辭身後攬過他,聲音非常沙啞地開口:“小辭……”

許辭像是被他這麼一聲喊回了魂,雙目慢慢聚焦,頭再緩緩轉過來,在看向祁臧的時候淡淡一笑。“你怎麼起來了?”

“你這是睡不著?”祁臧問他。

“嗯。以前的安定吃完了。不想再吃這種藥。”許辭搖搖頭,“我沒事兒,坐一會兒就去睡了。是不是吵到你?你先回去睡,一會兒我去次臥——”

祁臧一聽這話,卻是趕緊捂住他的嘴。“沒有分房睡的道理啊!”

許辭仍由他捂著自己的嘴,盯著他的眼睛彎了彎,沒說話。

祁臧鬆開手,皺眉看他許久,到底倒了小半杯紅酒過來。“喝一點,看能不能借助這個睡覺?我明天陪你去看醫生?”

“沒事。”許辭看他一眼,接過他手裡的酒,“謝謝理解。其實我的問題我知道。還不到吃藥的地步。我需要自己調整一下。我隻是……”

祁臧沒再說話,隻是在許辭喝完酒後,把杯子拿去洗了,擦乾,放好,再回到客廳抱起許辭,帶著他往主臥去。

把許辭放在床上,祁臧在他耳邊道:“嘗試著睡一下。如果睡不著,就把我叫起來陪你聊天。不要一個人熬著,也不要不告訴我。”

許辭鑽進被子裡,順勢握住祁臧的手,然後點點頭。此時的他去掉了所有淩厲,眉眼看上去非常溫順。

就那麼看著祁臧,他說:“你也太好了吧。”

祁臧吻著他的額頭。“好好睡覺。要不要我給你講故事?”

許辭閉上眼,又笑了。“好。祁隊長給我講睡前故事。我要認真聽。”

許辭笑得眉眼溫柔,祁臧卻是看得很心疼。他一邊隨口講著自己辦過的案子,一邊拍著許辭的背。他這一晚幾乎沒睡,就隻是在觀察許辭。

祁臧發現許辭隻能偶爾陷入淺眠,外麵風聲大一點他都會被驚醒。而即便是在淺眠,他也緊皺著眉頭,就好像有沒被開解的心事。

思考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祁臧給井望雲發微信,讓他幫忙照看一下許辭,自己則跑到了市局,提前結束休假狀態,進入了加班模式,再主動找到文鈺怡,說是要催促他們辦案。

“那件事兒到底辦的怎麼樣了,現在什麼進展?乾不了就讓我去幫忙!”

這話一上午祁臧對文鈺怡說了不下五遍。

“你是我領導嗎?催命嗎?!”

文鈺怡忍無可忍,在聲稱有了很大進展後,把他趕去了技術隊。“在修複一個關鍵視頻。你催他們去!催成功算你贏!”

·

又三日後。

憋了三天,每晚隻能喝一丁點助眠紅酒的許辭準備了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還特意穿了非常正式的服裝,並給自己做了個一個發型。

祁臧回來的時候立刻被驚豔到,但與此同時也有些詫異。

今天是什麼重要節日嗎?

好像不是啊。

是什麼紀念日?認識紀念日?戀愛紀念日?都不是吧……

我錯過了什麼嗎?

祁臧帶著一點丈夫忘記紀念日麵對妻子時的忐忑,被許辭請進屋,再由他幫自己拉開椅子坐下。

之後許辭關掉電燈,點燃了蠟燭。

燭光昏黃,照得許辭眉眼溫柔。

祁臧看著看著晃了神,最後是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感敲了一記他的腦袋,讓他從許辭的笑意中清醒過來的——

他總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果然,不多時他就聽見許辭開口:“臧哥,今天是我的生日。”

祁臧:“……”

許辭端起祁臧麵前餐盤上的蓋子。“我剛煎好的牛排,六成熟。試試。另外——”

坐到祁臧對麵,許辭托著腮望著他,眼裡的溫柔與神情望得他又是一晃神。

然後祁臧聽見許辭指著旁邊鎖起來的酒櫃開了口:“那我們要不要喝點酒,慶祝一下?”

祁臧:“…………”

許辭伸出手,握住祁臧的。“你看,我也沒有撬鎖什麼的。要是真的酒癮犯了,要是我真的控製不止自己,那櫃子哪兒攔得住我?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單純地喝酒而已。”

在許辭的溫柔攻勢下,祁臧勉強維持冷靜,強迫自己板起臉,一本正經道:“誰知道你到底哪天生日?我看你天天都在過生日!”

許辭一怔:“我……”

祁臧繼續嚴肅:“過生日也可以。喝酒免談!你隻能每晚在我的監督下喝一小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