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織宛家裡的廚房也裝了一些適合盲人的工具。
她很會下廚,
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做花樣不同的早餐送過來,裴羽絳還記得,上周一吃的是皮蛋瘦肉粥,熬得又香又濃;周一是烤香芋頭和豆漿,周三是手工大包,包子褶都和外麵賣的一樣整齊,餡料還很足,後麵幾天也都是不一樣的。
餘織宛帶她參觀完一圈後洗了手,隨後問: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裴羽絳雖然饑腸轆轆,但此時此刻的心情卻吃不下什麼,隻得搖了搖頭。
這個答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餘織宛笑笑,也沒勉強她:
“那來聊聊吧,你是不是挺多想問我的,嗯?”
裴羽絳的確是有很多想問她的,從一開始就對這位女主非常好奇。好奇她的身份,好奇她的來曆,也知道餘織宛的身上的確有不少疑點。
餘織宛很聰明地掌握了主動權,導致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盯著Omega紅潤的唇瓣漸漸開始走神。
剛剛那一陣上頭的情緒已經過去,裴羽絳醞釀了滿肚子的話又太亂了,說出來可能不太有條理。Omega卻端正地坐在她的麵前,眼睫垂下,依舊是從前不變的那樣優雅端莊。
見她久久不開口,餘織宛向她湊近,溫熱的吐息落在她的臉頰上,吹拂起細小的絨毛,有些癢癢的:
“那要不然來你問我答?你問什麼,我不一定回答,但回答了的一定就都是真話。”
為了完全乾擾不到對方,信息素被她收斂起來,刹那間,餘織宛感覺到裴羽絳在沙發上坐直身體後,信心與掌控力也在慢慢恢複。涉及到關鍵的問題,她就從沒用的複雜情緒裡掙脫出來,試圖給自己調整到最好的狀態。
“你知道那座水廠是在做什麼嗎?”
裴羽絳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樣犀利,她不怕餘織宛說謊,說謊的人她能通過微表情看出來。而且她相信餘織宛,如果不想說必定不會主動來找她商談,既然來了,就會拿出一定的誠意來。
餘織宛回答的不假思索:
“大概知道,但沒有到很具體的程度。”
裴羽絳微微蹙眉,儘量控製著讓自己的聲線不要能被對方辨認出絲毫顫抖:
“那你和水廠裡的那些人有關係嗎?”
餘織宛這回回答的更加果斷:
“我不認識項城的人,項城長,項城長夫人,還有她交易的那些人我全都不認識,水廠裡的人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這裡,裴羽絳緊繃著的神經稍微鬆懈下來了那麼一點點,緊握著的拳頭也鬆開。這是個讓她舒服一點的答案,但並不代表接下來的詢問會沒有難度,裴羽絳調整了好幾次呼吸,直勾勾盯住餘織宛的臉,不願意錯過她一絲一毫的微表情。
她攥住沙發的扶手,字字句句認真地問道:
“那你的身份,可以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