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1 / 2)

白汐渾身發軟的站在原地, 身體像被釘在地上一般難以動彈,左半個身子僵硬的根本不可控,耳邊充斥著彪形大漢氣若遊絲的悶聲, 拳拳到肉骨骼斷裂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服裝間內。

幾絲薄涼的月光從窗戶飄進, 白汐看到擋在自己麵前的賀瀾宇將男人像拖牲.口一樣的拽到了攝像頭前,乾脆利落的動作, 暴戾狠烈的無情。

男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甚至力都蓄不起來, 除了最開始還能發出幾聲痛苦的嘶吼以外, 就隻能匍匐在地上悶哼。

目睹著眼前血腥殘忍的一幕, 白汐淚水蜿蜒的臉上顯出了幾分異色,他倒不是同情地上的男人,跟蹤狂加強|奸犯就應該下無間地獄, 拔舌孽鏡蒸籠油鍋通通給他來個遍,直到教會他下輩子能做個人為止。

他隻是震驚於賀瀾宇實在是太厲害了!

自己這到底是惹上了什麼樣的怪物啊, 如果把他當刷燈工具人的事暴露了,躺在地上像這個男人一般喊破喉嚨的是不是就是自己了?

記憶深處,那天蠱惑涼沁的夜晚,白汐被賀瀾宇來回折.磨的畫麵在腦海中反複橫跳,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更軟了。

直到彪形大漢連悶聲都停滯、再難發聲的時候,賀瀾宇才停下了動作, 冷漠無情的將手上侵染的鮮血用紙巾擦掉, 至始至終擋在白汐身前的高大身軀襯著月光轉了過來,冰冷無機製的目光掃過地上被脫下來的嫣紅長袍, 黑沉含紫的眼眸中像是含著猩紅風暴。

白汐自知現在的狀態非常不好。

腰帶被男人粗|暴的扯.下,最外的紅袍被殘忍的褪下淩亂的扔在地上,身上獨剩一件白色內襯, 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單薄的白衣披在身上仍像是什麼都沒穿一樣,臉頰與下顎上殘留著男人掐.捏的紅痕,眸中難以控製的淚水蜿蜒的流下。

他已經儘力在掩飾抽泣的聲音了,可是他現在完全控製不了這具身體,存在於體內屬於原主的那份執念不知為何突然爆.烈,從他的左手開始接連嘗試著控製這具軀體,兩人的意識在體內掙紮,而脫離了潛意識的身軀就隻能僵硬的被釘在原地。

賀瀾宇脫下了身上的黑色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寬厚的外套將他整個籠罩在了其中,白汐精瘦、常年跳舞、美人肩挺立卻不寬厚,大衣的肩線順著他纖細的胳膊墜在兩側,唯剩半個天鵝頸露在外麵。

英俊帥氣的男人身上的陰寒狠戾好似在慢慢褪去,骨節分明的手將白汐臉上蜿蜒的淚水擦掉,像高高在上的審判者一般,略微沙啞質感十足的音色挲過白汐的耳畔.

“彆怕,他不會再碰到你了。”

嗯賀瀾宇說得沒錯,都被打成這樣了,手腳都斷了,還怎麼碰他,能活著就不錯了!

而且汐汐也不是很怕,最起碼現在已經完全不怕了,就是不知道自己這個破身體什麼時候能恢複啊?!!

完全動不了看上去真得很傻啊!

麵前的大佬好似也對他不活動不說話稍感詫異,濃眉微蹙後先撫上了他的右肩膀,見其還是無所動,以為他嚇傻了,旋即握住了他的左手。

在賀瀾宇溫熱寬厚的掌心觸碰到白汐左手冰冷肌膚的一刻,剛剛還僵硬如斯的左半個軀體突然有了知覺,就像是乾.涸的田地一瞬獲得了河流的滋.養,萬千水分子汲.進了枯槁的枝蔓,滋|潤著每一絲渴.求的纖維。

最初是左手的五指可以緩慢的開始彎曲,然後是手腕、手臂、乃至左腰腹,最後是左腿,左邊身軀的神經全部恢複如初。

“……”無言以對…

原主對賀瀾宇…確實愛得夠深沉。

重新奪回身體的控製權,白汐隻覺得腿軟,身體連著靈魂都像是被撕.裂,難以控製身形像是一片飄零的落葉,一瞬倒在了賀瀾宇的懷裡。

後者摟著他慢慢滑下,將他整個人都環住,肌骨分明的手掌撫在他的後背上,任由白汐不停墜下的淚水肆意蜿蜒的滴落在他的身上。

“攝像頭還在直播”

“我知道,”賀瀾宇一進屋便看見了攝像機,泛著詭異紫光的鏡頭像是鬼火一般頻頻跳動,那不正常的鏡頭顏色,男人癲狂癡迷令人作嘔的神情,以及在他身前脆弱似落花般不堪重負的白汐

“”嗯?他知道?

他知道為什麼還對他摟摟抱抱、又是脫衣服又是安撫他的,拋去之前對他“逼不得已”的懲罰,賀瀾宇應該最不喜與他接觸才對啊

白汐依偎在他的肩膀,像是迷

失在雪山中楚楚可憐的小動物,在獵人的懷抱中汲取到了一絲溫暖,明知可能會被獵殺,但仍然貪戀那份溫存般的暖意,獻.祭般的將身心都交給了他。

“瀾宇哥哥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少年悅耳的笑聲徘徊在耳邊,瑰麗的笑容在他憔悴慘白的臉上綻放,像是狂風暴雨過後徒然盛開的玫瑰。

頹糜墮落又向死而生的美麗,交織成蠱惑善誘的圖景,身心仿佛都在跟著顫動,直教人忍不住的想要犯罪。

賀瀾宇感覺自己的呼吸滯了一下。

沒有回應,白汐湊近了他,漣漪的眼波蕩漾在他的眸中。

哈哈哈———

一定是一定是一定是!老子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賀十萬終於動心啦!喜大普奔!!!

賀瀾宇摟緊了他,如山般凜然的眉頭微動,似乎是在詫異他明明身體抖動的宛如受了驚得小狐狸,可為何還不忘散發魅力,說出這般魅惑眾生的話來。

白汐無所畏的笑。

雖然這副身體羸弱不堪,但是他的靈魂強硬的很!

真心感謝賀十萬對他動心不過,不好意思咯,他現在隻是宸宸和琪琪打入賀十萬內部的一顆暗棋,人雖然是他的,可是心卻在瀾宸和瀾琪那裡。

不過彆難過啦賀十萬,沒掏空你之前我是不會走的,畢竟還得苟到大結局。

所以現在還是你的小貓咪咯,喵~

白汐輕聲的笑了,受驚的淚水堪堪墜在下鄂,他環住了賀瀾宇的脖頸,拉近了與他的距離。

就好像明明受了很大的委屈,卻隻因為他潛在的喜歡而滿心歡喜。

“瀾宇哥哥,我好開心!”

後者怔了片刻,摟緊了他。手撫在他的後脖頸上,吻住了他的唇。

白汐怔了怔,隨即將目光偏向了攝像機。

不知道是誰設的這個局,不過既然已經設了,不給他們看點“勁.爆”的不是可惜了麼?

他同樣笑著摟緊了賀瀾宇,加深了這個吻。身體漸漸的乏力,灼熱蔓延,終還是不堪忍受的昏了過去。

賀瀾宇低頭錯鄂的看著懷裡的少年,片刻後,起身拉緊了他的大衣,攔腰抱起將他的臉和身體完全擋住,一腳踩爛了攝像機。

轉身的瞬間看見了站在門口渾身浴血的賀瀾宸。

後者冰冷狠烈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屋內,停留在了懷裡沉睡的少年身上,溫柔一點一點蠶.食過嘴角淌下的血液。

賀瀾宇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與他擦身而過:“殺了他。”

“不用你說。”

聽著逐漸走遠的腳步聲,賀瀾宸跨過躺在血泊中的大漢,走到了散落在地的紅綢緞前,蹲下撿起了掉在地上早已碎成兩半的玉兔掉墜。

溫熱的觸感早已散儘,徒剩滿墜的冰涼。

破碎尖銳的玉刃刺進掌心,刺痛蔓延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冬天剛從部隊回來的那一天。當時賀瀾琪被父親帶走不知道送到了哪裡,19歲的賀瀾宇正全麵接手著家族事業。

偌大的賀家少年中除了剛回來的他,便隻剩下了白汐。

當時的他仍舊沒有走出失去親人的陰影,成天鬱鬱寡歡、不說話也不笑,更不再跳舞,長時間的坐在一個地方無聲的發呆,有時候一發呆便是整整一天。

賀瀾宸當時個頭已經很高,不知為何看見樓下發呆的白汐,腳步總是會不自覺的停下,站在樓上看著他。

白汐在樓下發呆了一星期,他就在樓上看了他一星期。

直到他調休完畢即將返回部隊,在最後一天他一如往常的注視著樓下的白汐,尚在人世的賀父悄然站到了他的身後。

“喜歡他?”

賀瀾宸微怔,搖了搖頭:“爸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賀父笑了一聲,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他本來就是你的人,等到你18歲他就會成為你的妻子。”

“什麼?”賀瀾宸當時非常震驚,白汐喜歡誰賀家上下沒有不知道的。

“怎麼,不想要?不想要倒是可以送給你的二哥,或者你們三兄弟想一起玩的話也行。”

“爸!”賀瀾宸皺著眉打斷了他的話,“你當白汐是什麼?他不是物品,他有他自己選擇的權利。”

“他沒有,如果不是因為賀家收留,他現在在哪裡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