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哭了。”中原中也說,“你把繃帶拆了,去外麵曬兩天,膚色就均勻了,本來也沒有差多少。”
太宰治抬起頭,鳶色的雙眸裡有著盈盈水光,“明明……明明已經……”
意味不明的話語從這位的嘴裡說出來真的是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中原中也於是也不再理會,拿了自己的睡衣,“那我去洗澡了,你先哭著。”
太宰治的哭聲戛然而止,麵上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你竟然要去洗澡?”
“…………”中原中也腦瓜子疼,剛剛的喜悅已經全部消散,但是一想到下午太宰治跟人家高一學生吵架吵成小學雞的模樣,他就忍住了回擊。
他,中原中也,堂堂港、黑五大乾部之一(回去就升),在鐳缽街那個地方生活了7年,又進入工作場所兩年,已經是一個靠譜的未成年了,怎麼能夠退化成幼崽剛剛可以直立行走的形狀?!
那必然不可能。
太宰治將自己濕噠噠的腦袋再次埋進被子裡,“惹哭了戀人,然後就自己去洗澡,中也已經將自己的誓言全部忘了嗎?”他似乎是害羞了,扭扭捏捏的。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你說的哪句?‘太宰你想被重力碾碎嗎?’這句,還是‘混蛋青花魚總有一天殺了你?’,還是‘如果再不吹乾頭發再上床,老子就把你摁在地上揍?’。你自己選一個,我先去洗澡。”
中原中也拉開浴室門,走了進去,關上了門,然後張著嘴,對著空氣無聲的打了一套組合拳。
太宰治一臉見鬼的表情帶著被子滾下床。
中也!你到底怎麼了啊中也!
中原中也洗完澡吹完頭發出來,太宰治已經睡著了。
這個人的頭發吹得有半乾的程度,裹著一床被子縮在陽台的角落,手裡還拿著已經不工作的吹風機,感覺像是吹頭發吹到一般,忽然就睡著了。
中原中也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走到太宰治麵前蹲下,伸手拿開了吹風機,這樣的動靜也沒有將人吵醒,中原中也挑了挑眉,也不管其他的,就坐在了太宰治身邊,開始給自己吹頭發。
他的頭發自從進入港、黑後就沒有剪短,平時會修一修,現在已經可以在腦後紮一個小揪揪,他吹起來也需要一段時間,不過也不會太長,隻是吹著吹著就注意到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的太宰治挎著一張臉苦大仇深地看過來。
“醒了?”中原中也感受著手下的頭發已經逐漸乾燥,於是關了吹風機,“白天那個五條悟就是咒術界的最強。”
太宰治懶洋洋的動了動身體,“感覺咒術界離滅亡也沒有多長時間了。”他補充到,“即使是作為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板上釘釘的下一任家主,這樣的身份,卻連詛咒師那邊都是知道他與咒術界上層不和的呢,不過,那些上層腐朽醜惡的嘴臉……”
“真的是,不管哪裡,都有這樣的存在,身居高位時間長了,就開始擔心自己手中的權力被人奪走,不允許脫離自己掌控的存在,看到優秀的年輕人第一不是欣喜而是擔心會影響到自己的地位……果然到處都……”
中原中也原本還在點頭,後來聽著聽著越來越不對味,不禁打斷了對方的話,“認真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港、黑的上層。”這家夥是在罵誰?
太宰治的眼神逐漸幽深,“那個時候是,老首領也是,森先生……”他止住了話頭,“那麼,中也。”
“恩?”中原中也側過臉。
“要去上學嗎?”
“哈?”
單方麵確認了接下來的行程之後,太宰治又覺得在這個房間裡待著太過無趣了一些,於是就蹦躂著站了起來說是要出門吹吹風。
這種事情中原中也自然,不會跟著,放飛青花魚,得清新空氣,他求之不得,況且他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不會有可以威脅到這條青花魚的存在。
不過太宰治在出門之前斟酌再三,還是將繃帶纏了回去,還是那隻眼睛。
這家酒店是在豪華酒店之列,逃生樓梯過道也開了小窗戶,不過隻是僅限小孩子腦袋那個小的窗戶,不過要吹風也不必跟哈士奇一樣把腦袋擱在窗戶裡。
這打開逃生門,站在樓梯口就可以感受到那種隻有高處才會帶來的略帶稀薄的,讓人呼吸一緊的空氣。
太宰治坐在一節台階上,眼睛卻是落在書上,忽的他開口了,“沙色,不好看。”
…………
孔時雨作為一個中介人,他看可以說是非常熱愛工作的,在得到了兩個新的合作對方的許可之後,他幾乎是第二天就把壓在手裡再不解決要麼就要去馬場堵伏黑,亦或者是拱手讓給咒術界的任務都發給了太宰治。
再見到人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彼時他剛剛進入約好的餐廳,是在東京本地很有名的一家蟹屋,在前台報了信息,就被人帶去了一個小包間。
坐在包間裡的人顯然不在意待客的禮儀這種東西,在約好的人到來之前已經率先開吃了,這是何等的自我啊。
孔時雨將包放到一邊,自己脫下了西裝之後又略微整理了一下襯衫,這才在兩個少年對麵坐下。
中原中也正在給太宰治掰蟹腿,這個年代的食物依托於便利的交通運輸已經豐富了許多,比如他們現在在東京的蟹屋可以一直吃到美味的螃蟹。
再次感歎了一下兩位少年之間的情誼,孔時雨這才發現一點端倪,太宰治整個人都很萎靡的樣子,察覺到孔時雨的目光,他抬起頭與之對視一眼,而後就興致缺缺的再次低下頭,安靜地吃著中原中也拆好的蟹肉。
他們兩個一個拆蟹,一個吃蟹,安靜融洽得自成一個小世界。
孔時雨勇敢的加入了這個世界:“太宰先生這是不舒服?”不意外他這麼想,之前與黑發少年同出一個空間,可以知道太宰治雖然麵色不怎麼健康,但是周身的氣勢一直存在,讓他不會想到少年的身體怎樣,隻會給他危險與壓迫這樣的感覺,剛剛對視的那一眼那種感覺還在,但是卻減輕了許多,況且這人的眼睛裡還紅通通的,就連咀嚼蟹肉的力度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
聽到他突如其來的關心,中原中也拆蟹的手連停頓都沒有,隻是回答,“不用管他,小感冒而已。”說完他把旁邊已經放置了一段時間的蟹肉粥放到了太宰治麵前,“喝這個。”
想起兩天前的那個晚上,太宰治出了門半個小時不到就回來了,回來之後連衣服都不換,就跟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一聲不吭掀起被子就鑽了進去,鞋都沒脫!就使勁兒跟陀螺一樣鑽,要不是被子下麵還有床墊跟床板,這家夥隻是青花魚而不是什麼電鑽機,這架勢是要鑽到床底下去的。
問起來就說是在樓道裡遇到了一隻好可怕好醜陋的咒靈,臉薑然長成了樓梯的模樣,也不會直立行走,隻會用細長的四肢扒拉著樓梯的水泥磚。
‘跟伽椰子一樣!嗚!’
再問起之後,就又說,他覺得很害怕,也覺得自己快瞎掉了,於是就‘尖叫’著摸了人家的手,把人家消滅了。
說完後這家夥還瞪著那雙青花魚眼躲在被子裡看他,還用那隻碰過了咒靈的手不停的摸他的臉。
然後他就把太宰治打了一頓,第二天這家夥就感冒了,買了感冒藥給他吃,一個沒看住,這家夥就被救護車拉進了醫院洗胃。
想起這兩天的經曆,中原中也又拿起了一隻蟹腿,雙手握住蟹腿的兩端,隨著清脆的嘎嘣聲,又一隻蟹腿拆好了。
見到太宰治已經抱著蟹粥吃了起來,中原中也也沒有多想,將新拆好的蟹腿遞給了孔時雨。
黑發的男人略帶驚喜的接過,還沒有能夠開口說一聲謝謝,就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又是那個少年,又是那個濃厚的殺氣!果然,太宰治身體很好,一點問題都沒有。
孔時雨看著手裡的蟹腿陷入沉思,這……要送出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唔。
還沒能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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