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笛的離開其實也被其他咒術師注意到, 畢竟也算的上是中高層,隻是畢竟人家的姓氏是加茂,可能隻是因為擔憂所以回去自己的家族了。
所以等咒術界在五條悟坐鎮的情況下逐漸安穩下來, 負責後勤的咒術師也開始了人口普查, 用五條悟的話說就是, 要麼你們就不當咒術師, 要麼就好好的告訴彆人你的名字跟咒術師真實等級以及外來的發展意願,不然如果以後派發任務出現了意外, 就像是你隻有三級的實力明麵上寫著二級, 給你發個二級任務,你就直接可以在歡聲笑語中打出GG了。
對此一些靠著家族關係做著簡單的任務, 但是卻享受著高於自身等級福利的咒術師們雖然頗有微詞,但是這次的事件也充分讓他們明白了,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 隻得按捺下不甘心,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五條悟的黴頭。
上一個在言語上反駁五條悟的咒術師, 被五條悟偷了據說是小學時期的作業本。
惡劣的總大將讓人當眾朗讀自己的作文, 那位咒術師同僚原地社死,這堪比小學生的報複手法對成年人來說意外的十分有效, 到現在為止,那位同僚還好好的生活著, 隻是愛上了口罩。
總之, 根本不想得罪一個明明武力值超高但是還卻喜歡用小學雞手法報複彆人的總大將啊!
加茂笛就是在這個時間段被發現失蹤了的, 加茂家的人以為他還在臨時的高層總部,總部的人以為他回了加茂家,兩邊又沒來得及溝通,總部的人忙著善後幾乎腳打後腦勺, 加茂家的人安靜如雞企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這就壞菜了。
加茂家的祖傳的術式跟血液有關,他們對死去的族人的屍體的處理方式都很小心,之前留在這邊的還有一位加茂家的族人,而在詛咒師襲擊之後,在場的咒術師們也都看到了屍體被焚燒,也沒有辦法再繼續追究。
現在莫名失蹤了一個加茂笛,人又沒回加茂家,雖然說總部這邊的護衛說加茂笛是自己要出門的,但是人還是需要找回來的,不管是不是已經成為了屍體。
五條悟左手邊坐著夏油傑,他自己倒是沒有遮掩讓好友幫他的意思,夏油傑家雖然不是傳統的咒術家族,但是他本身實力足夠強悍,所以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隻有少部分人的會議室裡也沒有人敢有微詞。
剛剛做過的基本調查中,這位特級可是毫不掩飾地報告了自己目前可以操控四千多隻咒靈,其中還包括三隻特級。
這是得罪的起的咒術師嗎?
不是傻子就把自己的嘴巴縫上啊!
“所以。”五條悟打斷了加茂家的族人與自己手下最近提拔起來的幾位管事的咒術師的對話,“這個叫做加茂笛的,他強嗎?”
會議室的嘈雜之聲在下一秒全部消失了蹤跡。
“啊。”最後還是加茂家的族人開口了,“大將,這不是,這不是強不強的問題。”畢竟誰都沒有五條悟強,“是,畢竟是加茂家的血脈,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
五條悟皺著眉不滿,“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隻要跟我說強不強,加茂家可以不可以通過家族的術式之類的秘法找到人就可以了。”
夏油傑笑了笑,“如果需要的話,我們也是可以幫忙的,屍體也可以帶回來哦。”
加茂家的族人渾身一個激靈,趕緊點頭,“好的好的。”
“不過說起來。”有人忽的開口,“之前是遠遠的見過幾次那位大人,似乎額頭上是有一條縫合線的,應該是加茂家想要找回那位大人的原因吧,是什麼家族秘法之類的?”
加茂家的族人一愣,“加茂笛大人頭上的縫合線不是家族的原因。”男人解釋著,“是兩年前忽然出現的,據說是在外麵行走的時候遇到了一點意外。”
五條悟歪了下頭,在其他人核對信息的時候摸出了手機,給太宰治發了一條短信。
沒有過幾秒鐘手機就震動了幾下,五條悟摁亮了屏幕,隨後挑起了眉,將手機遞到了夏油傑麵前,夏油傑也不扭捏,接過手機看了看,嘴角頓時一抽。
“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早告訴我們嗎?”夏油傑將手機還給五條悟,“還有,都現在這個時候了,把他們找回來也是可以的吧。”
五條悟卻搖頭,“他們應該不會回來了。”
夏油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
要領導一個組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有五條悟這個最強坐鎮,其他人也因為他自身的實力原因會聽從他的話語,但是畢竟也還是塵封了許久的古老的流派,讓眾多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咒術師們驟然改變一些觀念也是不太可能。
就算是五條悟上位,說什麼反抗高層反抗古老的腐朽的製度,那其實都是說笑,畢竟彆忘了,五條悟可是禦三家中五條家的實際掌控者。
想要實行新的勢力規劃卻無奈對現實妥協的夏油傑心裡哀歎,明明已經用現階段比較新的製度來實行了,卻在幾天後又變成了披著新製度殼子實際上還是有血脈與實力歧視的運行製度。
如果有太宰治那個家夥在的話,這群人肯定被治得服服帖帖的,畢竟那家夥可是個操控人心的高手,畢竟他是之後從五條悟口中得知了這次嘩變的緣由的,也知道了若海虎太郎的背後是太宰治,一邊感到心驚一邊卻也感歎這個人對人心的把控。
即使是咒術師,在對方麵前也不過是隻會抱著積木啃的小鬼罷了。
“好了好了~”五條悟雙手拍了拍,讓會議室再次安靜下來,才懶懶散散地開口,“決定了,我去殺了這個家夥吧。”
“誒?”
夏油傑捂住了臉,“悟的意思是,加茂笛是被附身的,他的身體應該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之後被羂索占據。”
在會議室其他人或者驚恐或者興奮的眼神中,五條悟站了起來,“就是那個喜歡待在彆人腦子裡的家夥吧,殺了就可以了吧。”
………………
是夜,一棟在日本很常見的小鎮上的民居,二樓左邊的房間的窗戶沒有關,天藍色的窗簾遮住了屋裡的景象。
足夠躺下成年人的單人床上,睡著一個肉嘟嘟的孩子,櫻粉色的短發貼著他的臉頰,小孩子睡得四仰八叉,被子都被小腳踢到了一邊去,還有邊角纏著小孩子的一隻小腿,睡衣的下擺也卷到了肚皮上麵。
隨著小孩子香甜的睡夢中的呼吸,小肚皮一鼓一鼓的,遠遠地看過去像極了一隻穿著衣服的糯米糍,還是櫻花味的。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麵容嚴肅的瘦弱老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風霜,眼神銳利,卻在掃到床鋪中睡成戰鬥形態的孩子的一瞬間軟了下來。
老人搖著頭走到窗邊,撥開窗簾將窗戶關了,又轉過身走到床邊,伸手拎起小孩的印著小鴨子圖案的小被子輕輕給小孩蓋上了。
小孩不知道夢到了什麼,轉了一個身,小腿一蹬,再次將被子踢開。
老人:“……”
虎杖倭助心下無奈,再次將被子給小孩好好蓋上,又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房門被關上的哢噠聲響起,在床上睡著的小孩似乎有所察覺,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視線裡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伸出小手揉了揉眼角,小孩就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了。
“是虎杖悠仁啊。”似乎有什麼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過來。
叫做虎杖悠仁的小孩隻覺得自己似乎被誰抱了起來,對方的臂彎有點舒服,氣味也很好聞,有著不同於爺爺身上的味道。
中原中也一臉抗拒地抱著小孩,看太宰治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渣滓,“跑這麼遠來就是偷孩子的?”
太宰治在一邊探頭探腦,聽到中原中也的話語幾乎是立刻就反駁,“孔時雨那邊已經開始在幫羂索掃尾了,我估計沒多久他就要換身體了,所以就讓人關注了一下他的動向。”
黑發少年說著歪了歪頭,“就說這群咒術師們腦子不太行,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底氣看不起普通人,最後還不是被普通人發現的蹤跡,嘖。”
中原中也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快把腦袋埋進他衣服的櫻色短發的孩子,注意到這孩子的頭發隻是上部分是櫻粉色,下麵靠近脖子的地方的頭發是黑色的,感歎了一下這個孩子真會長,兩部分的頭發各有各的想法。
“結果就注意到羂索在這家人門前探頭探腦,本來我還以為他是對這家的家長感興趣,想要偽裝成普通人逃脫追捕。”太宰治說著說著覺得這個做法似曾相識,“但是後來我又調查了一下這家人的資料,你猜怎麼著?”
中原中也被勾起了興趣,瞪圓了好看的鈷藍色的眼睛,表現出了十足的好奇。
“這個孩子出生之前,也就是他的母親懷孕之後出了事故,母子都奇跡一樣的存活了下來,不過在這孩子出生以後沒有多久,母親就去世了。”太宰治歎氣,“父親也因此大受打擊,離開了家,到現在還沒有音訊,這孩子就這樣被爺爺養大,順便說一下,明年的開春他就要去仙台的杉澤幼兒園上學了,應該會進向日葵班。”
中原中也:“……你是變態嗎?”
太宰治一把捂住胸口,眼神瞄到還在呼呼大睡的孩子,又沒忍住去戳了下小孩的臉頰,“那位母親在發生事故之後額頭上是多了一圈縫合線的哦。”
“……”
“……”
中原中也腦內細胞瘋狂死亡,並且大受震撼,“那……那羂索,是男人吧?”
太宰治卻搖頭,“想什麼呢?受孕期這孩子的母親可是原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