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口氣
,拍拍淩鹿的腦門:“小鹿啊……”()
淩鹿:唔?
?想看豆腐軍團寫的《先生怎麼總摸我的小犄角》第 44 章 他騙我?嗎?請記住本站域名[(()
崔嶼:“你應該知道,有時候,人們會為了善意的目的去說謊吧?”
淩鹿想了一下:“知道。”
比如我和陳雪約定好了,不能告訴彆人我認識厲行洲。
所以我就騙了謝老師他們呢。
崔嶼:“你的這位室友,一定是為了不讓你擔心,不讓你難過,才會在這件事上騙你的。”
淩鹿稍微點了下頭。
似乎的確是這個道理。
可為什麼想明白了這個道理,還是覺得很難過?
見淩鹿還是蔫蔫兒的,崔嶼又道:“其實吧……我以前的‘室友’,也經常這麼騙我。”
聽到崔嶼的說法,淩鹿愣了一下:“咦?你的室友?”
我怎麼沒聽崔嶼提過,他以前有室友?
崔嶼道:“對。按照你的標準,他就是我的室友。”
淩鹿雖然覺得“按照我的標準”這個提法有點奇怪,但他也沒有刨根問底,隻是困惑道:“那你當時也會很難受嗎?”
崔嶼臉上浮起一個帶著點傷感的笑:
“難受啊。”
“又擔心,又生氣,又心痛,偏偏還得配合他,裝成被他騙過去了。”
“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會直白地告訴他,不要騙我了。”
淩鹿:“咦……”
為什麼是“如果能重來一次”?他們不能再做室友了嗎?
崔嶼搖搖頭,趕走那些惆悵與悲傷,對淩鹿道:“總之,我的建議是,如果你真的難受,你就把你的想法當麵告訴他。”
“然後一起看看怎麼辦。”
“你們既然是住在一起的‘室友’,那不妨再坦誠一點。”
再不坦誠,你們是想把遺憾帶到墳墓裡去嗎。
淩鹿嚴肅地點了點頭。
看著淩鹿那分外認真卻死活都不開竅的表情,崔嶼不禁又起了點兒“推波助瀾”的小心思。
他沉吟片刻,道:“其實啊……在我看來,他可能還有彆的事也‘騙’了你哦。”
淩鹿驚得腦袋上的毛都要立起來了——因為不能讓尾巴上的炸開。
他幾乎都有些結巴了:“什、什麼?還有彆的?”
先生難不成是個大騙子?!
崔嶼衝他擠了擠眼:“上次你不是說,你問他有沒有想要的禮物,他一開始說沒有,後來說他隻想要‘聽你講故事’這個禮物?”
“他啊,肯定還有彆的想要的東西,這次你一起好好問問他,會有‘驚喜’哦!”
淩鹿鄭重點頭:“好的,我一定一起問!”
*
這天傍晚,淩鹿在書店裡給小豆包們講了兩個小時的《穿靴子的小豬》,還有《戴紅帽的小灰狼》。
待故事都講完、家長們把孩子都接走之後,淩鹿開始幫忙給桌椅歸位,崔嶼則走到店外收拾清掃。
() 按照慣例,等屋裡屋外都拾掇乾淨了,淩鹿就會背上雙肩包去小巷外麵坐公交車,崔嶼則一定會陪著他走到公交車站,親眼看到淩鹿上車之後再回來。
奇怪的是,今天崔嶼拿著掃把簸箕回到店裡之後,突然走到櫃台,拿出賬本開始做賬。
他一邊寫下一連串數字,一邊頭也不抬地對淩鹿道:“小鹿啊,我突然想起有一筆很要緊的賬,必須馬上算清楚,今天我就不陪你去坐車了啊。”
看著忽然就忙起來的崔嶼,淩鹿滿心不解:著急的賬……?他剛剛不是還說,今天又一本書都沒有賣出去嗎?這是哪裡來的著急的賬?
不過淩鹿知道自己對做生意什麼的是一竅不通,所以也就不再細想,打算再幫著崔嶼整理下書櫃。
結果崔嶼急道:“小鹿,快回吧。”
“天晚了,外麵好冷,凍得人耳朵都麻了,你快回吧。”
淩鹿這才裹好圍巾,獨自往店外走去。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剛剛出門,崔嶼就輕聲嘀咕著:“哎,外麵那位快要站成冰棍兒的‘室友’啊,我隻能幫你到這兒咯。”
*
此時已快晚上八點了。
像這種居民區的小巷,冬天從晚上六點到九點,會每隔一段距離點亮一盞路燈。
路燈的光線不甚明亮,昏昏黃黃的,勉強能讓人看清楚路而已。
站在這暗橘色的燈光裡,淩鹿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從暗沉沉的天空裡,這紛紛揚揚落下來,無聲無息堆在地上的細小顆粒,莫非就是……就是雪?
自己隻在繪本裡見過的雪?
他又驚又喜地“哇哦”一聲,站在書店的屋簷下伸出手,想去接住一片雪花,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和繪本裡一樣,是漂亮的六角形。
然而,雪花剛落到手心,立刻就化得無影無蹤。
淩鹿收回手,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心,“哎呀”了一聲。
原來這樣接不到雪花啊……
雖然沒有接到雪花,但淩鹿看見地上那一層層如月光般瑩潤的雪粉,不禁又心中一動:
如果我就這麼踩上去,是不是也能和繪本裡一樣,留下一串腳印呢?
如此想著,淩鹿便邁開步子,大喇喇地往雪地裡踏去——
緊接著,他腳下一滑,便是一個天旋地轉……
直到一隻手,一隻剛勁有力的手,穩穩架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