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了皺眉,快步向校門口走去。
校外有三家書店,一家回收舊書,一家專賣學習文具資料,一家是類似書吧的存在,以消遣時間為目的。
蘇晟先找了前麵兩家,裡麵還有些擁擠,他擠過人群,看到剪短了發的男生就會多瞅幾眼,然而,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而那家書吧,今天根本沒有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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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太久沒有放縱自己的情緒,當天色已黑時,緬懷中的蘇皓白才發覺有些晚了,可他並未曾聽到設好的鬨鈴,低頭再看手機,竟然沒電關機了。
下山攔了的士,也不顧上麵還坐了林一峰幾個。
推開門,瞧見蘇晟正坐在餐桌前,桌上擺放的飯菜並沒有動筷的痕跡,蘇皓白換了鞋,有些歉疚的喊道,“爸”
蘇晟起身走了過來,語氣平靜對他道,“把包給我”
不知他要做什麼,蘇皓白心中奇怪,順從的取下黑色雙肩包遞過去。
拉開拉鏈
,隨手在裡麵翻找了番,蘇晟皺著眉,將它放在一邊問道“你買的書呢?”
蘇皓白反應過來,低聲解釋道,“當時去的時候已經賣完了,老板說要下周三才會到貨”
話一落,蘇晟的麵色變得鐵青。
“還撒謊”眼裡充滿了壓抑著的怒火,蘇晟抬手一巴掌狠狠扇了過去,俊秀的臉上瞬時起了五個紅指印,一縷血跡從嘴角溢出,“給我跪下”
麻木的疼,懵然望向父親,試圖解釋道“我沒騙您”
“跪下”
強製不容質疑反抗的口吻,蘇皓白黑色的眼珠朝左右轉了轉,眸中水光點點,喉間微動,緩了半秒,屈了膝跪在地板上。
蘇晟轉身進臥室,出來時手上拿著那根檀木棍,走到他麵前,不作言語,朝著背狠厲的抽了下去。那原本自然垂放的十指握成了拳,光潔的額間出了一層薄汗。
揮了二十來下,見他痛卻並未亂動,蘇晟停了手,儘量平複情緒,冷聲問道,“到底去了哪裡”
“我。。。去了。。。書店”背上疼痛稍解,可磕在地上的膝蓋,幾乎要疼到了骨子裡。
蘇晟銳目微眯,一棍砸在他背心。“外套脫了”
蘇皓白疼的向前傾,依言去了外套,蘇晟拿起他手上的衣服,在半空中上下抖了抖,一股極淡的酒味擴散開來,蘇晟猛地把它甩在地上,
“這什麼味道?!蘇皓白,你真能耐,連酒吧都敢去。你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爸,我沒有”蘇皓白仰起頭,急切辯解道。
“到現在還不承認!”蘇晟眼裡寒意更深,木棍對準他右腳腳踝抽去,蘇皓白蹙緊了眉,閉上眼睛,太陽穴滴落一滴綠豆大小的汗珠。
責了三記,如斷骨般的痛向他襲來,憶起前天晚上父親給他揉傷的情景,胸口苦澀難當,“爸,請您相信我”
“你拿什麼讓我相信”蘇晟擰了眉,木棍轉移到他小腿處,“我看還是平時打的太輕了,褲子脫掉”
“爸爸”蘇皓白抬了眸,顫聲哀求道。
“脫”
這就是他從小到大奉若神明,從心底敬之愛之的父親嗎。
不聽他半句解釋,不願信他半分。
蘇皓白低眸長跪,手垂在兩側。
這種執拗的姿態對於蘇晟,無疑
是一種莫大的挑釁,揮棍如雨點,落在臀上。
敲入骨髓的責打,疊加在舊傷上,胃更是痛的厲害,口中唇肉咬破一處又一處,終究難以承受,雙手撐了地。
蘇晟冷眼看著他跪伏在地上,手中責打並未停止,反而愈加了力道,打在他的腿間,背部,臀上。這種難熬的無休止的懲罰,再強硬的漢子也難支撐,何況他隻是個孩子。
“我知道。。。錯了”
蘇晟適才停了手,站在他背後。
緩緩直起腰,汗珠淋漓,臉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紅,蘇皓白緊緊蹙了眉,低頭除去牛仔外褲,褪至膝彎。
“晚歸責三十,進酒吧責七十,撒謊,兩百。”
聲音微弱,語速也很慢,然而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