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第2章

楚綿綿在食雜店買了袋口香糖,當她上車的時候,撕開綠皮,將檸檬草薄荷味的口香糖塞進嘴裡。

她有暈車的毛病,坐小車眩暈感更強烈,大車好點。

口香糖的清涼氣息讓她感覺沒那麼難受了,望著窗戶外麵的風景,嘴角不由勾起笑容。

她自由了,她離開了讓她壓抑、憋屈的家庭,從此她不受約束,是展翅翱翔的大雁。

半小時後,楚綿綿在華大下車,抬頭望著校門口粗壯的樹乾,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雨水頻繁,這棵樹好像又長大了。

她摸了摸樹乾:“再長下去,你就成樹妖了。”

清風襲來,樹葉搖曳,像在回應楚綿綿什麼。

楚綿綿要回寢室取東西,半路遇到道教史的教授。

教授今天穿得是一身道袍,楚綿綿差點沒認出來,還是教授叫住她的名字:“楚綿綿,你這時候不應該去找實習單位嗎?”他看到楚綿綿的行李箱又問:“大包小包,不會是要去旅遊吧?”

楚綿綿乖巧道:“老師,我回寢室取點東西,不去旅遊。”

她窮啊,遊不起。

教授點了點頭,神色複雜道:“那就好,最近你不要出去……”

楚綿綿下意識地問:“為什麼不能出去?”

教授欲言又止:“你……”像是顧忌什麼,沒有將話出口。

她摸不到頭腦,跟這位教授不算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教授似乎也挺忙,沒跟她多聊,匆匆告彆離去。

楚綿綿從宿舍裡取回東西,坐車離開學校,兩個小時後,來到了長途客運站。

她擔心楚家過後會找她,畢竟大女兒離家出走這件事會丟楚家的麵子,他們不願意看到她,也不希望用這種方式讓她離開。

楚綿綿不能坐網上有注冊信息的大巴車,隻能坐私人承包的旅遊車,她在附近晃悠了一會兒,果然沒等多久,有個穿著碎花裙的女人走過來,打量著她一會兒,問道:“你去哪?”

楚綿綿:“去鬆城。”

女人笑了一下:“路途遠,睡在大巴遭罪,我看你細皮嫩肉的,受不了這苦吧?”

楚綿綿沒回應,在等女人說重點。

女人指了指不遠的一輛大巴車:“我的車在中途停,包一晚上的吃住。”

楚綿綿不跟她繞彎子,問道:“多少錢?”

女人道:“四百五,不講價。”

正常價格兩百,高出兩百多塊。

不過還能接受,至少包食宿不用那麼遭罪,楚綿綿也不想再耽誤了,當即點頭道:“行,帶我過去。”

女人咧開嘴,立馬熱情起來:“妹子跟上啊,咱們那車有空調,保證你在車裡麵躺一會兒,舒服得想睡覺。”

……

車裡坐滿人,楚綿綿來得早,挑中靠窗戶的位置。

她身邊坐著一個女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讓她進車裡了,還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看著挺神秘的。

楚綿綿從兜裡拿出口香糖,嚼了起來。

如穿碎花裙女人所說,車裡的空調確實很舒適,她很快有了睡意。

在夢裡,她的耳邊又響起教授那句話:“最近你不要出去……”

她問教授:“為什麼不能出去?”

跟現實不同,教授回答她:“這個世界將要發生巨變,人類不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更可怕的東西正在逼近,楚綿綿,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你身邊的人。”

車裡的嘈雜聲驚醒楚綿綿。

她睜開眼,聽到有個女人焦急道:“什麼時候能停車,孩子流鼻血止不住了。”

穿碎花裙的女人在前麵道:“不用急,大姐,天乾物燥,彆說孩子了,這兩天我也總流鼻血。”

小孩小臉通紅,閉著眼睛,張口呼吸,似乎很難受,鼻子裡塞了擰成結的衛生紙,已經滲透,血液順流,滴答滴答落在乳白色的繈褓上。

女人快哭出來了:“到底什麼時候到站啊。”

穿碎花裙的女人連忙道:“快了,五分鐘就到!”

沒到五分鐘,孩子的鼻血已經止住,等車停了,穿碎花裙的女人走到孩子身邊看,舒口氣:“看,我說什麼了,沒事吧。”

女人鬆了口氣,抱著孩子,拍了拍他的後背,孩子很有精神地揮舞胳膊,咯咯笑著。

“臥槽,我也流鼻血了。”一個寸頭男人仰起頭,捂著鼻子,火急火燎地下車:“服務站有沒有綠豆水啊,這天氣必須降降火了,太燥了。”

楚綿綿本來不想下去,但是想到夢裡教授對她說的那句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下車,進了服務站的超市。

車裡的乘客在排隊買綠豆水和冰棍,貨架那麵隻有寥寥幾人光顧。

楚綿綿拿著筐去挑東西,晃神之間,筐裡就滿了。她愣了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餅乾區,她把上麵的貨架全都搬空了。

剛想放回去一部分,教授那句話又回響在她的耳邊:“這個世界將要發生巨變,人類不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更可怕的東西正在逼近……”

太奇怪了,有必要在乎一場夢嗎。

可是教授那時候確實想說什麼,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教授告訴她不要出去時的表情,異常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