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十分了解宋老太太的,不管她對自己再怎麼溫情,其實骨子裡是冷酷的。
要不是自己伺候她儘心儘力,她對自己也不會多麼親近。
她眼裡的淚水越來越多,身體頹敗的軟下去,看著宋老太太哽咽道:“老太太再信我一回,世子夫人將熬的藥渣都埋在了山水居後院的山茶花下做肥,老太太叫人去一看就知道了。”
儘管宋老太太心底深處對鄭容錦的話並不怎麼信了,但還是讓嬤嬤帶著府醫去後院裡看。
沈微慈冷眼看著鄭容錦癱軟在地上的身影,也朝著宋老太太跪了下去,眼眶一紅便哭道:“今日鄭姨娘收買我屋子裡的丫頭這般誣陷我,孫媳心裡實難受。”
“要是待會兒後院裡依舊什麼都沒有,還請老太太給孫媳一個公道。”
鄭容錦驚恐的看著跪在自己身邊的沈微慈,霎那間的絕望將她淹沒。
她知道,沈微慈此刻敢跪下來說這句話,那後院裡必然是什麼都沒有了。
她想不明白。
為什麼會是這樣。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她忽然瘋了似的過去拽著春杏的領子問:“你是不是故意騙我的?”
“你是不是被沈微慈收買了?”
“你說,你快說啊。”
“你們是不是聯手故意來害我的!”
春杏被鄭容錦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渾身發抖,鄭容錦臉上的表情實在太過於猙獰,她恐懼的想要掙脫,搖著頭哭道:“奴婢沒有騙您啊。”
“奴婢一切都按著您說的做的,沒有騙過您啊……”
春杏的這話一出,小廳內都安靜下來。
清清晰晰的傳
入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耳朵。
三夫人看向鄭容錦忍不住開口:“你這會兒為難一個丫頭做什麼?人家也不按著你說的做的?”
“再說這丫頭之前不是指認四侄媳的麼,怎麼這會兒又被你說成是四侄媳的人了?”
“你現在怎麼說話都顛三倒四了。”
鄭容錦隻覺得眼前發黑,身體發軟,幾乎快暈倒過去。
沈微慈含淚哭泣的聲音卻愈大:“我自嫁入國公府以來,最大的心願便是懷上孩子,如今卻被人誣陷我日日喝避子湯。”
“微慈敢問老太太和二嬸嬸三嬸嬸一句,試問誰不想有自己的孩子,這般誣陷誰又聽得下去?”
“剛才鄭姨娘還直呼我的名字,我又做了什麼對不住她的事情?”
“竟然叫她這麼害我。”
“要是旁的我還能忍忍委屈,可她竟誣陷我吃避子湯,這話不管說到哪裡去,都是荒謬的很。”
“老太太,那藥包還好昨夜掉了,要是沒落呢?此刻是不是就在孫媳的藥爐子裡了?”
“孫媳肚子裡懷的孩子不也是您的曾孫?”
宋老太太神色一頓,深吸一口氣看著沈微慈:“該為你做主的,我自會為你做主。”
“誰敢謀害國公府的子嗣,我第一個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