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你永遠不會懂的。”
“我從來沒被人愛過,如果我付出性命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寧願死了也好,總好過彆人不屑的眼神。”
李容山說完,先宋璋一步走了出去。
宋璋看了眼李容山的背影,又低頭看向手掌裡的那枚翡翠戒。
穿堂而過的冷風夾雜著一點點雪粒落在宋璋的衣袍上,他站了良久,才低頭拍了拍雪,也走出了暗處。
才剛一出來,德公公就跑過來宋璋身邊道:“宋將軍,皇上現在要見您,您還是快進去吧。”
李容山站在內殿門口,看著德公公彎腰在宋璋麵前說話,他不用細聽,也知道父皇這時候叫宋璋進去要說什麼。
等到宋璋過來,他微微讓開了路。
宋璋看了一眼立在身側的李容山,跨了進去。
德公公看了眼宋璋的背影,又看向李容山恭敬道:“聖上體恤二殿下,讓二殿下先回去換衣和包紮好傷口後再進宮來伺候就是。”
李容山臉上又是一番感動,又看著德公公不放心道:“我的傷不要緊,隻要父皇無礙就好。”“還請公公照顧好父皇。”
<b
r>????德公公看李容山臉上一片孝心,對於二殿下,他的情緒是複雜的。
他一直跟在皇上身側,知道皇上並不待見二皇子,隻因為當初那宮女一心求富貴,趁皇上醉酒就爬龍床,想要改命。
皇帝最厭惡人算計,連帶著二皇子一起厭惡了。
隻是二皇子從小的勤勉他是看在眼裡的,在太傅那裡也是學的最快的,隻是皇上從來看不到罷了。
他歎息一聲,對著李容山道:“二殿下不用擔心皇上,我們都仔細伺候著的。”
李容山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向著已經微微亮起的遠處走去。
走出太極殿,長興宮前殿上正跪著去大悲寺隨行的一眾大臣,見到李容山出來,都不由自主的叩頭在了地上,高呼:“太子殿下——”
李容山閉著眼睛,微微有些享受這一刻。
丞相菜充走到李容山身邊,躬身拜了了一禮道:“三殿下企圖謀反,刺殺了四皇子,又企圖刺殺皇上,是二殿下乘三殿下不備,英勇將三殿下斬殺。”
“如今唯有二殿下繼能夠承大統,皇上又驚嚇過度,臣懇請二殿下暫時主持朝局。”
李容山卻客氣的朝著菜充拱手:“斬殺謀逆,本是我份內該做的。”
“父皇還未立下立太子的詔書,我就算不得是太子。”
說著李容山客氣的拱手:“還請菜丞相先帶著他們退回去,免得父皇多想。”
麵前的菜丞相當初便是第一個帶頭支持三殿下的,現在三殿下謀反,他立馬過來李容山這裡表忠心,隻不過是為了保自己一命罷了。
三殿下謀逆之事不可能不查,牽連的同黨恐怕都要沒命。
如今外頭跪著著的,大多也是曾經的三皇子一黨,來李容山這裡尋求庇護了。
菜充站在雪中,身上肩頭已落滿了雪,立馬道:“三位皇子隻剩下明王殿下了,太子之位不是您還能是誰?”
“隻要明王殿下需要,臣等願效犬馬之力,排除異黨。”
李容山淡淡看著躬身深埋在自己麵前的菜充,從前在他麵前一副清高傲骨的人,現在也開始怕死了。
況且本來也離死不遠了。
皇後的弟媳就是菜丞相的女兒,這層關係在的,他永遠也不可能用他。
他笑了下,溫潤客氣的雙手扶著菜充起身:“我本無意太子的位置,我自來閒散慣了的人,剛才也不過去探望父皇罷了。”
“往後我繼續做我的閒散王爺,至於父皇怎麼安排,我都接受。”
說著李容山拍了拍身上的袍子,負手從菜充麵前走過。
菜充神色一變的看向李容山的背影,忽然覺得渾身一軟,覺得自己大限將至。
隻要皇帝的身體稍微好轉,皇帝第一個開刀的就是曾經的三皇子黨。
而他,是最冒頭的。
他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明明該是萬無一失的事情,當時的情況誰也沒有注意到二殿下是怎麼到了三殿下的身後,又怎麼將劍刺入三殿下的身體的。
局勢變化的任是誰也沒想道。
菜充眼睛瞪圓,忽然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