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敏手快的阿喀琉斯一槍戳中向他猛撲過來的赫克托耳的喉部,槍尖筆直穿過赫克托耳的脖頸。
驚見這一幕,城樓上的特洛伊貴族和將領,頓時如自己被抽去了全身血液一般,麵無血色,手足冰冷。
伽倪墨得斯知道接下來將發生更可怖的事是什麼,遂令赫克托耳的母親直直暈厥了過去,這對身為母親的她而言也許更仁慈。
阿喀琉斯誇說著自己將赫克托耳打倒,將死的赫克托耳求他放過自己的屍體,阿喀琉斯卻充耳不聞,要將赫克托耳的屍體帶回阿開奧斯人的陣營為為帕特洛克羅斯舉行葬禮。
阿喀琉斯構思著如何□赫克托耳的屍體,他把赫克托耳的雙腳從腳踝到腳跟的筋腱割開穿進皮帶,把它們係上戰車,讓腦袋在後麵拖地。
阿喀琉斯跳上戰車,舉起那副輝煌的鎧甲,揚鞭驅策兩匹戰馬如飛般捷馳。赫克托耳拖曳在後揚起一片塵煙,黑色的鬈發飄散兩邊,俊美的腦袋沾滿厚厚的塵土。
赫克托耳的腦袋就這樣在塵埃裡翻滾。
他的父親普裡阿摩斯悲慘地痛苦,周圍的人們也一片哭嚎,整座城市陷入悲哀,到處是淒慘的哭聲。
老王普裡阿摩斯失去理智地想衝出城去,人們好容易把他攔住。
伽倪墨得斯安慰普裡阿摩斯,道:“你會拿回赫克托耳的屍體,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也許請你冷靜下來,這對一位目睹了兒子戰死又屍體又遭受這等□的父親而言顯得不合理,但請你振作起來,你不能出去,特洛伊還需要你來帶領大家。請堅持到勝利的曙光降臨這座受宙斯庇護的城池。”
普裡阿摩斯聽了伽倪墨得斯這麼說,才忍下了衝出城去的衝動,心痛欲裂地大聲哭嚎著:“赫克托耳使我悲痛欲絕,啊,即使他能死在我的懷裡也好,那樣他那個生他到世間的母親和我便可以為他行哀悼,儘情地流淚哭泣。”
“雖然我無法使這發生,但我向你保證,即便阿喀琉斯何等□赫克托耳他的屍體,他的屍體也不會有任何損傷,等你領回他的屍體時,他會像一個安然死去的光輝戰士,屆時便可以為他舉行敬重於他的葬禮。”伽倪墨得斯道。
伽倪墨得斯這樣說著,喚來了阿芙洛狄忒和阿波羅。
伽倪墨得斯令阿芙洛狄忒去日以繼夜為赫克托耳的屍體抹上玫瑰香膏,使其的屍體在被阿喀琉斯來回拖跑的時候,不致豁裂他的肌體。令阿波羅去為赫克托耳的屍體放下一團黑雲,降在平原上,遮住死者息躺的整塊地皮,使太陽的暴曬不致枯萎他的身軀、四肢和筋肌。
接下來,在等阿喀琉斯為帕特洛克羅斯舉行完盛大的葬禮前,伽倪墨得斯明白自己能做的隻有靜心等待。
伽倪墨得斯不打算在這期間回到奧林匹斯,那指不定會使自己錯過什麼。伽倪墨得斯留在了特洛伊,在王宮內住下,召集將領一起商討反擊阿開奧斯人的作戰方針。待阿喀琉斯為帕特洛克羅斯舉行完葬禮,被射殺在特洛伊的永不摧毀之城牆下後,便親自帶軍出戰一舉擊潰阿開奧斯人。
當阿喀琉斯在夜裡沉入夢境——在特洛伊城下追逐赫克托耳已使他的四肢累乏,帕特洛克羅斯的魂靈來到他麵前。
帕特洛克羅斯的魂靈停留在阿喀琉斯的頭上方,與他說話,讓他快將自己的屍體焚化埋葬,好讓他跨進哈迪斯的門檻,渡過冥河。
帕特洛克羅斯說道:“你我不可能再活著一起離開同伴,促膝磋商秘密事宜,無情的命運已經把我吞沒,出生時就這樣注定。阿喀琉斯,儘管你英勇威武如神明,命中也注定將死在富饒的特洛伊城下。我對你,阿喀琉斯,還有一個請求:請不要讓我倆的骨頭分離,讓我們合葬,就像我倆在你家從小一起長大。讓我倆的骨灰將來能一起裝進你的母親給你的那隻黃金雙耳罐。”
阿喀琉斯回答帕特洛克羅斯道:“親愛的朋友,你說的我都同意,我會全都遵行。現在請你走近我,讓我們擁抱一番,也好從痛苦的哭泣中得到短暫的慰藉。”
阿喀琉斯這樣說,向摯友伸出雙手,但沒能抱住他,帕特洛克羅斯的魂靈悲泣著去到地下,猶如一團煙霧。
阿喀琉斯驚跳起來,醒了過來,使勁拍擊雙手,無限傷心。
阿喀琉斯用十二名特洛伊青年為帕特洛克羅斯殉葬,以及其他諸多貴重陪葬物,肥羊和角牛,大馬和獵犬,焚屍堆疊起長百步寬百步。猶如一場豐厚的百牲祭。
接下來為其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競技。
而不管阿喀琉斯想如何□赫克托耳的屍體,赫克托耳的屍體卻始終受到神明的保護。
最終,伽倪墨得斯讓阿波羅教帕裡斯如何射中阿喀琉斯的腳踵。因阿喀琉斯出生後被母親忒提斯浸在冥河水中而全身刀槍不入,除了因忒提斯怕其溺死而抓住未沾到冥河水的腳踵。這是阿喀琉斯唯一的弱點。
阿喀琉斯如帕特洛克羅斯所說,他們的骨灰被合葬,一同永居在了哈迪斯的殿堂。
當普裡阿摩斯領回赫克托耳的屍體,為赫克托耳舉行完葬禮。
阿開奧斯人和特洛伊人的最後一戰來臨。
作者有話要說:在兩章寫得太艱辛了...跟濃縮荷馬史詩似的,終於照搬結束了!
接下來會有大場麵,真正浴血奮戰的王子(*/w\*)</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