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整。
於榮軒大少爺坐在自己的限量超跑上,捧著自己的手機皺著眉頭,仍然不願意相信自己居然被沈齡紫掛了電話。
不對,準確地說,是被一個男人掛了電話。
於榮軒覺得這個男人的聲音他很耳熟,又覺得自己想太多。
總之,內心的燥意讓他現在的臉色像是吃了屎。
車子停在路邊,他翻了翻手機裡的聯係人,竟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除了沈齡紫之外的其他女人了。
沈齡紫跟了於榮軒近一年的時間了,起初於榮軒隻是覺得有個固定的女伴不給自己惹事省心。他和沈齡紫一個出錢,一個收錢,不談感情,也不做身體的交易。這樣容易劃清界限。
但時間久了,於榮軒的身邊似乎就真的隻有沈齡紫這麼一個女人經常露臉。就連他身邊的朋友都開始主動稱呼沈齡紫為嫂子。對嫂子這個稱呼,於榮軒不承認也不否認,他一向也不拿這種事當回事。
“哇,我看到嫂子了!”一直到副駕駛座上的好友張子琪出聲,才將於榮軒拉回了視線。
於榮軒順著張子琪的視線望過去,果然見到了沈齡紫。
沈齡紫就站在一顆大樹底下,她今天穿著白色高領毛衣,頭發紮成丸子,白皙的小臉一覽無餘。
於榮
軒眯了眯眼,不由多打量了一番。平心而論,他見過的美女如雲,沈齡紫也算是能排得上名號的,否則一年前他也不會讓沈齡紫站在自己的身邊。
金錢往來,日子久了,於榮軒感覺自己是沈齡紫的老板,隊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而沈齡紫也很乖,她儘職儘責,隨叫隨到,十全十美地扮演著女伴的角色,這讓於榮軒十分有光,在狐朋狗友麵前從不將她放在眼裡。
想到剛才沈齡紫居然掛了自己的電話,於榮軒的眼神冷了又冷,像是能夠射出冰渣子。
張子琪深怕於榮軒沒有聽清似的,又補了句:“真的是嫂子呢!”
身邊好像還有個男人……
於榮軒沒好氣道:“是你媽。”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在氣什麼,油門一踩,車子直接往前劃了過去,速度驚人。
章子琪的手就這麼舉起到了半空中,繼而一把抓住車把手,捂著自己的小心臟不怕死問道:“和嫂子吵架啦?”
於榮軒勾唇:“嗬嗬,爺是讓女人拿捏的嗎?”
章子琪乾乾一笑,“那哪兒能啊,女人如衣服。”
於榮軒輕哼一聲:“這就對了。”
殊不知,有些人則當成了寶。
*
東梁鼎盛國際大酒店,頂樓。
與一望無際的海平麵比起來,立在城市的高樓如一根高聳入雲的擎天柱。
如果說金鑰匙會所的頂樓酒吧刺激澎湃,這裡莫名會讓人的心沉浸下來。
周圍靜謐,頭頂是浩瀚星空,腳下是川流不息。
沈齡紫經常來東梁鼎盛購物,卻從不知這樓頂還有玄機。
很明顯,樓頂是住宅,不僅有泳池,有棋牌,甚至還有花園。
這該是怎麼奢華的景象,明明於鬨事之中,卻仿佛世外桃源。
不過晚上八點,南州市的夜生活都還沒有開始,梁焯卻帶著沈齡紫到了這裡。
梁焯問她:“想不想看看星星?”
於是站在南州市最高建築的最頂層,麵前是一架PneW1000(1米口徑大型望遠鏡)。這架價值一千萬的PneWave是梁焯專門從國外進口而來,隻為了看看星空。
肉眼並不能滿足,得借助專業的設備。
起初,看到眼前的這台超大設備時,沈齡紫並不以為意。她甚至以
為這是某個什麼機械設備,是供大樓裡的什麼儀器在運行。
沈齡紫從小就愛仰望星空,她曾幻想自己是來自某某星球的外星人,來地球是一個意外。她家裡不是沒有天文望遠鏡,可是和眼前的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梁焯牽著沈齡紫的手,帶她來到這架超級私人望遠鏡麵前。
他站在她的身後,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溫熱的嘴唇貼在她的耳廓上。
他說:“帶你看看這個宇宙。”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幾乎讓沈齡紫腿軟。
宇宙兩個字,裹挾著他獨特的嗓音,不需要加任何修飾詞就已經是浪漫的代名詞。
很快,沈齡紫被望遠鏡中的景象所震撼,當她以為是滿天星海,其實不過黑壓壓的一片。可當她以為失落會延續,卻看到了巨大的月球。
當下的沈齡紫是十分震撼的。
比起肉眼所見,鏡頭裡的星空仿佛近在咫尺,月球上的輪廓清晰可見。
梁焯的雙手虛虛摟著沈齡紫的腰,用沙啞的聲線對她說:“任何物體氧化成風,都能變成大海上兩片湧起的浪花,也能變成地球上兩粒依偎在一起的塵埃。”
沈齡紫似懂非懂地聽著,茫然地點點頭。
他拐彎抹角地在告訴她:我們不過是宇宙中渺小的一份子。身邊發生的一切,在這宇宙中根本微不足道。
梁焯的氣息逐漸逼近,溫熱的觸感在她的脖頸上蔓延開。
沈齡紫的氣息在瞬間無法平穩,她的手下意識抓著白色的欄杆。仿佛那日在海上,她仿佛隨時都會落進深海。
梁焯不疾不徐,低低道:“想接吻嗎?”
沈齡紫腳下虛虛地無法站穩,仿佛置身宇宙星河,如同一粒塵埃。
她甚至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不想……”
沈齡紫說著側頭,撞上他深邃而又隱晦不明的雙眸。
腦子一片混亂。
梁焯望著沈齡紫的臉,探尋到她粉嫩的雙唇,低頭準備掠取,不料小家夥先他一步把腦袋轉開。
一個吻剛好落在沈齡紫的發上。
“我能看到天秤座嗎?”沈齡紫轉移注意力,這是她的星座。
“不能。”
“為什麼?”
梁焯沒回答,一把將沈齡紫抱起來,不由分說地讓她坐在這個高樓最
危險的陽台上。
沈齡紫背後依然是玻璃護欄,亦是萬丈深淵。雖然很清楚不會掉下去,但她還是嚇得雙手緊緊抓住眼前人的手臂。
隻有這個時候,沈齡紫才會緊緊抓住梁焯,目光一順不順地盯著眼前的人。
“你放我下來!”
“我會放你下來。”梁焯眼底霸道又溫柔,扣著沈齡紫的下顎直白地吻上她的雙唇。
他突然想要她的眼底隻有自己,星星又有什麼好看的?
當意識開始沉淪,沈齡紫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招惹上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疼……”她故意呢喃。
梁焯果然溫柔下來,額頂著她的額,唇貼著她的唇道:“乖,張嘴。”
“不……”
不字還沒說出口,梁焯便長驅直入。
沈齡紫從未和其他男人接過吻,初吻是眼前這個男人,第二次吻也是眼前這個男人。沒有比較,但也足夠動情。她突然明白,偶像劇的情節其實也並非全部虛假。起碼在這一刻,她切切實實地無法自拔。
晚風輕拂,在這頂樓上,風速被擴大,也吹亂了沈齡紫額上的發。
她今天綁了個丸子頭,故意放下額角的發,幾根卷成小波浪,看起來俏皮又可愛。
梁焯的手扣著沈齡紫的後腦勺,一把將她頭頂的禁錮鬆開。如瀑布一般的長發傾斜而下,讓她幻化成為一隻小精靈。
而沈齡紫的眼前的男人,短發俊朗,瞳仁裡是純粹的黑。夜幕似乎放大他身上的輕狂和傲慢,讓他看起來愈發的恣意而又矜貴。
“我害怕。”她雖然沒有恐高,但這個高度,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掉下去。
“膽小鬼。”
話雖如此,梁焯還是將沈齡紫抱了下來,讓她躺在花園中央的柔軟沙發上。
和大海比起來,陸地顯然會讓人更加有安全感。
沈齡紫觸手可及便是一朵嬌豔的向日葵,引得她驚訝問道:“你也喜歡向日葵嗎?”
梁焯笑得漫不經心,俯身慢慢地往沈齡紫身上傾過去。
此時的他真的仿佛準備逮捕獵物,一點一點地開始發動進攻。
沈齡紫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被梁焯單手扣住了腳踝。
不盈一握的小腳踝,惹得梁焯一笑,“你怎麼那麼小?”
沈齡紫:“那你的很大嗎?”
梁焯輕輕一拽,沈齡紫被原路拽了回來。
他俯在她的身上,笑容蠱惑將這個問題又丟回給她:“你覺得呢?”
沈齡紫後知後覺自己的問題,耳根都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