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齡紫企圖要扒自己的衣服,被梁焯按在懷裡。
坐在駕駛座上的嚴泰目視前方,努力做不聽、不想、不看、不問。
梁焯今天身著一件黑色襯衫,這會領口已經被沈齡紫給捏皺了。
沈齡紫就這麼坐在梁焯的懷裡,雙手攥著他的衣領,小孩子似的需要被保護。
“現在在回家的路上嗎?”沈齡紫詢問。
梁焯笑:“不是,我要把你賣了。”
沈齡紫歪了歪腦袋,問:“梁焯,你是壞人嗎?”
梁焯點點頭:“我是。”
他們上次似乎就這個問題有過一番討論。他說他是壞人,隻對她一個人壞。
但沈齡紫並不相信這句話。
沈齡紫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她小聲地說:“梁焯,你是花心大蘿卜。”
梁焯聞言輕輕捏住沈齡紫的下顎,讓她與自己目光對視。
風評被害,他得為自己正名:“我為你守身如玉,你說我是花心大蘿卜?良心呢?”
沈齡紫這會兒哪裡聽得懂這些,看著梁焯漆黑的雙眸,說:“他們說你身邊有好多女人,你很愛玩,你見一個愛一個。”
不僅如此,沈齡紫也親眼目睹他身邊有其他異性。
梁焯咬咬牙:“誰說的?”
沈齡紫想了好一會兒,嘴裡蹦出一個名字:“於榮軒。”
梁焯心裡雖然氣,可看著沈齡紫的樣子,莫名又是一陣陣的柔軟。
顧忌著車上有嚴泰,他不好太放肆,隻能忍著。
可偏偏懷裡的人不安生。
沈齡紫大概還是覺得熱,坐在梁焯的身上動來動去,扭來扭去。
“彆動。”梁焯拍拍沈齡紫的臉頰,臉色說不上太好看。
無論是哪個男人,這會兒都不會有好臉色,畢竟香軟在懷,一股股奶油般的香味直擊心臟。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肆意。
梁焯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喜歡奶油的味道,可碰過一次之後,就無法自拔。
沈齡紫卻一下子就委屈了起來,憋著嘴說:“你乾嘛那麼凶啊?”
“哪裡凶?”梁焯朝懷裡的人抬了一下眉,模樣性感。工作時候,他的身上既有成熟男人的味道,私底下時,他身上又不乏一種年少輕狂。
沈齡紫的聲音悶悶的,說:“我已經很努力了,能不能不要凶我了。我也可以和大姐一樣優秀,被所有人誇獎的。我以後一定會成功的,彆凶我了好不好呀?”
她看著他,滿眼的霧氣。
梁焯默了默,終於還是低頭,輕輕地吻住沈齡紫的雙唇。
她喝了酒,嘴裡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混雜著酒香,還有她身上的奶香。
梁焯平日裡喜歡小酌幾口,但上好的佳釀似乎也比不上眼下這一口。
他又愛又憐惜,吻得小心翼翼。
梁焯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他曾經到沈家做過客。那是沈家老太爺七十歲的壽宴,高朋滿座。一直生活在國外的梁焯難得回國一趟,便被爺爺帶著一起去了沈家。
去的路上,爺爺還跟梁焯打趣,說沈家裡有他未來的媳婦兒,讓他自己看好了,以後要娶的。
梁焯那會兒大概□□歲的年紀,該懂的都已經懂了,對於爺爺這個玩笑表示很無聊。可不知怎麼的,他卻記住了這件事。
到了沈家,大人們寒暄,放孩子自由活動。梁焯無意間上樓,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沈齡紫,你就不能學學你姐姐嗎?你姐姐會跳舞會演講會鋼琴,嘴巴又甜。你看看你,一天天到晚的就知道悶在房間裡不出來。客人們都在樓下,你也不下去。”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生下你!”
女人的聲音說不上好聽,甚至在梁焯聽起來還有幾分刺耳。
等女人走後,梁焯鬼使神差地走到那個房間的門口,就見一個小女孩手拿著畫筆坐在地板上。
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小女孩的身上,連她臉上那層柔軟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像是一個精致的布娃娃,明明渾身上下精致,卻好像破敗不堪,莫名讓人心軟。
沈齡紫小梁焯兩歲,那個時候大概也就六七歲。她的個頭一直比同齡的女孩子要小一些,人長得瘦且白,頭發蓄得長,穿了一條白色的公主裙。
或許是剛被人一頓“訓斥”,她整個人看起來無辜極了。見到梁焯時,她那雙大眼睛滴溜溜地打量他,麵無表情地說:“你找沈惜霜嗎?她在樓下。”
“你叫什麼名字?”梁焯問。
“我是沈齡紫,你找錯人了。”她說完轉頭開始畫畫,也不再搭理身後的人。
過了一會兒,見梁焯還在那裡,沈齡紫便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她臉上的表情,簡直是無情。
等梁焯真的轉身準備離開,卻發現她的眼眶都是紅的。
她咬著唇,尖細的下巴微微顫著,眼淚從嘴角滑落的同時,手上的畫筆還在畫布上作著畫。
時間過去已經太久,沈齡紫早已經忘記自己見過梁焯,可梁焯倒是一直記得。
再後來,爺爺無意間打趣問梁焯看上沈家哪個千金,梁焯情不自禁地就說了三個字:“沈齡紫。”
話說出口梁焯就紅了臉。
她諾諾地說:“彆凶我了好不好呀?”
梁焯的心裡就柔軟得一塌糊塗。
沈齡紫被吻得暈頭轉向的,嘴裡哼哼唧唧,雙手不自覺地攀上梁焯的脖頸,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
車子開過一個減速帶,突然震動了一下。
兩個人的牙齒稍微碰撞了一下,沈齡紫嗚嗚嗚地說:“疼……”
這個吻被生硬地打斷。
正在開車的嚴泰連忙老實地解釋:“剛才是減速帶。”
這一路嚴泰開車驚心動魄的。
他在梁焯身邊做了四年的助理,這是第一次見到梁焯如此親昵地對待一個異性。
他當然知道身後的女人是誰,隻不過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她。
於是那一瞬間,嚴泰明白了梁焯最近一係列反常的舉動。果然,再理智的人,碰上感情的事情就不能公事公辦。
梁焯沒有理會嚴泰,他單手捧著沈齡紫的臉頰,用拇指拭去她唇上的水光。
怎料,沈齡紫也學梁焯的動作,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帶著嬌嗔的語氣說:“還要。”
“還要什麼?”梁焯低頭,與沈齡紫臉貼著臉,把自己的耳朵貼在她的唇邊,用彼此才能聽到唇語。
沈齡紫下意識張口輕輕咬住梁焯的耳垂,喃喃的像是要說話。
因這個動作,梁焯一怔,身體陡然緊繃。
不知是否應該慶幸她喝醉了。那次她喝醉的時候也是這樣,貼在他的身上像是一隻乖順的小貓,張口輕咬著他的脖頸,在他脖頸上留下一個深色的印記,那道痕跡一直過了一周才全部退色。
這對梁焯來說是一種很奇妙的體驗,他的心裡酥酥麻麻的,觸碰到她的時候便會有一種情不自禁的吸引。
似乎吸引著他去犯罪。
又吸引著他去沉淪。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零點見,繼續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