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用儘了沈齡紫畢生所學。
在梁焯以前,沈齡紫沒有接過吻。但是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女孩子嘛,多多少少都會看一些偶像劇。而偶像劇裡,每每最讓人心潮澎湃的地方就是接吻。
大二的時候,當時有一部韓劇現象級的火。沈齡紫和鄔芳苓一起熬夜看完了那部韓劇,第二天鄔芳苓就去找她男朋友去實踐裡麵親密的片段。回來之後還有聲有色地跟沈齡紫炫耀接吻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讓沈齡紫嘲笑不害臊。
作為女生,沈齡紫也曾經幻想過接吻是何種滋味。
她的第一次接吻,是和梁焯發生的。
比想象中的更加美妙,更加令人心顫,更加讓人不能自己。雖然全程沈齡紫都是被動狀態,可她就像是一個被老師引導的學生,努力去掌握自己所學到的。
到了實踐環節,沈齡紫努力地親吻梁焯的唇,毫無章法。
起初沈齡紫還知道要循序漸進,她先是輕輕舔了舔他的唇,後來她大膽地撬開他的唇齒。接下去一發不可收拾。
什麼技巧啊,技能啊,統統派不上用場,剩下的似乎隻是本能了。
她像是吃糖果似的,吮著梁焯,孜孜不倦,嘖嘖作響。
明明是她先來撩撥,最後還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著他,哼哼唧唧地說:“還想要……”
“還想要什麼?”梁焯蠱惑地貼著沈齡紫的臉頰,一下一下蹭著。她的臉嫩得不可思議,仿佛吹彈可破。
酒壯人膽。
沈齡紫雙手勾著梁焯的脖頸,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嬌滴滴地說:“還想親親。”
梁焯怎麼忍心拒絕。
於是,又親了好一會兒。
怎麼都親不夠似的。
彼此都似乎都沉迷這種狀態。
氣息交纏,呼吸熾熱。
對梁焯來說,此時此刻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和上次沈齡紫被下了藥不同,今天的她是單純的喝醉。醉酒狀態下的她更加大膽,也更加可愛。
她依賴他,向他撒嬌,還與他嬌嗔。
粉粉嫩嫩的浴室,燈光柔和,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溫馨。
最後梁焯按著沈齡紫任性妄為的雙手,理智在奔潰的邊緣低聲問她:“不是說要洗澡?”
沈齡紫這才恍恍惚惚地點點頭,說:“嗯!我要洗澡!我身上是不是好臭呀?”
梁焯搖搖頭:“不臭。”
沈齡紫被梁焯從洗手台上抱下來放在地上,他肩寬腰窄,隱藏在單薄衣物下的肩膀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可這小家夥卻橫行霸道地將他往外推:“男人不能看女人洗澡,你快出去。”
還很倔。
梁焯被關在浴室門外,老老實實背靠在牆上,細細回味著剛才的吻。
唇角還殘留著沈齡紫留下的馥鬱,嘴裡還有她的滋味。
不知不覺,梁焯的唇角一點一點地上揚,竟獨自一個人笑了起來。
很快,浴室裡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
有些畫麵不用看,其實用想象力反而更加誘人。但梁焯控製著自己內心的邪惡,他緩緩往客廳裡走去。
客廳裡沒有電視機,但有一張粉色的沙發,沙發旁邊放了一個投影機。沒事的時候沈齡紫會把遮光窗簾一拉,窩在沙發上觀看一部電影。
沙發背後的牆上是一副抽象派的水彩畫,畫畫出自沈齡紫之手。沈齡紫從小就喜歡繪畫,連梁焯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在畫畫。能將一個喜好轉變成為職業的人並不多,但沈齡紫做到了。她其實是一個非常有毅力的人,即便在繪畫的道路上被各種否定和批評,但她還是堅持著,努力著。
從客廳走到陽台,陽台的地上放著一整排花盆,這裡麵都是沈齡紫親手種下的植物。現在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陽台上的花基本上都開了。五顏六色的花朵,有月季,有向日葵,有太陽花,有長春花,有天竺葵。難以相信,照料這些花需要多少的精力。
到了臥室隔壁的書房,那是沈齡紫的工作間。目光所及便是一個畫板,地上五顏六色的顏料。再來便是電腦,書桌,以及一整麵牆的書。小小的書房被密密麻麻塞滿了東西,仿佛還不夠大。
也的確是不夠大,起碼在梁焯看來。
廚房沈齡紫一般不常用,她到底是沈家的千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唯一會做的就是一個水煮蛋,還經常煮不熟。這一點,梁焯要好得多。
饒了一圈,梁焯沒有去沈齡紫的臥室,而是重新來到浴室門口站著。
水流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靜。
其實已經不早了,馬上就要零點。
梁焯低喊了聲:“齡兒。”
但是無人應答。
梁焯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打開浴室的門,直接進去。
沈齡紫正躺在那個小小的,粉紅色的浴缸裡。
白皙的雙手放在浴缸外,腦袋枕在浴缸邊緣,就這麼沒心沒肺地閉著眼睛睡著了。
梁焯走過來輕輕捏著沈齡紫的鼻子,隔了好一會兒她才皺著眉掙紮。
“不舒服……”
梁焯問她:“還要洗澡嗎?”
沈齡紫顯然還沒怎麼洗就已經睡著了。
腦袋上一堆的泡沫也沒有衝掉。
梁焯索性卷起衣袖,輕輕地給她洗頭。他哪裡乾過這種事情,太多的第一次都交付給了沈齡紫。
小家夥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閉著眼睛說了句:“沒錢辦卡了,最普通的技師就可以了……”
梁焯被逗笑,手上的力道適中,壞壞地問:“沒錢了?那用彆的東西。”
“什麼東西呀?”沈齡紫問。
梁焯說:“用你這個人來抵。”
沈齡紫不樂意:“不可以哦,我是無價的。”
梁焯笑著低頭在沈齡紫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道了聲:“乖。”
他仔細給她洗了發,衝掉了她頭上的泡沫,接著要給她洗澡。但在繼續之前,梁焯輕輕地用手指輕輕觸了觸沈齡紫的肩胛。她很瘦,縮骨和肩膀的部分是一道靚麗風景。
仔細看,沈齡紫的肩胛上有一道花紋圖騰,與黑色紋身不同,她身上這道圖騰是白色的。
白色紋身隱藏在雪白的肌膚之下,似乎若隱若現。一般人紋身都是黑色,但她卻是白色。隻有皮膚真的白得發光的人才敢去紋這種顏色,否則隨著時間日積月累,白色紋身會變得混濁。
梁焯俯身親吻這道白色的花紋,故意在花紋的中心用力吮吸,留下一個吻痕。
很快,那道吻痕出現在白色紋身的花心,像極了被封印的花蕊。
*
黑夜濃稠似墨,沈齡紫不喜歡黑,她的房間裡一直有一盞暖橘色的夜燈。
與其說不喜歡黑,用怕黑來形容會更加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