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切不是夢,那麼,這就是真實發生的?
沈齡紫怔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她將自己身上的衣物退去,企圖找到一些痕跡。
可渾身上下,除了肩胛處的這一塊紅色印記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
現在看來,這印記又好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
難道,是她真的喝酒喝糊塗了?
沈齡紫心存疑惑,站在花灑前讓溫熱的水流滑過自己全身。
宿醉最讓人難受的莫過於頭疼,她現在的感覺就不是特彆好。
洗完澡之後,沈齡紫換了一套白色的休閒套裝,頭發綁成一個丸子頭,看起來特彆青春洋溢。
今天不用上班,也不用工作,隻要好好地休息。
廚房裡,鄔芳苓已經炒好了兩個菜,她動作神速,左右開弓,一邊上蒸籠,一邊上炒鍋。
即便沈齡紫早就知道自己這個閨蜜有這項技能,但還是目瞪口呆,忍不住誇:“鄔芳苓,你簡直就是我的女神!”
“過獎啦!”鄔芳苓笑得無害。
沈齡紫的食指大動,本來她也不是一個貪嘴的人,有時候甚至一整天不吃東西都不會感覺到餓。可聞到鄔芳苓做的飯菜香味,忍不住垂涎欲滴。
不過四十來分鐘,三菜一湯就全部搞定。
糖醋排骨,麻婆豆腐,地三鮮,紫菜蛋花湯。
閨蜜二人享受著二人世界,互相聊聊八卦。
鄔芳苓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曆,說:“等到五一都還要一個多月呢,嗚嗚嗚,我和萬思博這都兩個多月沒見了!”
“這個五一萬思博回來嗎?”沈齡紫問。
鄔芳苓搖頭:“他不回來南州市,我們打算一起直接飛旅遊的地方。”
“這個五一你們打算去哪裡玩?”
“還沒決定好呢,要麼去爬山,要麼就去什麼名勝故地吧,不過都感覺挺無聊的,還沒定下來。”鄔芳苓說著問沈齡紫,“對了,你要去嗎?”
沈齡紫果斷拒絕:“我夾在你們當中當電燈泡嗎?我才不去咧!”
萬思博是鄔芳苓的男朋友,兩個人從大學一直戀愛到現在,戀情已經快七年了。異地戀是從去年開始的,因為萬思博的工作調動,隻能去距離南州市兩千公裡外的城市工作,和鄔芳苓隻能異地戀。
本來鄔芳苓也是準備跟著男朋友萬思博一起去的,但當時鄔芳苓在南州市的發展勢頭比男友好,所以身為男朋友的萬思博就沒讓鄔芳苓一起去。
沈齡紫上次見萬思博似乎也已經好久好久了。
說到萬思博,鄔芳苓滿臉的愛意,對沈齡紫說:“不出意外萬思博今年底就會重新調回南州市工作,而且……”
沈齡紫問:“而且什麼?”
“而且,我們準備年底要結婚啦!”鄔芳苓大聲席悅地呐喊。
沈齡紫聞言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難掩驚喜:“真的要結婚啦!”
“嗯!真的!”鄔芳苓拉著沈齡紫的手,“說好的,我們誰早結婚,就給對方當伴娘的哦!”
“當然沒有問題!”
沈齡紫也算是見證了鄔芳苓和萬思博的愛情長跑,心裡無比感慨。
大一的時候,作為係草的萬思博在鄔芳苓的死纏爛打之下,兩個人終於走在一起交往。
很多人都不看好這段感情,畢竟萬思博的外型非常亮眼,鄔芳苓看起來似乎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然後一個女孩子不要臉皮主動去追求一個男孩子,這在彆人看來太奔放了點。
可就是這段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感情,他們兩個人從大學一直現在,馬上就七年了。
當初誰又能相信,現在的他們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沈齡紫突然有些感動,拉著鄔芳苓的手:“啊啊啊啊!你居然要嫁人了!”
“是啊是啊是啊!”鄔芳苓點著頭。
“時間過得好快啊,我們從學生,馬上就要到嫁人的年紀了。”沈齡紫說著竟然有點想哭。
曾幾何時,嫁人這個話題對於她們來說似乎還很遙遠。
她們在深夜躺在寢室的床上,天馬行空地幻想著自己的未來一半。是高的瘦的胖的矮的?是溫柔的體貼的多金的帥氣的?
然而時間一晃而過,她們都到了適婚的年紀。
“我的齡齡,你也要趕快找到自己的那一半哦!”
兩個人竟然就這麼哭了起來,抱成一團。
沈齡紫吸著鼻子,警告鄔芳苓:“你必須給我幸福!萬一這個萬思博婚後對你不好,我第一個衝到你家打爆他的狗頭!”
鄔芳苓也是又哭又笑:“好!你打死他!千萬不要手軟!”
鄔芳苓還說:“結婚後我就準備要個小孩啦,到時候我真的要在家相夫教子了,就讓萬思博養我一輩子!”
沈齡紫笑著說:“到時候我就是孩子的乾媽!”
鄔芳苓:“必須的必!”
午餐過後,閨蜜兩個人窩在沙發上一起看投影。
沈齡紫突然想起什麼,對鄔芳苓說:“對了,剛才有個女孩子給你打電話。隻不過她沒說什麼事,說等下再打給你。給你打電話了嗎?”
鄔芳苓沒放在心上:“沒準是工作上的事情吧,今天咱們二人世界!不談工作!”
“好!”
*
東梁鼎盛。
難得的周六大太陽,又是適合踏青的日子,可苦逼的梁瀟卻隻能一個人待在家裡。
事實上,梁瀟是今天淩晨四點睡的,一覺睡醒已經下午一點了。
她起床磨磨蹭蹭的,先是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打電話讓人送吃的,接著就是捧著手機玩遊戲。
時間一晃而過,竟然已經傍晚了。
用梁瀟的話說,周六還要加班的男人注定是沒有幸福的。
而周末的時候,梁焯還在加班。
到了傍晚,梁焯回到家,居然還心情很好地主動跟梁瀟打招呼:“今天在家開心嗎?”
梁瀟一臉無語,想到自己昨晚半夜被紗簾下個半死的事情,忍不住就吐槽:“哥,你是不是那種有異性沒人性的人?你讓你妹妹一個人在家擔心受怕,自己瀟灑快活?”
梁焯聞言輕哼一聲,仿佛聽到什麼很搞笑的事情:“敢問你擔心受怕什麼?”
梁瀟擅長是非黑白胡說八道:“我擔心你大半夜的被女人給騙了!”
梁焯低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自覺勾起唇角。
他騙彆人還差不多。
不多時,梁焯進屋換衣服。
梁瀟偷偷摸摸地跟了進來,一看到梁焯把襯衫脫下來就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啊啊啊!少兒不宜!”
梁焯側頭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兩處咬痕,又幽幽地走到鏡子前轉過身。
在他的背上有幾道抓痕。
某隻小奶獅留下的。
梁瀟雖然大喊大鬨的,但沒有從梁焯的房間門口離開,看到自家老哥那副自戀的樣子,嘖了嘖,“哥,跟你商量個事唄。”
梁焯把一件臟衣服仍在梁瀟的腦袋上,讓她出去。
梁瀟認命關上門,在門外大喊:“哥,我還是搬到彆墅去住吧,我覺得我待在這裡對你不好,給你造成了一些不方便。”
話剛說完,臥室的門被打開,貼在門上的梁瀟差點摔個狗吃屎。
“哦,你這個做妹妹的倒是挺貼心的。”梁焯我行我素的模樣,單手插著兜往吧台走去。換了家居休閒裝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柔和不少,隱約間還有幾分少年感。
梁瀟屁顛屁顛地跟在梁焯的身後:“可不是嘛。哥,我這個十萬伏特的電燈泡真的太晃眼了。你看,上次我就不小心打擾了你和嫂子的好事,現在你放著那麼大的家不回來在外麵開房,說不過去呢不是。”
梁焯聞言似乎還真的猶豫了一下,他抿了口酒,微微眯了眯眼。
梁瀟繼續說:“我看你現在一時半會兒好像不想讓我知道大嫂是誰,我呢,也就不強求了。小彆墅那邊我也住得習慣,而且離工作室也挺近的……”
怎料話還沒有說完,梁瀟就聽到一聲:“好。”
梁瀟還沒聽清楚,啊了一聲。
梁焯十分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說好。”
梁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這?
搬出大嫂就可以了?
梁焯想的還真是這麼一回事,畢竟,沈齡紫家裡那張一米五的床實在不好發揮。
不僅如此,床被晃地吱吱呀呀作響,連隔壁上廁所的聲音都能聽到。
梁焯不得已隻能捂著沈齡紫的嘴,不讓她的叫喊聲讓彆人聽到。
如此一來,實在不夠儘興。
而在這裡,不管沈齡紫再怎麼喊,再怎麼叫,都隻有他一個人能聽到。
梁焯放下杯子,對梁瀟說:“你現在就搬走吧。”
梁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