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令雪(2 / 2)

烈鈞侯[重生] 白刃裡 6312 字 7個月前

蕭桓微笑道:“閣下二人卻比親兄弟還和睦。”

江悔聞言抬眼打量蕭桓,眨眼一笑,他那雙眸子原來竟是深藍色的,笑時嘴角兩邊露出兩個小酒窩,便如蜜一般。

林熠覺得這江悔十分特彆,他身形有些單薄,一舉一動都甜美率真,卻並不扭捏膩人,反而疏朗討喜。

費令雪家在一處安靜的巷內,看著不起眼,卻宅邸修築得很講究,花草擺設雅致清幽。

一推開門,院中一顆高大的梨樹,枝葉朝天延展。

遂州此時恰為盛春,一樹梨花開得正好,雪白幽香,地上積了薄薄一層霜雪般的落花。

“二位先請坐。”費令雪邀林熠和蕭桓入院。

院內梨花樹下,擺著幾案,林熠和蕭桓便在案旁落座,周身花香浮動。

費令雪去取茶具,江悔抱著買來的東西一道去屋裡放,林熠剛坐下,卻覺得左肩陣陣刺痛,似乎是從箭傷印記的位置蔓延開,有一下沒一下。

那痛感不是肌膚之痛,而是從骨骼裡竄出來一般,有些折磨人。

蕭桓一身暗色修身衣袍,比初見時低調許多,可仍是容貌出眾,坐在梨花樹下,望著林熠:“姿曜,是不是不舒服?”

“沒什麼,肩膀有點酸。”

林熠有點驚訝,他習武打仗,受傷是常事,忍痛忍慣了,沒想到蕭桓能看出來。

費令雪回來,將茶具擺在花下幾案上,沸茶煮皿,玉湯回壺,動作熟練清雅,斟了茶遞予客人。

他一身素白衣裳,眉清目秀,溫潤如玉,這等人才,也難怪林熠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林家人?”費令雪微笑道。

林熠見他回憶起來了,鬆了口氣,點點頭:“今來叨擾,是想請令雪兄做些東西。”

費令雪斂眸,道:“軍中要用?”

林熠道:“正是。”

“當年承諾了令尊,便無可推拒,但現下先要托小兄弟一些事。”費令雪道。

“若做得到,必不推辭。”林熠答道,“當年見到令雪兄,身邊還有一

位曲小將軍……”

費令雪眼中似閃過一絲哀傷,卻衝他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改日再談。”

隨即,江悔邁著輕盈的步子從後院回來了,笑吟吟道:“在聊什麼?想起來了嗎?”

“多年前的事,想不起來了,便當新交了朋友罷。”

費令雪改口,佯作不認識林熠,將一杯茶遞給江悔。

江悔乖巧地坐在費令雪身邊,抿了口茶,托著腮打量他們,深藍的眼睛十分純淨。

林熠見狀便知有異,不動聲色地配合著,不鹹不淡聊了一陣,林熠便說:“今日也晚了,那便改天再來找令雪兄好好一敘。”

起身送客,江悔半站在費令雪身後,撒嬌一般,下巴墊在費令雪肩上,澄澈的眼睛看著蕭桓:“你眼角的痣很好看。”

林熠覺得他話裡有話,蕭桓望了江悔一眼,看不出什麼情緒。

費令雪道:“阿悔。”

江悔笑嘻嘻道:“知道啦,這麼說話沒禮貌。”

林熠和蕭桓便告辭他們,走到巷子裡,林熠回頭看了一眼,半敞的門扉內,江悔在費令雪身邊比劃著說些什麼,費令雪則溫和地笑著聽,一樹梨花紛紛揚揚,再靜好不過。

看起來親密無間,費令雪為何那麼避諱江悔?

“還難受麼?”蕭桓問。

林熠發現肩膀那處不知何時已不疼了,笑笑道:“不了。”

看著蕭桓的眼神,又補了句:“真的不疼了。”

“玉衡君說,你舊傷那處會被邪物引得發作,日後若有不適,定不可強撐著。”蕭桓望著他,眼神很是認真。

林熠疑惑:“費令雪方才很避諱江悔……難道江悔身上有什麼邪魔歪道的東西?”

“有人跟著!”林熠發覺不對,四下看了一遭,卻覺得有些疲憊,感知也鈍了。

蕭桓也有所察覺,瞥了一眼,目光不經意掃過某個方向,定了片刻又移開。

過了一條街,林熠提起神,又仔細看了一遭,發覺跟蹤的人已撤去,不知是不是自己太累,產生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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