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愣住了。
屋內燭火晃動不止,窗戶半開,蕭桓身上隻穿了一條月白綢褲和一件白綢單衫,衣襟領口微鬆,脖頸到胸前骨骼肌肉流暢漂亮,墨黑長發還濕著,靜靜站在房間一側屏風前。
而屋內還有闖進來的兩人,一人竟是邵崇猶。
邵崇猶身上帶傷,後肩還刺著一支箭,與對麵另一人皆手持長劍,互相抵住要害,誰也奈何不得誰。
與邵崇猶對峙的那人麵目俊美,耳邊綴著深藍紫的寶石,便是聶焉驪無疑。
蕭桓十分淡定,轉頭看林熠,林熠來不及多想,衝過去先擋在蕭
桓前麵,問:“你沒事吧?怎麼回事?”
“沒事。”蕭桓道,又對聶焉驪說,“住手罷。”
林熠不認得聶焉驪,屋內氣氛詭異。
聶焉驪看起來和蕭桓認識,林熠手裡長劍便不知該指向誰。
一時間,當真是拔劍四顧心茫然。
“邵崇猶,你……也彆打了。”林熠隻得也勸一句,“都住手。”
邵崇猶上一次見林熠,是林熠重生當日,他帶林熠一行人從荒郊客棧離開,今日再見,他靜靜望著林熠,似在斟酌。
終於,片刻後,聶焉驪和邵崇猶同時放下了劍。
林熠心裡很是崩潰,這一天天都是什麼事?
他抬手示意二人坐下,回頭看了一眼蕭桓,眼前便闖入蕭桓胸口的肌膚線條,以及肩頭帶水的烏發。
微微抬眼,蕭桓清冶的下頜和無可挑剔五官,以及那雙桃花眼,眼角旁的小痣,又讓林熠滯了片刻。
林熠很快回過神,顧不上彆的,扯過來旁邊搭著的外袍就順手給蕭桓披上。
聶焉驪見此場景,似乎明白蕭桓為何要借用自己的身份,把飲春劍收入鞘中,抱著手臂笑了笑。
半盞茶後。
蕭桓和聶焉驪坐在一旁,邵崇猶除下上衣,肌肉緊實的上身有不少新舊傷疤,林熠站在他背後給他處理箭傷。
那支箭埋得很深,箭頭還帶倒刺,林熠微微蹙眉,手中柳刀在燭火上烤了烤。
上一世沒少打仗,這種傷他處理得很熟練,快狠準地抵進箭邊傷口,旋即把箭清了出來。
邵崇猶眉頭也沒皺一下。
林熠又清了傷口,給他纏上紗帶,才鬆了口氣。
“林小公子,這人你很熟麼?”聶焉驪問道。
上一世,邵崇猶奉林斯鴻的囑托,到北疆幫林熠,兩人說起來有整整五年的交情。
這一世,對於邵崇猶來說一切抹零,但林熠心裡還是當他自己人的。
“怎麼?你們為何打進這裡?”林熠不置可否。蕭桓看著林熠。
邵崇猶穿好上衣,端坐桌邊,俊朗的臉仍是冷漠。
“在下與他倒沒什麼仇。”聶焉驪飲了口茶,悠悠道——“但他滅了自家滿門。”
“官府湊不足證據,無法定他罪,但江湖聲討是躲不過的。”
聶焉驪倜儻昳麗的麵容看不出有幾分認真,幾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