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挑眉道:“自然是清冶無雙,端雅昳秀的絕世美人。”
言罷微微側頭,迅速而隱蔽地對蕭桓輕聲道:“最好左眼眼尾有顆痣。”
蕭桓扶在他腰後的手略緊了緊。
永光帝被他逗得一?笑,搖搖頭:“你啊,少年心性,傷成這樣還說笑?這脾氣隨了你爹!”
林熠撇嘴,慘兮兮一笑:“我爹都沒這麼打過我。”
永光帝和蕭桓聽見這句,心裡?都擰了一?下。
眉枝哭得更厲害了:“侯爺他……我位卑身賤,如何敢無事生非、自毀清譽?”
林熠晃了一?晃又靠住蕭桓,委屈道:“本侯的清譽就不是清譽了?小爺這清白之身可是留給心愛之人的,怎能教你汙了去?”
他手裡?又不?老實,悄悄捏了捏蕭桓手指,被抽成這樣還皮,蕭桓心裡?微微一?跳,恨不得立即把他扛回去收拾一頓。
麗妃和眉枝登時被噎了一?下,太子蕭嬴聞言低頭笑了一?聲,搖搖頭道:“侯爺心直口快,可此事確實有些麻煩,還得好好講清楚。”
阿瓊站在麗妃的人那邊,心中忐忑,要不?要站出來給林熠佐證。
林熠目光似是掠過了阿瓊,微微搖搖頭,瞥了眉枝一?眼:“本侯隻是閒來禦花園逛逛,碰巧見到這眉枝和一?名羽林衛在假山旁邊,似是接下什?麼東西,我也不?想多管閒事,可這眉枝一?看見我就慌亂得不?行,好像我撞破了她八百萬的生意,莫名其妙惡人先告狀,大喊是我輕薄她。”
阿瓊猶豫著?快要邁出來的步子一?下子僵住,這是……
永光帝擰著眉頭:“宮女和羽林衛私相授受?”
麗妃和眉枝幾乎異口同聲道:“怎麼可能?”
呂浦心也疑惑,林熠這是亂編什?麼。
林熠無奈道:“臣也不?知眉枝拿到的是什麼東西,慌
不?擇言就要這樣汙蔑我。”
眉枝抹了一?把眼淚,篤定道:“陛下,奴婢請現在搜身自證清白。”
永光帝一?擺手,兩名嬤嬤領命上前,當真開?始搜查眉枝。
她身上也沒什麼東西,巾帕、幾件首飾、一?隻香盒,倒是作足了準備,就是一副尋常宮女的模樣。
林熠指了指那隻香盒:“好像就是那個,隱隱聽見說是要交差,不?知那東西要交給誰。”
眉枝莫名其妙:“不?過用了一?半的香盒,侯爺推脫得也太牽強。”
麗妃卻有些不?好的預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阿瓊,但那隻香盒並非是春生蠱的容器。
嬤嬤隻好打開?那隻香盒,可裡麵半是香脂,另一半位置卻蜷著一?隻奇異蟲子,那蟲子受到新鮮空氣的召喚,抖了抖身子,漸漸伸展開?,竟有三對豔麗無比的薄翼,頭上一?對纖長靈活的觸角似是在尋找依附的對象。
蕭桓沉聲道:“春生蠱?”
永光帝聞言便怒:“什?麼?”
麗妃捂嘴壓下驚叫,看向呂浦心,呂浦心也僵住了,嘴角鮮血未乾,原本剛坐起來,身上又發軟。
他派人給麗妃送春生蠱,怎麼會送到眉枝身上?
麗妃怨毒地望向阿瓊,可阿瓊方才已被一?名宮人不?動聲色帶走了。
太醫匆匆趕來,林熠靠著?蕭桓,十分自強地抬手推拒:“本侯還能堅持,先去看看呂世子吧。”
蕭桓身為酆都將軍,鎮守之地便包括南疆一?帶,母妃更是南疆巫女,他不?緊不慢道:“南疆蠱術,麗妃大概是太離不開?陛下吧。”
他邁步到對林熠施以鞭刑的羽林衛跟前,那人捂著?變了形的手腕跪在地上,蕭桓目光掃過周圍幾個方才押著林熠的人,淡淡道:“毫無證據就能對一?品封爵的人動手,按軍律當斬。”
林熠回頭似笑非笑看了眼呂浦心,濃黑的眸子流露一絲冰冷殺意,又像玩味地打量著備受折磨的獵物。
“還不?來人,拉去辦了!”永光帝深吸一口氣,並未介意蕭桓的舉動,畢竟提起蠱術咒術,也是蕭桓身上的禁忌。
但凡涉及蠱、毒、巫、咒,在皇宮內都極其敏感,除非皇帝感興趣,其他人誰也不?能擅自玩弄這些東西。
盛寵一?時的麗貴妃這回注定爬不起來了,豐國公也不?必再惦記吞占三大氏族生意的美夢。
蕭桓已經很不?耐煩,轉身走過去,不?管林熠答應不?答應,直接將他打橫抱起,手上動作輕柔,避開了傷處:“恕臣失陪,烈鈞侯傷得不?輕,治傷要緊。”
話畢徑直抱著林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