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鳶為她描述過那樣一個平權社會,女子可在外行走奔波,不必完完全全以男子為天。
那是一個美好的未來。
在一言堂這些年,傅茶也常常聽見傅若鳶自語著:“現在是平權社會初推行的階段,一言堂要是因為棋差一著給毀了,不知道有得蹉跎掉好幾百年的時間啊。”
傅若鳶為一言堂做了太多,可傅茶想讓她為自己想一想。
不因那些流言蜚語而勸傅若鳶,隻是想讓她不再因為一言堂而有所顧忌、束手束腳。
傅茶看著傅若鳶,問道:“鳶姐,沈相一表人才,驚才絕豔,是上京多少女子想嫁的人,為何鳶姐會抗拒他”
“我跟他不對付啊,我們互坑了這麼多年。”傅若鳶很快就回答了這個問題。
“可這些都是政事上的碰撞,是在所難免的。”傅茶反駁道,“鳶姐你親口告訴我的,公歸公,私歸私。”
“你與沈相是夫妻,夫妻之間的事,與政事有關係嗎”
“大概是沒有的吧。”傅若鳶小聲的回了一句。
“在政事上,鳶姐你足夠了解沈相,可在生活中,你了解沈相他是個怎樣的人嗎”傅茶問道。
傅若鳶微怔,本來想說,沈容修這個人工於心計,做事總算計彆人,多智近妖,不太好相處。
但傅若鳶突然就想到了昨夜那隻貓。
她從前從來不知道沈容修還養了一隻貓。
那隻貓,被他抱在懷中,好像也相處得挺和諧的
她真的了解沈容修這個人嗎
傅若鳶第一次對自己的認知產生了懷疑。
在傅若鳶思考的間隙裡,傅茶又道:“鳶姐,你可以試著去了解些沈相,看看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如果真的不適合,和離再尋就是了。上京中那麼多青年才俊,鳶姐還怕找不到男人嗎”傅茶坦然道。
“鳶姐彆為了擔心一言堂被銷設,而對沈相有了偏見。”傅茶靠在傅若鳶膝上,輕聲道:“一言堂中,還有很多姐妹在為了鳶姐口中那個平權社會的美好而堅持著。”
傅若鳶伸手,慢慢理著傅茶搭在身後的長發,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過了下早朝,傅若鳶計算著時間,又借力翻著牆,翻到了沈容修的宅子裡去。
沈容修推開院門,抬眸便望見一道淡色身影從牆上飄然而落。
傅若鳶今日穿了一身淡色衣裳,雖不似尋常女子所穿的衣裳那般繁複,但比起她從前所的官袍啊男裝啊之類的,好太多了。
身形略微被勾勒出來。
臨翻牆過來前,傅茶還心細的給傅若鳶挽了了成婚後女子常梳的發型。
傅若鳶轉眸望見沈容修,沈容修才下朝趕回來,一身官袍還沒換下。
“好巧。”傅若鳶左右一打量,首先詢問的是那隻貓。
“昨夜那隻貓在哪兒”
沈容修壓平了唇角,眉目間依舊是那般清冷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