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獵場上,在臣女家眷這邊,長公主一出現時,氣氛瞬間都變得不同了。
原本眾女還有些興致缺缺的意思,瞬間轉變了態度,皆是神采奕奕的望著長公主,跟著長公主走。
傅若鳶看了好一會兒,才心道:將長公主樹立成那樣一個偶像一般的人物,對於一言堂將來的發展真的有極大的好處。
臨近午時,馬蹄聲漸近,蕭煜揚帶著那群大老爺們歸來,收獲甚豐。
傅若鳶待在席間,聽著一乾大臣們好生吹捧著蕭煜揚這一年來的功績,什麼“風調雨順”、“天佑皇朝,得此明主”之類的話。
傅若鳶參加了幾次秋獵,每一年都是同一群大臣,都是同樣吹捧的話語。
唯一有些不同的
大概就是今年入席的位置,她被安排在了沈容修旁邊。
以往秋獵時,傅若鳶都是坐在沈容修對位上的。
畢竟,大家都知道互坑互掐的兩個人若是被安排在一起入座,氣氛該是多麼怪異和不和諧啊。
今年安排此事的大臣,原本也想著像從前那樣安排位置,可那人轉眼一想,今年的情況可不比從前秋獵時。
今年,傅若鳶這位一言堂首席可是和沈容修成親了的。
好歹是夫妻,入席時挨著一起,也不算過分吧。
那人才特意將傅若鳶和沈容修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卻沒曾想今年這一座的兩人席位上的氣氛卻更加奇怪了。
這夫妻倆各顧各的,完全沒有要理會對方的意思。
等到宮人們將大家一上午狩獵所得的獵物製成食物端上桌後,蕭煜揚舉起酒杯先飲了一杯。
底下一乾大臣們連忙舉起了酒杯,飲著酒。
傅若鳶沒讓宮人幫忙倒酒,自顧自的倒了半杯酒。
這次宮人們準備的清酒,並不濃烈,還帶著一種回味的微甜,大概度數也不高。
沈容修從不飲酒,這是朝堂之上眾臣皆知的事情,也沒有人能夠逼得了他。
在席間相互應酬時,也沒人那麼沒眼色的湊上前向沈容修敬酒。
相反的是,傅若鳶在外摸爬打滾過那麼多年,到了上京更是要應付各種酒宴席會,早就練就了千杯不倒的狀態。
而且,她喝酒,狀態不上臉,臉不紅心不跳的,眼神清明,並不會染上任何的酒意。
旁人見了,也隻會覺得她這人飲酒厲害著呢。
從前秋獵宴會上,每個大臣都來敬她一杯酒,待到宴會結束之際,她也能不要任何人扶著都能走回休息的地方去。
今年有人將她的席位安排在了沈容修旁邊,一開始大家都還顧及著沈容修在一旁,謹慎著沒敢上前來敬酒。
很快,席間熱鬨起來,有喝了一兩杯酒的官員,才端了一杯酒朝著她這方向走來。
“傅大人,來,我敬你一杯。”那人頗為機警的瞄了一眼沈容修的神色,見他麵色似平常一般,才將手中酒杯舉了起來。
傅若鳶站起身來,給自己倒了半杯酒,與那名官員舉了舉,便一飲而儘。
有人試探性的開了個頭,之後其他官員想上前來敬酒的,便有了這個膽子。
大家都同朝為官,雖然可能在政見上不是同路人,但這你來我往的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到儘善儘美的。
每逢有官員來敬她酒,傅若鳶都禮貌性的回敬著。
等到隙間閒時,傅若鳶才坐在位置上,動著筷子,夾了兩塊烤兔子是自己今日上午打到的那兩隻兔子。
宮裡禦廚的手法不愧是最好的。
傅若鳶又動了兩筷子,便有下一個官員來到她麵前敬酒。
她照例倒了半杯酒,還沒舉起來就聽見來人朗聲道:“傅大人不厚道啊,我杯中可是滿滿一杯酒,傅大人怎麼也得滿上一杯啊。”
傅若鳶抬眼一望,哦是個有過節的人。
她心裡明白著,麵上露出個恰到好處的笑容,道:“既然陳大人這麼說,不若我們各飲三杯滿酒,以示友好如何”
“我先乾為敬。”
說罷,傅若鳶自顧自的倒滿酒,一杯接著一杯,直到滿飲三杯,她麵色依舊如常。
那位陳大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才飲了一杯酒,傅若鳶就飲下了三杯酒,他臉上神色一僵,隨即便看到傅若鳶往他酒杯中又倒滿了一杯酒。
“陳大人,請。”
第二杯下肚,陳大人臉上泛起酒色,傅若鳶又親自給他倒滿第三杯酒,笑道:“陳大人再請。”
“好。”陳大人僵了下,急急飲下第三杯酒。
因為太過急促,他被嗆了一下。
“陳大人可得慢慢飲酒啊,彆被嗆著了。”傅若鳶帶著關切的意味,開口道。
陳大人被嗆得匆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傅若鳶慢慢地坐下來,盯著桌上的烤兔子肉看了一眼,又動筷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光喝酒,是不行的,得有食物填著肚子,才不會覺得難受。
等到宴會結束時,外麵天色已經開始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