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把最霸氣的話用最不正經的語氣說出來的?
隻是被他輕鬆的語氣一挑,剛才那種仿佛空氣凝固的感覺霎時便消失不見。
“泠呀和天白先生之間理念的問題是原因之一。想要走的路不同,不論多麼親密都會有分道揚鑣的一天。”碓冰愁生鋪墊著他們倆的愛恨情仇,“有時候,甚至是麵對麵走上了對方曾經的路……”
沒有反轉的故事不能叫做好故事,這種麵對麵走上對方的路然後分道揚鑣比背對背走上不同的路帶感多了。
但是敏感地,他突然覺得這句話說出來之後,五條悟周身的氣息微妙的變了一下。
啊嘞?這是戳到了他的什麼點了嗎?
難道說……五條悟也好這一口?
果然,沒有人能夠抵擋摯友分道揚鑣的劇情,有棲川橋覺得自己直接拿捏。
氣息的變化隻在一瞬間,碓冰愁生並沒有細想下去。
“不過現在,矛盾最直接的地方,恐怕是在於夕月的身上——祗王夕月,是泠呀想要得到的人。”說著,碓冰愁生和蓮城焰椎真一起站了起來。
兩人伸出手,運起咒力,調動「戒之手」的特性,但是卻並沒有把武器召喚出來,兩個不同但是相匹配的戒指頂在一起,發出了一點清脆的響聲。
下一秒,戒指中的主係統數據組成了鎖鏈纏繞在他們手上——主係統的數據,高次元,就算是「六眼」也是不能看透的。
有棲川橋:論係統基礎功能的一百種用法。
銀色的鎖鏈在他們的手上蔓延,細薄但是卻有一種淩厲的感覺。或許比起鎖鏈,這更像是一種纏繞在手上的荊棘。
他們二人就這樣心甘情願的接受著這樣的束縛。
“天白先生是衹王一族的當家人,但是我們「戒之手」本質上,是忠於夕月一人的。”不論是碓冰愁生還是蓮城焰椎真,提起這個名字,臉上都帶著一絲溫情和虔誠。
“領導和信仰的區彆是吧,懂了。”五條悟的形容非常到位。
他沒有再順著這個問題問下去,沒有去直接詢問“夕月”的存在。雖然性格惡劣了一些,但是五條悟的情商其實是很高的,隻是在於他願不願意用而已。
這兩個人已經很明顯不願意再說下去,否則就不會停頓,不會再重新坐下來之後不再繼續開口。
第一次這樣比較正式的坦誠,是需要分寸感的。
“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安排和那位‘天白先生’的見麵嗎?”五條悟跳轉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嗯——天白先生他,最近不太方便見客,不過我會和他提一下的,黃昏館那邊也有主事的人……不如,之後去黃昏館接吉野君入學的事情,就由五條老師親自去,怎麼樣?”碓冰愁生這算是委婉的幫忙安排了一下。
五條悟當然不會拒絕,“畢竟是我未來的學生呢,順平很可愛哦~”
“噗——那個無良醫生要興奮了。”蓮城焰椎真笑了出來。
距離科學怪人隻差一個道德底線的藤原彌涼對五條悟這樣帶著特殊體質或者特殊器官的人,那可太感興趣了。
要不是衹王天白的卡沒有找到,這個時候其實讓衹王天白出一次麵就相當完美了,所有言語敘述的東西,想要讓彆人相信,最後都要有一個實錘才行。一連串的故事中,同一個時間空間的對話中,隻要有一個地方出現明確的佐證,那麼下意識的,就會讓人連帶著對之前所有的話都產生一定的信任感。
這是一種技巧。
現在衹王天白的卡無法站出來,那就隻能利(bei)用(ci)其他的卡了!
“最後一件事是,關於神命同學的。”碓冰愁生已經組織好了語言,這個時候還是比較禮貌的在叫神命正宗的名字,“之前隻是聽到這個名字,我並不確定那是不是我想象當中的‘神命’。但是剛才,我已經看到了他的眼睛,和我的能力產生了呼應的眼睛——”
“「邪眼」。”蓮城焰椎真直接接上了話茬,“這個能力本來和愁生是同出一源的眼睛,像是手心和手背的關係。但是曾經的家族後來出現了分裂,在內耗中走向了不同的路。”
“我的家族當年選擇了相信天白先生,成為了天白先生的擁護者,而擁有「邪眼」的神命家,則是站在了衹王一族的對麵,選擇了……”
這次,不用碓冰愁生自己說出來,歌姬和五條悟就都已經理解了他話外之意。
在衹王天白的對麵,就隻有一個彼岸。
——神命一族選擇的,是追隨衹王泠呀。
佐證?
很簡單的,神命正宗控製下的漏瑚,不是依然什麼都不會說嗎?
隻要碓冰愁生提前預言了這一行為,那麼這自然就是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