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 87 章(2 / 2)

能苟住一千年的生命對麵子這種東西從來沒有什麼太多的**,很懂得能屈能伸的道理。

“泠呀先生——”「夏油傑」直對上祗王泠呀那種帶著殺意的冰冷眼神,聰明如他在剛才一係列驟然的變化中哪裡還能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這麼多年的計劃,他從來都是幕後黑手,什麼時候給人背鍋黑鍋?

一種惱火升了起來,卻不能表現出來。

祗王泠呀揮手讓哀樂姬退下,有些話題並不適宜給咒靈聽到。

哀樂姬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帶著些深意看了「夏油傑」一眼,然後單膝跪地向祗王泠呀請辭,緊接著有棲川橋便回收了這張馬甲卡,就像是當時在襲擊高專的行動中轉移魯澤一樣,在「夏油傑」直觀看來就是哀樂姬毫無征兆、毫無痕跡地突然消失了。

B格滿滿。

馬甲係統,真好使。

“沒有其他人了,夏油傑。”祗王泠呀身上的咒力還浮動著,眼中仿佛有流水沉澱了下來,身上屬於咒靈的血統隨著他的情緒躁動著,“你最好祈禱自己的解釋能夠入耳,不然的話,你口中的‘大義’恐怕就要了結在今日今時了。”

「夏油傑」的大腦快速地分析著,在組織語言的數秒之內,把先前交手中聽到的話、突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狀、還有離開之前一段時間可能發生的事情全部整理了一次,想要找出讓他深陷泥沼的真正凶手。

比起那幾隻咒靈,其實「夏油傑」覺得自己應該更加懷疑眼前的祗王泠呀或者祗王泠呀手下的咒靈,但是對方的怒火看起來太真了,在人類世界偽裝多年,在各種各樣的身體和人際關係中都有經驗的「夏油傑」沒有在對方的情緒中找到一絲破綻。

對方甚至打破了自己冷漠的麵具,在他這個尚有猜忌的“合作夥伴”麵前袒露這樣明顯的情緒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本質上是在給自己製造破綻——不像是裝出來的,因為隻有真實的怒火無法遮掩。

那麼排除了已知的人……難道是還有什麼未知的敵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隱藏著嗎?

這樣的猜測讓「夏油傑」感到一陣不安,他痛恨一切掌控之外的人,否則也不會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插手引導曾經的伏黑甚爾的人生經曆。他連“命運之外”的人都想要掌握,更彆提其他的存在。

但是,任何調查和猜測都要往後挪,眼前最重要的,是要安撫祗王泠呀的情緒,他看得出來對方的話語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如果不能完全撇清自己的關係,那麼就要把火燒到彆人的身上。

背鍋之人也在找人給自己背鍋。

“泠呀先生,我從未向您隱瞞過我的術式,”「夏油傑」抬手,用一種比較弱勢的姿態發動了術式,被他操縱的咒靈若隱若現地盤踞在他身邊,卻一點也沒有越界,沒有表現出一點攻擊性,就像是成了一種觀賞性的東西一樣,“我並不具有詛咒彆人的能力,特彆是您剛才和我一起得知到的,那樣特殊的詛咒方式。”

如果他有這種能力,就沒必要去費更多心思去想辦法達成目的,直接有誰礙眼直接詛咒就是了。

祗王泠呀卻並不買賬,“你是咒靈操使,雖然‘操縱’和‘召喚’一直存在著本質區彆,但是就形式上來說,二者存在著相通之處。比如我於劍道並不精通,但是魯澤則有著‘劍聖’的真名稱謂。”換句話說,「夏油傑」有沒有這種能力和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並沒有直接關係。

「夏油傑」臉色絲毫不變,他收起了身邊環繞的咒靈,“泠呀先生,相信以您的實力和閱曆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端的詛咒,任何詛咒的發動都需要介質,任何術式的表現形式也都需要載體,最近也沒有離開基地的您應該也很清楚,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基地,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到衹王一族的寶貝?”

他頓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極儘真誠,“我在您之前並不知道任何一點和衹王家——尤其是祗王夕月相關的事,一個連曆史都沒有留下痕跡的人,怎麼可能輕易栽在我手上。而且——我甚至沒有這樣做的動機不是嗎?我所想之‘大義’是於咒術界的重塑,您應該很清楚這一點的,我不應該給自己豎更多的敵人。”

這倒是也沒錯,從動機到能力,「夏油傑」本就應該置身其外的。

不過反過來說,如果真要論起來的話,祗王夕月如果能夠廢掉,自然也相當於一個對衹王家和「戒之手」的打擊,對「夏油傑」來說倒也是極好的。

隻是對於現在的形勢來說,「夏油傑」動手得不償失的概率更大些而已。

“你看到天白之後的表情,可不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剛剛分開,有棲川橋還根本就還沒有時間去整理衹王天白的那些數據,祗王泠呀還沒有得到確切的信息內容,隻能旁敲側擊先了解一點東西。

隻等一會兒讓衹王天白以事務處理為由來整理數據,如果數據量很大的話,他就要儘量地減少馬甲卡同時使用的數量來集中係統的數據處理能力,當然還有要集中有棲川橋本人的精力。那就要找個不錯的理由來讓馬甲卡們合理休眠,“脫力休養”這個理由就很不錯,然後再找個理由把不屬於馬甲卡範圍的那三個經驗包引出黃昏館,這樣行動起來就更加方便。

一邊策劃著另一邊的事,有棲川橋的精神也集中在觀察著「夏油傑」的動向和表現。

看到衹王天白的那一瞬間哪怕是「夏油傑」這樣的搞事大師也沒有忍住地露出了破綻,這個破綻轉瞬即逝,卻沒有被放過。

不過「夏油傑」看起來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苦笑道:“不論是‘衹王’還是‘衹王天白’,我確實都一無所知。但是——我確實曾經看到過‘他’,或者說是‘她’。更確切地來說,並不是‘我’看到的,而是一種記憶能力——”

不等他說完,衹王泠呀眼睛一眯,專司防禦的「戒之手」能夠發現的事,祗王泠呀沒有道理發現不了,更何況和「夏油傑」合作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他也正需要一個給「夏油傑」下馬威的機會來方便接下來的精神壓製,於是便冷笑了一聲直接開口打斷,“不是這個身體,而是——你本身,對吧。”

雖然頭頂的縫合線非常明顯,有棲川橋也猜測,這可能就是他的術式無法消除的“介質”,但是他卻也並不能完全確定「夏油傑」這個身體和精神不相符的對象到底是大腦還是靈魂,萬一這個縫合線就是這個身體本身所帶呢,萬一這就是個轉移視線的障眼法呢,那直接說錯豈不是顯得他很尷尬。

所以祗王泠呀開口話卻不說滿,而是帶著幾分暗示,仿佛留有餘地一樣。隻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懷疑祗王泠呀的把握。

「夏油傑」也確實是心裡一驚。雖然有所猜測,但是這樣被直接點出來……

話說到這一步,也便沒有了嘴硬的必要,祗王泠呀這個人看起來胸有成竹,如果不是確認的事情,想必不會在這個對峙的時候說出來。

剛才那種示弱的表情一下子消散了個乾淨,「夏油傑」一笑,“真是讓人驚訝啊,泠呀先生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人的精神和身體是有波長的,即使這個波長很難被察覺到,你的破綻在我眼裡太大了。”祗王泠呀信口胡謅,麵上看過去卻隻讓人覺得他儘在掌握,“點出來是想要告訴你,在我麵前不要覺得自己有退路。”泠呀的右腳用力一踩地麵,冰冷的溫度瞬間蔓延開來,順著他的咒力冷氣凝成冰,一路延展到了「夏油傑」的腳下,像是某種威脅一樣。

——“不要對我說謊。”

“泠呀先生,我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絕無虛言,”「夏油傑」沒有回避祗王泠呀的威脅,“您也已經猜到了,在我還為自己而活著的曾經,我確實和天白先生有過幾麵之緣,隻不過,他可並不是用自己的身份行走世間的。”

有棲川橋真是萬萬沒想到啊,馬甲卡的自我行動能力這麼強的嗎,還是說隻是“衹王天白”太給力了,即使隻有一個基礎人設,也一樣能讓馬甲卡給自己套馬甲嗎?

懷著這樣的肅然起敬,祗王泠呀微微頷首,眼神示意「夏油傑」說下去。

“您一定注意到了,我剛才用的代詞是‘她’,那時候我是真的認為天白先生是一個美麗的女性的,當年對‘她’追捧的人不計其數,堪稱盛況,雖然過去了不少歲月,我卻也依然記得那個名字。”

“——夜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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