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作者犯蠢,今天先不v,等我存夠萬字稿再說(捂臉)
對了晚上還有一更~hr size=1 因著在下雪,天色又甚是昏暗,顧琛竟是避開了院子裡的小廝,把人給順利帶了出來,不料剛出福寧院,便遠遠瞧見安嬤嬤一行人,夏荷手裡提著紫檀木膳盒,八成是來給小孩送湯藥和晚膳的。
其實此刻便出去說明緣由未嘗不可,隻是偷來的這小寶貝實在有趣,叫顧琛一時舍不下這興味。
他回轉身,快速躲到假山後麵,夜色愈沉,他又穿著一身黑衣,安嬤嬤並幾個丫頭都低著頭趕路,並未注意到此處的動靜。
察覺到懷中的小東西有動靜,他掀開狐裘氅袍,奶娃娃正抬著小腦袋看他,眼眸裡蒙了一層水霧,色厲內荏地道:“若是叫我爹娘發現,定饒不了你的。”
顧琛勾起唇,道:“好,孤且等著。”
葉重錦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雖然知道顧琛素來任性妄為,凡事都愛隨著自己性子來,但是沒想到,他自己還是半大的孩子,竟就敢明晃晃跑來丞相府偷小孩。
他老爹可不是吃素的,若是惹急了,告禦狀都是能做出來的,屆時事情鬨大,便是廢不了他的儲君之位,也少不得要吃些苦頭。
見小孩板著小臉生悶氣,顧琛往他臉蛋上親了一下,接著又蓋好披風,閃入茫茫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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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簌簌地落著,丞相府前停著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四角掛著金色鈴鐺,是精心雕琢的樣式,厚重的繡金綢緞掛簾阻隔了車外風雪,四匹高頭大馬套著金色挽具,遠遠瞧著很是打眼。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被放進馬車裡,顧琛道:“孤知道你身子金貴,特意跟母後借了鑾駕,可喜歡。”
車裡有一盞精致的琉璃燈罩,葉重錦借著燭火稍稍打量,皇後所乘車架自然不是普通官宦之家可以比擬的,裝飾華美,處處透著鳳儀之威,隻是他前世在宮裡住得久了,也不覺得新奇,倒是矮桌下擺著兩個精巧的暖爐,熱烘烘的很是舒服。
他向來懼寒,不自覺往暖爐邊靠了靠,嘟囔道:“你騙我。”
鑾駕都到了,他爹娘豈有不驚動的道理,隻怕是早打了招呼,他才去院子裡接人的。
顧琛略一挑眉,道:“孤何時騙了你。”
葉重錦一噎,仔細回想,這人的確沒有說一句搶人的話,全是他自己嚇唬自己。小孩臉頰泛紅,輕哼一聲,窩在角落裡不吭聲了。
顧琛把這小娃娃拉到自己邊上,問:“阿錦可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葉重錦想了想,道:“臘月二十六,還有四天是除夕。”
顧琛嗯了一聲,過了片刻才緩緩道:“是臘月二十六,也是孤弟弟的誕辰。阿錦每年生辰會有親人為你慶賀,給你準備生辰禮和長壽麵,可孤的弟弟什麼都沒有。他出世的那日,他母妃難產離世,父皇因此記恨,從不為他慶賀生辰,甚至每到這日便厭煩見到他,久而久之,那孩子就喜歡一個人躲在寢宮裡,不願與彆人相見。”
顧悠的生辰,正是麗妃的忌日,即便慶宗帝願意疼愛顧悠,但每逢摯愛離世之日,仍舊心痛難當,到底擺不出笑臉為他慶賀,更無法說出那句“生辰快樂”。
葉重錦道:“那你弟弟真是可憐。”可這又與他何乾?
顧琛捏捏他麵團似的小手,道:“孤的弟弟阿錦是見過的,上次中秋盛宴,阿錦在沐芳河畔遇到的那孩子,就是孤的弟弟小五,他說很喜歡阿錦,阿錦可願去宮裡陪他說說話?哪怕隻是說一句祝他生辰快樂,想必也能叫他開懷一些。”
話說到這個份上,便是沒有留給他拒絕的餘地。葉重錦鼓了鼓腮,輕聲應喏。
葉家都是善良之輩,顧琛搬出這套說辭,他那對同情心泛濫的父母自然隻有答應的份,葉重錦卻是不信的,顧悠再喜歡他,還能越過他皇兄?他勸說千句百句,都沒有顧琛的三兩句話管用。如此一來,他去作甚?賣萌嗎?
身旁的小孩撅著唇,歪著腦袋靠在車壁上,精致的臉蛋如同南海明珠無瑕瑩潤,靈動的雙眸映照燭火微光,如同從畫裡偷跑出來的仙童,一顰一笑都帶著氤氳靈氣,叫人挪不開眼,又舍不得觸碰,怕他受了驚飛回畫裡去。
顧琛眸中閃過柔色,他原以為等待是一件難熬的事,如今卻覺得,能夠親自陪伴他長大成人,真真正正地疼寵嗬護他一生,未嘗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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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慶和宮,葉重錦才發現顧琛並未誇大其詞,顧悠果真把自己關在麗妃生前居住的寢宮,采娟幾個正站在門前發愁。
見到他們二人,幾人連忙行了一禮,道:“奴婢給太子殿下請安,葉公子安好。”
顧琛皺眉,“小五還是不肯出門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