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瓏接過表掃了一眼，琥珀色的眸子清透澄澈，純粹的不帶一絲雜質。
上麵都是些體能，精神力，還有信息素什麼的。
她以往生病住院時候基本上都填寫過這些。
除了最後一項。
白瓏拿著筆的手抵在紙張，盯著“是否標記或被標記過”那一行字半晌。
最後抿唇紅著耳根寫了個“否”。
兩人離得不遠，這麼近的距離男人稍微低頭一瞥就能看到白瓏寫了什麼。
少女自從強化了之後五感很是敏銳，幾乎在對方看過來的瞬間便覺察到了。
她睫羽微動，下意識抬眸看去。
兩人視線撞上後梁深一愣，也沒避開，勾唇笑得溫和。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不過還真意外，我以為像你這樣漂亮的alpha應該很受omega歡迎才是，怎麼會一次標記都沒做過呢？”
白瓏知道對方隻是善意的調侃，然而被人誤以為是海王卻還是讓她心下不大舒服。
“你誤會了，我在學校並不怎麼受歡迎。”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玩笑話，還是a和a之間有著點兒本能的排斥。
白瓏將寫好的表遞給了男人，在他伸手接過的時候沒忍住又說了一句。
“不像梁醫生，有個信息素這麼好聞的omega。”
男人怔住了一瞬，等到他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的時候白瓏的手已經鬆開了。
他拿過表，指腹摩挲了會兒紙張的表麵，長長睫毛下掩藏了眸子裡閃爍的情緒。
“你聞得到我身上的信息素？”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瓏的錯覺，她覺得梁深此時的聲音有些低沉，神情也有些晦暗。
她張了張嘴剛想要回答，隨即後知後覺意識到了這個世界的alpha對自己的伴侶占有欲很強，她剛才那麼說可能冒犯到他了。
“……抱歉，你當我什麼都沒說吧。”
“你不用那麼緊張，他並不是我的omega，隻是一個和你一樣信息素不大穩定且不怎麼聽話的病人而已。”
梁深說著極為自然地坐在了白瓏旁邊，他眉眼彎著，渾然沒有先前的微妙情緒。
“不過說實話，你真的覺得這個信息素很好聞？”
他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眼睛直勾勾注視著眼前的少女。
白瓏再三確認對方並沒有生氣後頓了頓後微微頷首。
她下意識回味著那一縷輕薄如煙的氣息，莫名有些口舌乾燥。
具體是什麼味道白瓏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潮濕又清冽，像是清晨霧蒙蒙的森林，冷冽之後隱約帶著點兒苦澀的回甜。
“首先很高興你這麼喜歡我朋友的信息素。其次……”
梁深說著唇角上揚了個淺淡的弧度。
“他如果知道了一定會打斷你的腿。”
前半句還沒什麼，聽到後麵白瓏驚詫地睜大了眼睛。
“不是，我應該沒說什麼冒犯他的話啊，我隻是單純誇他的信息素好聞而已。”
“小朋友，看來你不僅缺乏經驗而且還嚴重缺乏常識。”
男人薄唇微啟，抱著手臂掀了下眼皮看過去。
那視線輕飄飄的，沒帶多少情緒。
“你們互不相識。一個a說喜歡一個o的信息素，這行為和性.騷擾無異。”
白瓏被噎住了，她剛穿到這裡來沒多久的確很多事情不大清楚。
但是她還是覺得委屈，沒忍住反駁了一句。
“……聽你這麼說的，好像認識了之後就不算性.騷擾了似的。”
“哦，那就叫性.暗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