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2)

“原來是這樣,多謝師尊!是您救了我一命。”雲昭雪高興地說道。

接下來兩人都十分默契的沒有提到她醒來後的事。

“你是說,那神木和火鳥如今都在你識海中,而火鳥變成掌心大小正在沉睡,並與你有一絲血脈相連之感?”宋蹠淵問道。

“對,我甚至還有種感覺,能感應它心中所思所想。隻不過火鳥如今正在沉睡中,腦海中似乎並沒有任何畫麵記憶,隻有一片虛無。”

宋蹠淵露出思索的神情,“好了,我已經知曉此事,你先回去,七天後再來找我,我會給你一個答案。至於那火鳥醒來後會不會反噬你的識海,這點無須擔心,你安心修煉便是。”

“好,謝謝師尊!”雲昭雪聽他這麼說,也是放下心來,臉上帶笑甜甜說道。

見師尊不再出聲,她便放出四幻廣雲宮,準備離開,然而雲朵剛起飛,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

“日後不許隨便在人麵前將衣袖擼起,成何體統!”他的聲音有些嚴厲。

“是。”雲昭雪朝空氣做了個鬼臉,駕駛雲朵飛回稷神峰上去了。

宋蹠淵將她臨走前的鬼臉看在眼裡,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之前的複雜情緒及令他措手不及的衝動反應被死死壓在心底,因為他知道,此事怪不得雪兒,隻是他……

罷了,事情已經結束,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出雪兒識海中異變的原因,修煉這麼多年來,他還沒聽過哪個修士的識海中居然會進入毫不相乾的東西。

識海畢竟不是丹田,可容納外物,蘊養本命法寶。識海關係到修士的神念強弱,與施法速度、法寶的操控息息相關,可以說是修士最為重要的地方之一。

若識海產生損傷,輕則境界掉落,重則神經錯亂、走火入魔,甚至會危及性命。

所以雲昭雪識海中發生的異常,不能不讓他重視起來。

在四周隨手布置下一個陣法,宋蹠淵一揮手,麵前便憑空築起一道冰牆,接著掐指往上打了個法訣,就見冰牆表麵開始如水紋般晃動,漸漸的,竟出現了另一個畫麵。

假如雲昭雪在這裡,肯定會將其與電視機或投影儀聯係在一起。

很快,畫麵上出現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

老和尚眼皮和嘴角耷拉著,一副愁苦之相,對宋蹠淵說道:“不知宋施主找老衲有何貴乾?”

宋蹠淵開門見山,“玄悲道友,我想借你那《問天策》一用。”

“哦?”玄悲眼皮子一抬,小眼睛直視宋蹠淵,“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宋施主不知道的事?”

“玄悲道友說笑了,你身為《問天策》的主人,不也一樣有不知道的事?”

“說得也是。”老和尚重新耷拉下眼皮,“可借。一個時辰換一件混沌靈寶。”

麵對他的獅子大開口,宋蹠淵倒也沒有生氣,微笑道:“《問天策》也不過是件混沌靈寶,借出一個時辰便要同等階的一件寶物,我認為這不妥。”

玄悲和尚語氣不變,“宋施主不會不知道我這《問天策》使用一次後須得等上一百年才能再用吧?也就是說,借你用過後,至少一百年內我便失去了一件混沌靈寶,要你拿出一件做報酬,並不過分。”

宋蹠淵道:“一件玄天真寶,外加三箱極品靈石。”

玄悲道:“一件玄天真寶,外加蘭陀山上的靈礦。”

“成交。”宋蹠淵拍板。

玄悲和尚心中微微驚訝,不過麵色如常,隻是抬起兩手做了個手勢。

這邊宋蹠淵也同樣掐起指訣,不一會兒,一卷不算很厚的竹簡出現在冰牆畫麵中,並向屏幕飛來,很快,竹簡穿過屏幕落到宋蹠淵的手中。

這是由兩名化神境才能施展的遠距離隔空取物,隻能運輸死物,並且體質不能過大。

“多謝。”宋蹠淵一點頭,將冰牆撤掉。

……

雲昭雪回到稷神峰上,隻見林笑染和溫玉爾同時迎上來。

“小師妹,早。”

“小師妹,你又去圄惑峰找師尊啦?”

“三師兄、小師兄,早啊。我對之前入定時的情況有些困惑,就跑到圄惑峰找師尊去了。”

“那你還沒吃早餐的吧?我給你將早點帶上來了。”林笑染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托盤,上頭是熱騰騰還冒著熱氣的早點。

溫玉爾不甘示弱,手一翻便拿出一束插在琉璃瓶裡,花瓣上還帶著露水的鮮花,“這是我一大早專門去為師妹采來的,我想一邊欣賞鮮花之美,一邊吃著早餐,應該會讓心情更愉悅。”

早點看著很好吃,鮮美也很美很香,但雲昭雪對兩人突如其來的熱情感覺有點不習慣。

“你們怎麼了?”雲昭雪奇怪地問,接過托盤,接著又示意溫玉爾將花瓶放到托盤空餘的位置上,“謝謝啦,不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你們有什麼事找我?”

將托盤放到一旁的石墩上,她就這麼蹲在地上吃起早餐來。

林笑染從她接過托盤再接過花瓶,經曆了臉色從笑顏逐開到逐漸冷卻的過程,他瞪了溫玉爾一眼,在雲昭雪身邊蹲下,看著她柔聲說道:“你可彆把我當成三師兄那種人,我是真的關心你身體健康,這才給你送來早餐……唔。”

話沒說完,卻被雲昭雪一個包子堵住了嘴。

“吃吧你!少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雲昭雪邊吃邊看看小師兄,又看了看三師兄,嚴重懷疑林笑染這種態度是被溫玉爾感染了。

畢竟這倆在原文中就是難兄難弟,一同喜歡女主,一同展開追求,最後又因為男主這個共同的敵人聯手對敵。平時吵吵鬨鬨,關鍵時還是能看出深厚的同門情誼的。

林笑染被包子堵住嘴,卻沒有生氣,看著她笑眯眯地吃了起來。

溫玉爾收到她的眼神,在一旁喊冤:“小師妹,你可誤會我了!我告訴你,所有男人在這方麵都是無師自通的,哪需要彆人去教?你不知道,昨天你離開後,四師弟他……”

“三師兄!”林笑染一口咽下包子咬牙朝他撲去。

雲昭雪看著連靈力都沒用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迅速將早點一掃而光,接著便回到自己位置開始修煉起來。

對於昨天溫玉爾的提議,雲昭雪一開始是反對的,畢竟她想辦法將這兩人拘在宗門內的原因是什麼?還不是為了不讓他們出去亂跑,碰上男主或女主引發劇情招來悲劇嗎?

可她後來轉念一想,事實上他們之所以悲劇收尾,固然有很大原因是為了與男主搶奪女主,可實際上,最大的根源在於整個聖淵宗的名聲太差了,明明沒有做任何濫殺無辜、殘害生命的事情,卻被外界冠上了第一魔宗的名頭,這要找誰說理去?

說來說去,還是他們太驕傲了,驕傲到對很多事情都不屑於解釋。

比如書中曾對宋蹠淵有過這樣的描述:

他元嬰期時曾路過一被仇家滅族的門派,不知為何凶手的名頭卻落到了他的頭上,當時他被其他修仙者質問,隻說了一句“不是我做的”,對方咄咄逼人,他便不再解釋,直接將對方幾個元嬰期打成重傷,其中一人甚至肉身被毀,隻剩下元嬰逃了出來。

這事很快在整個修仙界引來一片震驚,震驚過後就是對宋蹠淵的唾罵與斥責。

宋蹠淵之後卻毫不解釋,有誰拿著這事想上門找茬,便直接將他們殺得不敢再上門,由此結下的仇家越來越多。最後還是他厭煩了被蒼蠅打擾的日子,乾脆花時間找到那滅人滿門的凶手,將其殺了,並逼著其門人公開向世人講述真相並對他道歉,此事才漸漸平息下來。

可整件事情結束後卻早已變味了,大家忘了那個被人滅了的門派,也對找出真正的凶手已經不去在意,而是將焦點聚集在宋蹠淵那喜怒無常,霸道無比的性格上。

雖然凶手是他找出來的,但他在這過程中也得罪了不少人,而這些事情原本都可以避免的。

有這樣的師尊,他手下幾名弟子的行事便也是如此。

不管是二弟子衛遠舟、三弟子溫玉爾,還是小弟子林笑染,都有被指成殺人凶手的經曆,並且,不管他們性格如此,都無法洗脫自己的嫌疑,更是落實了聖淵宗為“魔宗”的事實。

也正因為這一樁樁“事實”,直到後來發生那件事,才直接影響了整個修仙界對聖淵宗的態度,使得在眾人眼中以聖淵宗為首的一眾魔道宗門漸漸落沒,而聖淵宗,更是短短時間內分崩離析,從修仙界被除名。

假如聖淵宗平時的名聲能好一些,能有一些盟友為自己說話,不在危急時成為眾矢之的,人人得而誅之,那結局是不是會好得多?

假如發生那些事情時,宋蹠淵沒有陷入空間裂縫,使得聖淵宗群龍無首,他的弟子們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那樣的悲慘地步?

雲昭雪一開始隻是想改變一下幾個師兄的人生軌跡,讓他們免於慘死,然後自己就可以待在聖淵宗裡吃香的喝辣的,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師妹。

可想到整個宗門的結局,她卻覺得也許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場天大的,針對聖淵宗的陰謀!

而這場陰謀的推動者,她第一個便想到那個被師尊調遣到南方的翁天宏。

可如今很多事情還沒有發生,她總不能就這樣跑到宋蹠淵麵前說“你師弟日後會背叛你,殺害師侄將聖淵宗拱手讓人”吧?

宋蹠淵估計會將她當成失心瘋。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事情沒有發生,她能夠施展的餘地也就更大了。

首先要做的,便是從溫玉爾事件開始,改變結局,再一點點改變世人對聖淵宗的印象。

想到這裡,雲昭雪突然覺得一陣念頭通達,身上靈氣瘋狂轉動,渾身白繭愈發濃厚,幾乎變成實質,引得整個藥園的靈植俱都發出了輕快舒服的歎喟聲。

原來,她的性格更喜歡迎難而上,主動解決問題,而非是之前的逃避。

當然了,兩種方法都不能算錯,隻不過她更喜歡前一種罷了。

也因此,她覺得她對於自身心境的感悟又更深了一些。

原本正在猴子打架的林笑染和溫玉爾同樣感受到這種變化,停下來互相狠狠瞪了眼對方,深吸一口藥園中的靈氣,臉上露出喜色,連忙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修煉起來。

另一邊,正在照看草藥的周霖川抬頭望向雲昭雪處,嘴角揚起一個柔和的笑意。

下午,雲昭雪主動找林笑染帶她去往二師兄的寒月峰。

既然要主動出擊,她便不能像以往那樣鹹魚,接觸二師兄便是這件事中十分重要的一環。

來到寒月峰上,這裡與其他幾座山峰不同,山頂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環境十分寒冷,大約是因為二師兄主修冰係功法的原因。

二師兄的洞府與師尊一樣,沒有仆人,隻有幾隻傀儡用於驅使。

等傀儡通報後,二師兄清冷的聲音從裡頭傳出:“進來吧。”

兩人走進去。

雲昭雪有些好奇地四下打量,隻見二師兄的洞府並沒有像其他師兄那樣修建起來,而是保留了真正山洞的原始風味。

在傀儡的帶路下,他們在山腹隧道中左轉右拐,陡然間視野大開,來到了一座十分明亮的洞窟中。

“見過二師兄。”兩人一同行禮。

“來了,坐。”衛遠舟並未看向他們,而是盯著手中的木頭,一雙手快出殘影,正飛速雕刻著。

周圍沒有成品,很顯然,這是他今天雕刻的第一件東西,此時脖子以上已經雕刻出來了,很顯然是一個梳著飛天髫的女子。

雲昭雪與林笑染對視一眼,輕手輕腳走過去觀看起來。

林笑染一直都對衛遠舟的雕刻技術讚不絕口,雲昭雪此次是第一次看見後者的作品,一開始並未看出什麼門道,精美是精美,但似乎離林笑染所說的還有很遠的差距。

結果就在她盯著那木雕頭部細看時,女子的頭突然轉過來,對她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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