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已經沒了什麼清醒的意識,在閉目調息療傷,半恢複了原形的身子被他抱著,和他一起微微顫抖。
“這麼疼?”他有種難言的不安在,“這樣疼……讓我如何放心。”
他終於是抵住她的額頭,將僅存的靈力用來為她療傷,衝刷她所有的疼痛。
芙嫣很快感覺好受了一些,身子軟下來,放任自己倒在他懷中。
鼻息間滿是他身上特有的氣息,哪怕他的溫度較以前高了不少,她依然感到很舒適。
她緩緩環住他的腰,他想她一是徹底昏了,否則絕不會做這件事。
由她主動的擁抱隻在她被染上欲色的時候才有過,與感情無關。
像此刻這樣帶著無限眷戀的擁抱是謝殞從前擁有過,後來再也不敢回想和奢望的。
他退出她的神府,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視線落在空處,臂緊緊抱著她,心中滿是不安。
不是對將死的不安,不是因自身任何的不安,隻是因為她。
從開始到在,她眾多的難受和痛苦是他帶來的,卻也是他抹去的。
他活著的話,即便遠不如從前,也以保護她。
若他死了……她怎麼辦?
他的嫣嫣怎麼辦。
她疼的時候誰幫他療傷?她受了委屈誰能無視則永遠站在她身邊?
她未來的君嗎?舟不渡嗎?
若是舟不渡的話,應該以吧。
他希望那個人是自己。
保護她對她好這件事,他真的難以相信其他人,隻相信自己。
“讓我如何放心。”
謝殞閉上睛,口中能言的,始終隻有這麼一句。
叫他如何放心。
叫他如何能安然赴死。
抱著她的溫暖這樣致命,讓他如何割舍得下,甘心死去。
再不甘再不舍能如何。
力量再次開始外泄,他已經快要無阻擋自身的消散了。
思來想去,唯一為她能做的也隻剩下那一件事了。
用自己最後的生命來將她未來的帝路鋪得更平順一些。
他會代替帝與她一戰,她以光明正大敗他。
作為敗了無垢帝君繼位的帝,她會有曆任帝都沒有的威。
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
芙嫣再醒來的時候人已不在重。
她起身按了按額角,看著自己寢殿的陳設,想到睡著之前謝殞的懷抱,以及他進入她神府的力量,將那種近乎枯竭的感覺記得清清楚楚。
他的情況恐怕比她想得更嚴重。
他會怎麼樣。
會……死嗎。
芙嫣從沒想過謝殞會死。
她一直和過去的他一樣,覺得他再怎麼折騰都不至於死去。
隻要想到他或許也會死,就再也壓不下這個念頭,也壓不下滿心的憂慮。
她想了很久自己在真正想要和想做的是什麼,做不出判斷。
一方麵她恨他,不想與他有任何糾葛,再不想回頭過往的感情。
另一方麵……
“芙?”
後的聲音傳來,芙嫣尋聲望去:“母神?您什麼時候來的?”
“我來了一會,喊了你半。”後表情莫名,“你在想什麼那麼出神。”
芙嫣無言以對。
半晌,她突然倦怠非常道:“母神,你會永遠愛父帝嗎?”
後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毫不遲疑道:“當然。”
“哪怕父帝做了讓你傷心的事?”
“得看是什麼事。若是因為男女之事不忠於我,我身為鳳族,無做到不愛自己唯一的戀人,我以殺了他。讓他再也不能背叛我。”
芙嫣一點都不懷疑後真以做出這種事,她沉默下來,麵色不太好看。
後沉默片刻,坐到床榻邊慢慢道:“若是其他的事……你父帝其實做不出這些事來。他最多就是……算了,那種事不方便和你說。若你是想問你與帝君,母神倒是以跟你說一說。”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因為否認得太快,顯得過於欲蓋彌彰。
後沒將她的否認放在心上,隻繼續說:“你與帝君的事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帝君壽數漫長,經曆太多,與你之間本就有無限溝壑在,你們若要在一起,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們會走到今日,其實也出乎我的預料。”
後微微凝眸:“雖然你是母神的女,說實話,在這之前母神從未想過帝君以為誰做到如今這個步,哪怕是你。我以為他最多在看到你曆劫愛上彆人的時候,就會放棄了,畢竟他是一個那樣的人……母神不知該怎麼形容,我從未想過他也會有沾染上女情長的一。不得不說,我的女是厲害得很。”
芙嫣表情訕訕,後笑了一下接著說:“那日你和霜晨月有帝君一起站在生石畔,母神看在裡,已經什麼都清楚了。”
芙嫣不解望過去。
“你的身體不自覺傾向他,這已經說明一切。”後稍稍一頓,隨後說了一件芙嫣完全不知道的事。
“那日你走得匆忙,也沒看,在生石的另一側,帝君所站的位置,留下了帝君的血。”後回憶著,“他當時大約是情不自禁,生石被毀壞了一些,殘留著他的血跡,你與霜晨月的血並未引起生石任何反應,你與帝君……”
後看著芙嫣,認真說:“哪怕帝君甚至沒有引入神魂,甚至都不是用血寫了完整的名字,殘留了他血跡的方依然和你的血一起亮著紅光。”
生石亮起紅光,代表結緣雙方乃是作之合,被道承認的愛侶。
謝殞甚至都沒寫下完整的名字,隻是留下了一些血,就讓生石承認了他對於她的意義。
一切都在宣示著一件事。
謝殞是她的。
注是她的。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