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小朝他嚷。
大夫臉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落,“我是大夫不假,可他的傷太重了,我無能無力。”
“您可有止血的藥?”
宋宛月問。
“有是有,就是一些尋常的,比不了縣裡藥堂的那些。”
“麻煩全給我們拿出來。”
大夫從宋三小背上拿過藥箱,把裡麵止血的藥都拿了出來,一共三包,“這是我家裡所有的,我都拿來了。”
“三叔和二叔還有大夫留下,二嬸去奶奶屋裡把剪一長條細棉布過來,我包紮傷口用,其餘人都出去。”
眾人聽話的退下去。
宋宛月把止血的藥打開看了看,誠如大夫所說,不是很好,治療一般的傷口可以,自己爹腿上這麼大的窟窿有些難,幸虧藥量多。
“你們三個一人拿一包,等我把木棍拔下來,你們三個先後把要倒在傷口上,大夫在前,二叔在後,小叔最後。”
宋三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呆呆的拿著藥包。
“月兒,這麼長夠不夠?”
劉翠蘭拿著剪好的布條進來讓她看。
“夠了。”
宋宛月接過,放在炕上,讓她出去後,兩手扶在木棍上,再次囑咐了一遍,“記住我給你們說的順序,彆浪費了止血藥。”
幾人點頭,拿好藥包打開,緊張的盯著她扶在木棍上的手,額頭上都冒出了汗。
宋宛月抓緊木棍,用力往上一拔,“倒!”
鮮血隨著木棍的拔出飛濺起來,大夫將藥包裡的藥全部倒下去,卻迅速被鮮血染紅。
“二叔!”
宋樹也倒了下去,鮮血滲透的慢了。
沒等宋宛月喊,宋三小也跟著倒下去,鮮血被覆蓋住,沒有滲透過來的跡象,宋宛月迅速拿起放著的布條把傷口包紮住,“勞煩大夫給我爹把脈。”
大夫長舒出一口氣,這才覺得自己連頭發絲都濕透了。他做大夫多年,還從來沒有像剛才那樣緊張過。
宋樹忙搬了凳子過來,大夫坐下,脈枕也沒用,直接給宋林把脈,好大一會兒才鬆開手,“血雖然止住了,但病人流血過多,情況不是太好。”
“什麼不是太好?”
宋三小一把薅住他的衣領,“我大哥要是有意外,我饒不了你!”
“三叔……”
宋宛月知道宋林情況不好,之所以讓大夫把脈,是想借著他的嘴說出來,她好去縣城抓藥。
宋三小紅著眼放開手。
“還請您開個方子,我們去縣城抓藥。”
大夫開了藥方,宋宛月揣在懷裡,讓宋樹去套牛車。
“我去,我對縣城熟,知道哪家藥房好。”
宋宛月點頭,“快些。”
宋三小扭頭出去,屋外等著的人立刻湧上前問,“怎麼樣?”
“木棍已經拔出來了,大夫開了藥方,我和月兒這就去縣城抓藥。”
“老婆子,去拿錢。”
宋奶奶回屋,把家裡的錢都拿出來了,加上許氏和劉翠蘭手裡的私房錢,總共三兩多。
大夫搖頭,“病人需要上好的藥,這些錢連半副藥也買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