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臉色一變,下意識要把手抽回去。
“彆動。”
克勞德很輕
易就咬破了你的手指,殷紅的血珠沁出,把他的嘴唇染得鮮紅欲滴。
他手緊緊抓住你的手腕,抬眸,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你不是說要以命換命嗎?”
這樣的克勞德給人的感覺太危險,你有一種被野獸鎖定的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你……”
“怕了?還是後悔了?”
克勞德歪著頭,用小動物一樣的動作觀察你。
“你要是點頭我可以放過你。”
他嘴上說著這樣善解人意的話,手上的力道卻並沒有鬆開的跡象。
這隻是夢。
無論那條黑蛇有多可怕,眼前的克勞德有多詭譎,都是假的。
或許眼前的克勞德根本就不是克勞德,是遊戲中類似於引導類的NPC?
從發動技能後你突然掉進克勞德的夢境,再到現在他的一切引導的言行舉止,你越發覺得你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你沒那麼害怕了,試探問道:“你知道怎麼做對嗎?”
克勞德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確認,確認你是一時衝動還是發自真心。
當然,就算你後悔了,他也沒打算放過你。
神明無欲無求,真正執著的唯有信徒的忠誠。
因為他們是從信仰中誕生的。
克勞德有很多信徒,可邪神的信徒能有多純粹?他們自私自利,邪惡肮臟,獻給他的靈魂都是黑色的,毫無可取之處。
成也信徒,敗也信徒,人是貪婪的,他們的欲望無窮無儘,所以克勞德的力量才會那麼強大,若不是他一直被困在終焉,光明神那廝根本不可能高坐在主神的位置,早被他拽下來了。
邪神一開始並不是邪神,眾神沒什麼善惡之分,能成神的誰手上能是乾淨的?
神明的陣營隻分為暗屬性和光屬性,五千年前諸神大戰,光明神洛迦引領眾神,壓製住了暗屬性的陣營,成王敗寇,自此他們被畫地為牢,困在了終焉。
諸神大戰的時候克勞德才誕生千年,還是個神格不全的幼神,終焉之地的神明們都說,要是他出生的早,那場戰役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其實要離開終焉之地很簡單,首先,要找到一個和自身神格完全契合的容器,那容器即為神明的化身。
隻是化身太脆弱,沒有辦法長時間承受住神魂,因此還需要一個祭品,一個純粹的沒有一點瑕疵的祭品。
世上最純粹的祭品自然是光明神的信徒。
於是克勞德將主意打到了芙麗雅身上。
隻是沒想到她好端端的突然會失蹤,而且還斷了神力。
克勞德沒辦法靠近光明神殿,但又需要神殿那群人去幫他把芙麗雅找回來,他再順藤摸瓜把她擄走獻祭。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芙麗雅沒找到,他反而被光明神給發現,遭到了神力反噬。
這也是克勞德最想不通的一點,最近光明神不是處於衰敗期嗎,為什麼還能有這麼強的神力?
克勞德被神力反噬後化身的確當場死亡了,可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
無非是再次回到終焉,再找個化身和祭品伺機而動,卷土重來罷了。
他原本是這樣想的。
克勞德看著眼前的少女毫無懼怕,隻有好奇的神情,喉結聳動,口腔中的馨甜氣息往下蔓延到了整個胸腔。
血是最接近靈魂的,人的嘴可以騙人,血肉不會。
“進來。”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從未有過的蠱惑。
你聽得暈暈乎乎的,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你,你覺得自己像提線木偶一樣不受控製進入了棺材。
克勞德的手臂結實有力,從背後將你擁在懷裡。
紫羅蘭的馥鬱包裹著你,他將頭放在你的肩膀,高挺的鼻子在你頸側肌膚蹭嗅。
冰涼的氣息讓你的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你腦袋很混沌,像喝了一整瓶高濃度白酒,昏昏欲睡。
你聽到耳畔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跟我說,邪神厄克斯在上,信徒莉莉,願意永生永世追隨你,直到生命儘頭,直到靈魂終焉。”
你大著舌頭跟著念:“邪神厄克斯在上,信徒莉莉,願意永生永世追隨你,直到生命儘頭,直到靈魂終焉。”
克勞德饜足地喟歎。
在你意識不清的時候,克勞德的身體變回了本體,巨大粗壯的黑蛇一圈一圈將你纏繞包裹。
“乖孩子。”
他的聲音宛若詠歎調一樣華麗,溫柔繾綣,薄薄的嘴唇貼著你的肌膚,一遍一遍輕喚著你的名字,神情癡迷又珍視。
然後,尖銳的獠牙刺破了你的脖頸。
汩汩的血水伴隨著野獸饑渴的吞咽,從血肉到靈魂,都被烙印上了一種古老又繁複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