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他過於完美的身材相比,那張俊俏的臉就相形見絀了。
“你在看什麼?”
“啊抱歉,是丹尼爾大叔讓我過來的。”
青年盯著你看了一會兒,然後沒說什麼往旁邊挪了位置給你。
你有些笨拙地爬上去,坐在了他的旁邊。
因為空間實在有限,你們挨得很近,可能稍微動一下就能碰到彼此。
你已經算是體熱的人了,對方的溫度依舊比你高的多,就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大冬天的都給你熱得手心出汗。
最重要的是對方實在過於高大,剛才在下麵的時候沒有太直觀的感受,此時坐在一起才真切感覺到了那股壓迫感。
他並沒有刻意釋放氣勢來恐嚇你,但也沒有刻意收斂,就是平常狀態也讓你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突然有些想念病弱的嬌氣少爺克勞德。
雖然他很難伺候,但是至少待在他身邊還算輕鬆自在。
先前還覺得一天沒什麼,可如果是跟這樣的一個人待一天的話,一切都變得難熬起來。
正在你坐立不安的時候,馬車動了。
被魔法加速過的馬車跑得飛快,你一個不防備整個人險些從上麵栽倒下去。
你心下一驚,下意識抓住了一旁人的手臂。
閉目養神的青年垂下眸,目光涼涼落在了你的身上。
“抱歉,我剛才沒坐穩。”
你趕緊鬆開手,掌心灼熱的溫度燙的你不自覺握了握拳。
他沒有追究你的失禮,隻是將手臂枕在腦袋後麵繼續閉目養神。
但你能從他呼吸聲中聽出來,他並沒有睡著。
不光如此,他的氣息還有點兒不穩,胸膛起伏的弧度也有些大。
就像你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團火一樣,他的心頭似乎也有這樣一團火,攪得他煩躁難受,即使閉著眼睛眉頭也微皺著。
你頓了頓,視線從他過於發達的胸肌上慢吞吞移開。
“我叫莉莉,是一名見習魔法師。你呢。”
你試圖和他搭話,後者並不理會你。
你自討了個沒趣,暗暗癟了癟嘴,沒再繼續熱臉貼冷屁/股了。
之後的一路你們兩人還算相安無事,直到夜幕降臨,你困得眼皮子打架的時候,身旁的青年突然悶哼出聲。
你一下子坐起來了。
“你沒事吧?”
“沒事。”
這兩個字都是牙縫裡擠出來的,再加上他的肌膚上沁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還能瞧見淺淡的緋色。
他的皮膚可是古銅色,還是在光線這麼黑的時候都能看出來,可見他得難受成什麼樣子。
你剛才昏昏欲睡,並不是因為他的聲音驚醒的,而是被燙醒的。
如果說之前青年給你的感覺的火焰,那麼現在就是岩漿,空氣裡的溫度都因為他給升高了好幾個度。
這麼燙的溫度,你真怕他給燙傻了。
這時候馬車已經停下了,夜晚並不適合趕路,丹尼爾他們在樹林裡找了一個靠近溪水的地方休息。
王都位於北部,而終焉又被稱為“世界的儘頭”,那裡更是北部的北部,越往那邊走,溫度就越低。
賞金隊伍裡有很多禦寒的衣物,魔法師會召喚出火精靈給大家取暖,而你則是依靠克勞德給你的那條紅寶石項鏈。
你很奇怪明明回溯了時間,為什麼這條在一個月後才被克勞德送給你的東西還會繼續掛在你的脖子上。
不過托它的福,
你才能不飽受酷寒的折磨。
然而身旁的人卻是被炎熱給折磨。
你沒忍住吐槽了句,“真是兩個極端。”
青年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濃密的頭發也被汗水濡濕。
儘管他對你很沒有禮貌,但你還沒小心眼到因為對方態度冷淡就對對方的痛苦視若無睹。
你跳下馬車,從河邊找了塊冰,然後哼哧哼哧爬上了車。
“你可能是發燒了,我拿了點冰給你降降溫。”
青年綠色如翡翠的眼眸看了過來,你發現裡麵依舊清明。
那種被大型野獸注視的悚然感又來了。
你咬了咬嘴唇,輕聲道:“我沒有惡意。”
你一緊張或是慌亂的時候就想要攥衣服,現在你手中有冰塊,你就捏著冰塊,白皙的指頭都凍得通紅。
冰塊在你手中融化了一些,冰水把你的手弄得濕漉漉的。
青年盯著你的手,尤其是在看到水漬順著你的手指滴落在你的裙子上,洇出一大片暗色的痕跡的時候,他難以忍受的深吸了一口氣。
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皺著眉彆開了臉。
他大概有點潔癖。
你敏銳的覺察到了他的不適,或許不光是你濕漉漉的手,連帶著那塊撿回來的冰也是他嫌惡的對象。
看到對方這樣反應你第一時間不是覺得都這種時候了還窮講究,而是下意識放下了冰塊,擦了擦手。
做完這一切後你沉默了。
你覺得你這個月在莊園當牛馬真的當出奴性了。
青年沒再發出任何聲音,這並不是他有所好轉,是他在竭力忍耐著,咬肌抽動著,額頭青筋也暴起來了。
在他燥熱暴戾的快失控的時候,臉上覆上一片柔軟冰涼。
你把凍的發紅的手放了上來。
“這樣有沒有好點?”
青年猛地抬眸,祖母綠的眼睛染上了猩紅,你嚇得一哆嗦,忙把雙手舉起來給他看。
“我,我的手是乾淨的。”
他深深看了你一眼,然後把你的手拽了過來,一隻手放在臉上,一隻手放在胸口。
胸膛的溫度很燙,更讓你無所適從的是那強勁到無法忽視的心跳。
你手指蜷縮了下,青年得寸進尺道。
“你不是挺樂於助人的嗎,幫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