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2 / 2)

可隨之,小狐狸的身體就是一僵,慌忙去看溫辛的臉色。

青年察覺到它小心翼翼偷看的視線,不由得一哂,揉揉狐狸腦袋: "怎麼連阿綠都認不住來了?"

"你,它,你們……"

小狐狸看看麵色如常的溫辛,再看看那一條就差在臉上寫到“老子身上有毒”的小綠蛇,一時間震驚得無以複加。

溫辛仔細將它身上的枯葉摘乾淨,又拍了拍毛發上的灰,語氣帶著溫和的笑意: “你們先玩,玩累了回房裡,小心彆把那幾棵果樹給糟蹋了,拾荒隊從十幾裡外挖回來的,現在的果樹苗可不好找。"

小狐狸暈暈乎乎地答應下來。

望著青年沒入房門的削瘦身影,它登時一個激靈,飛一般躥到鱗樹蝰的麵前,瞪大眼睛問: "為什麼你是這個樣子,難道你和小黑一起暴露啦?"

小綠蛇將尾巴尖抵住它腦門,嫌棄地將受驚的小狐狸推開幾分: “你彆老是這麼一驚一乍的。”

可是小狐狸完全淡定不下來,說話都不敢大聲。

兩隻尖耳朵耷拉下去,真情實感地為自己曾經哄騙過溫辛的事實而恐慌著。鱗樹蝰看著粉團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自從身份暴露,它就沒有再變回過貓的形態,期間溫辛從未對它流露出恐懼或警惕。那時候的鱗樹蝰才終於明白,原來高懸在它心中的擔憂,一直都是在杞人憂天。可緊跟著問題又來了,溫辛得知它是一條蛇,完全不驚訝,證明對方早就猜出了它的身份。

鱗樹蝰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露了餡,更不明白溫辛為什麼沒有乾脆利落地揭穿它。

溫辛不提,它就佯裝自己什麼都沒有暴露,對青年撒嬌,纏在青年的手腕上,每天晚上鑽進被窩裡要哄睡,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看似我行我素,大大咧咧,其實心裡的忐忑一點都不比小狐狸少。

總覺得自己像是被判決秋後問斬的犯人,現在的平靜隻是一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壓到刑場,人頭落地。

雖說溫辛

肯定不會這麼殘忍地對待它們,最多就是罵幾句,連打都不舍得,鱗樹蝰還是很怕看見青年失望的模樣。

小狐狸的能力,曾經可以讓它清楚地感應到溫辛的真實情緒。

可如今的溫辛不知道經曆了什麼,心裡就像鑄造起了銅牆鐵壁,將所有的想法藏得滴水不漏。這個發現,才是叫粉團子突然感到無比慌張的真正原因。聽它這麼一說,鱗樹蝰也不由得開始反省,反思。

它很早就該預料到,溫辛絕對信任它們的謊言,其實是一個特彆想當然的假設。

畢竟謊言說得再怎麼逼真,也總有漏洞,而青年心細如發。

小狐狸抿了抿嘴巴: "那該怎麼辦?我們……還是應該和溫辛袒明真相的吧。"

雖是疑問句,但用的陳述語氣,不管怎樣,小狐狸不想再欺騙青年。

鱗樹蝰發現在認錯這方麵,自己居然還沒一隻蠢狐狸勇敢。

它精神一振,刹那間如同撥開雲霧見天明,一下子就想開了,嚴肅得像是要奔赴戰場: “對,隻

要溫辛和第一基地對上,我們暴露身份是早晚的事,不能再繼續欺騙下去。"

心理建設已做好,就等著所有團子到齊,大家一起坦白。

第二隻到來的團子是金絲雀。

它和小狐狸一樣沒有帶上任何人,除了一隻貪吃的小熊貓,還有隻縮在水桶裡的藍團子。藍團子大老遠就感應到暴龍那力壓群雄的氣息,再洶湧的困意也在一瞬驚散。

小熊貓更是被嚇到炸毛,看到溫辛的一瞬間,活像走丟已久的孩子找到了大家長,哭唧唧地躥到他懷中。

溫辛連忙將它們抱起,一手一隻拍拍安慰。金絲雀猶疑地看了眼暴龍所在的方向。

一號失控當天,他遠在薔薇城裡都感受到了那令人心悸的威壓,霎時間冷汗如豆,一顆顆地往下掉,仿佛突然丟進萬年不化的冰川,遍體生寒。

在這樣的前提下,金絲雀毫不懷疑一號已經暴露了,盤踞在樓體的漆黑巨獸也證實了這一點。

少年看著溫辛的臉,心裡經不住猜想對方現在知道多少關於變異體的事情,會不會已經察覺到,當初的巧遇其實是一個有所圖謀的謊言?

"還愣在這兒乾什麼?"看少年站著不動,溫辛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笑著催促它們,"快進屋了,彆說你有在外麵吹冷風的愛好。"

不管怎麼樣,團聚總是開心的。

金絲雀定了定神,剛要跟著走,就聽見身後傳來喊聲: "執行官閣下!屬下有要事求見!"

溫辛霎時轉身,側臉線條流暢利落,一瞬間迸發利劍出鞘的氣勢,目光淩厲地望向來者: “什麼事?"

親兵忙不迭回答:"小隊中覺醒預知能力的那位異能者,他說他看到了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