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2 / 2)

金絲雀始終覺得不安,麵朝鱗樹蝰和紫鬆鼠,比了個和溫辛屬下相同的手勢: “你們知不知道這手勢是什麼意思?"

每個作戰小隊都有屬於自己的手勢和暗號,用以應付一些不能出聲的情況。

紫鬆鼠和鱗樹蝰一直跟在溫辛身邊,耳濡目染,當然也學到了不少。隻是當時一個不巧在廚房幫忙備菜,一個視線被擋住沒看到。

見金絲雀做出手勢,紫鬆鼠立馬認出來: "這手勢代表變異體。"所以屬下來通報的預言,和變異體有關?

結合那個人莫名濃烈的敵意,幾隻團子隱約反應過來,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或者說對它們很不利!

小狐狸有些生氣:“那些人難道要和溫辛說我們的壞話?”

小海象向來與世無爭,除了睡覺就是躺,眼下都忍不住去回想自己最近是不

是做了什麼壞事。剛準備坦白,就出這檔子事,鱗樹蝰根本淡定不下來。

它火急火燎地往上一躥,掛在金絲雀的手臂上,催促少年起飛: “彆傻站著了,你快飛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

金絲雀有些訝異小綠蛇的慌張。

“你難道沒看到?一號暴露了,我也暴露了,溫辛可能猜到了一些真相,但我不確定他猜到多

鱗樹蝰越想越慌,主動坦白和被人揭破謊言完全是兩碼子事。金絲雀被小綠蛇吼得一個激靈,脊骨中央反射性鑽出兩個鼓包,尖銳的羽翅唰一下刺破衣服,變

成一對強健有力的翅膀。

他剛要行動,突然右腳一沉,是藍團子扒拉了上來。

再一動,左腳也被攔住了,小狐狸抱緊金絲雀的小腿,和鱗樹蝰一樣催促他行動: “九九帶我一個,快飛快飛。"

金絲雀: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破開兩個洞的衣服就是一緊。

小熊貓尚處於懵逼狀態,突然被小鬆鼠叼住後頸肉扔向了金絲雀,沒站穩,又很慌,下意識伸出爪子,想要扒緊對方。

但它明顯忽略了自己爪子的尖銳程度。

刺啦——

金絲雀背後一涼。

冷風蕭瑟,吹進大開大合的縫隙,全場陷入一時的寂靜。小熊貓哆哆嗦嗦快哭出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鬆鼠咳嗽兩聲: “我下次儘量扔準點。”說話間,它跟著一跳,上了金絲雀另一邊肩膀。

"……"幾乎可以想到自己的衣服被刮成個露背裝,少年額角青筋直跳, "你們就不能自己跑過去嗎?!"

鱗樹蝰:“我這個樣子要怎麼跑?再說跑哪有飛快,彆發牢騷,誰叫你剛才發瘋搞事,載我們是應該的。"

金絲雀: "那還有S級之間的互斥——"

安安靜靜的藍團子冷不丁說: “互斥有溫辛發火可怕嗎?”金絲雀瞬間一哽,其他團子陷入沉默。

作為局外團的小熊貓總算搞清是什麼狀況,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騙了溫辛?"

"沒關係,不要怕。"

小熊貓試著安慰它們, "溫辛很好說話的,他說過生氣解決不了任何事,所以很少發脾氣。"

團子們心情一鬆。

小熊貓: "不過後麵好像也說過,某些原則性的問題不容姑息。"鱗樹蝰拿尾巴將它的嘴一堵: “閉嘴彆說了!”

“……”小鬆鼠冷靜說, "沒事沒事,童言無忌。"

小狐狸: “而且我們又不是原則性問題!”

藍海象擔心的點和它們不一樣,畢竟它從來沒有對溫辛隱瞞過身份。

隻是提到預言,想起師父藍鯨對人類的恨意,它的內心忍不住有些惴惴不安。再耽誤下去,恐怕那邊壞話都說完了,它們還沒到地方。金絲雀隻好馱著這大大小小好幾隻,任勞任怨地飛向市政樓。漆黑巨獸掀開眼簾,淡淡地掃視著它們:"不在家裡好好呆著,來這裡乾什麼?"

一號可沒溫辛那樣好說話。

想起差點打架鬨出亂子,團子們屏住呼吸,鱗樹蝰率先說道: “我們想知道預言的內容是不是和我們有關。"

暴龍的眼底劃過一抹譏誚: “預言從來都做不了準。”

第一基地也曾預言它注定失控,對世界造成不可估計的破壞,結果卻是溫辛先一步救下了它。鱗樹蝰: “但一號,溫辛可能會通過這件事猜出我們的身份,難道你就不怕他生氣?”“生氣什麼?"我們瞞著他啊,你忘了當初我們是以貓的形態接近溫辛的嗎?"

暴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團子們總覺得暴龍看過來的目光中,摻雜著幾分欲言又止的費解,像在看傻子。

但暴龍還是矜持的,隻是無可奈何地輕歎一聲,給它們放了行。

團子們爭先恐後地竄進去,隻要它們不主動暴露自己,沒有警衛可以發現它們的蹤跡。就這樣,它們找到了會議室的位置。

會議室的牆壁采用隔音材質,正常來說,從外聽不到裡麵的聲音,但S級變異體的聽力早已脫離正常範疇。

剛一靠近,某個大嗓門的聲音就怒氣騰騰地傳了出來:"它們是騙您的,那些變異體接近您完全是不安好心!"

霎時間,所有團子的神經都緊繃

到了極點。

“根據是什麼?”

“因為我看到了!它們以無害的表象來蒙騙您,騙取您的憐憫和同情,之後再把矛頭指向第一基地,攛掇您和全人類為敵!"

小狐狸忍不住想反駁: “我們怎麼可能……”

"噓。”金絲雀說, “彆出聲。"

他沉下臉,繼續聆聽,抓著門沿的指尖因大力而泛白。

放在以前金絲雀完全不會在意這樣的汙蔑,但溫辛現在成為了統治者,人類勢力的統治者,立場也會更加偏向人類。

如果隱瞞身份的事情被揭穿,它們隻會有口難言。

會議室裡明顯已經討論了好一會兒,嘈嘈雜雜,不止大嗓門一個人在說話。

然後溫辛開了口,一句話叫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照你們分析的情況來看,我確實有可能因為惻隱之心,且在幻術的有意引導下,選擇和第一基地作對。"

幻術是小狐狸的技能,聽到這話,它的臉色一片慘白。其他團子更是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絕望。

誰知道之前撒下的一個小謊,會被指摘成更加嚴重的圖謀不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溫辛會怎麼看待這件事,他會不會真的認為它們是不安好心?心虛的團子們根本不敢去想象溫辛的表情。

會議室中一陣應和聲,不少人開始拿以前變異體襲擊人類的事情,來痛斥它們的狡詐和惡毒。鱗樹蝰心裡又驚又怒,忍不住想衝進去辯解,卻又像是被凍僵了一樣,膽怯地在門前刹停。卻聽溫辛用平靜的嗓音,斬釘截鐵地打斷了那些人的話: "但這個預言中,有一件事不成立。"

“什麼?”

"你說它們欺騙了我很久,直到我和第一基地同歸於儘的那一刻,才看清楚它們的真麵目,這件事不成立。"

大嗓門聽懂青年話裡的深意,似乎非常驚訝: "您是說……"

"對,我知道。”溫辛說, “知道它們是從第一基地逃出來的實驗體,知道貓的形態是偽裝,也知道和它們的相遇不是偶然。"

說到這裡,溫辛停了一下,眉眼竟是輕鬆地舒展開,語氣帶著一如既往的柔和: "從最初見

到它們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