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是誰,不言而喻。藍渙抬頭,與魏妟四目相撞,竟是都從彼此眼神中看懂了對方的意思。
“忘機這陣子一直憂心忡忡,日日苦練清心音,還特意傳信回姑蘇,使人找遍書閣音律藏卷,找出幾份頗為得用的,皆是靜心清神之樂。”
魏妟頓了片刻,嘴角帶上了幾分笑意“我明白了”
見此,藍渙目的達到,行了一禮,告辭離去。
從頭到尾都候在一邊的阿禎一頭霧水,“少主,我怎麼覺得你和澤蕪君都這麼奇怪呢”
“哪裡奇怪”
“說二公子和含光君的時候,說半句留半句的。澤蕪君也是,本來聊得好好的,突然說什麼含光君找音律藏卷,含光君找這些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還有少主你說明白了,明白什麼”
魏妟望向阿禎,表情十分無語,隨手撿了個茶杯扔過去,“怪不得阿嬰要笑話你,還真是塊榆木疙瘩”
阿禎一把接住茶杯,撓頭榆木疙瘩他怎麼就成榆木疙瘩了
想不明白,魏妟又不說,乾脆不想了。
他坐過去,問起正事來“出征不夜天,少主真不打算插手嗎”
“嗯”
“我觀溫氏所製傀儡不同尋常,乃是不死之身,怕是不太好對付。少主說二公子已尋到克製之法,是何方法他何時尋到的可靠嗎”
“你難道沒發現,這些日子,他在請教我時,問的最多的不是劍法,而是煉化之術”
“煉化二公子要煉化何物”
“克製陰鐵之物。”
“他拿什麼煉化”
“陰鐵”
阿禎蹭一下猛地站起來,“陰鐵二公子何時有的陰鐵”
相比之下,魏妟神色十分平靜,“一直都有。”
阿禎更覺吃驚,“少主那可是陰鐵雖說陰鐵最初本也是一方靈器,可如今的陰鐵是什麼東西,其怨氣之大,是輕易可駕馭的嗎更何況二公子本就修了詭道術法,又有陳情這等白骨之物在身。淨心訣一共九重,他才修到第二重。你怎麼就放心他隨便使用陰鐵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不是還有含光君的清心音嗎”
阿禎一愣,“這跟含光君的清心音有什麼關係”
“我問你,清心音與淨心訣相比如何”
阿禎想也沒想,“那自然是比不得淨心訣的。”
“可若是不做對比,雙管齊下呢”
阿禎凝眉,“自是相輔相成,可為增益,效用翻倍。”
魏妟攤手,“這不就結了”
見阿禎還有些不解,魏妟無奈歎息,“你就沒發現,每天晚上房頂傳來的琴音”
阿禎下意識抬頭,“房頂”
魏妟哭笑不得,“看什麼呢,自然不是我的房頂。他喜歡的又不是我,爬我房頂彈琴做什麼”
“喜喜歡”阿禎張大了嘴巴,“少主,你的意思不會是不會是說含光君,他他喜歡二公子吧”
魏妟翻了個白眼,“你現在才知道啊”
阿禎懵逼,“少主,你你早就知道”
“看出來了”
“那那你就這麼接受了”
“不接受還能如何棒打鴛鴦,哦不,鴛鴛嗎”魏妟有種氣使不上來的無力感,“誰讓阿嬰也喜歡他呢”
這語氣和魏嬰說“誰讓師姐喜歡那個花孔雀”時竟是一模一樣。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藍湛不是金子軒,他比金子軒要強百倍。對魏妟而言,也算慰藉。
或許藍渙也是這麼想的。畢竟不論彆人怎麼看,自家兄長看弟弟,那自然還是自家弟弟好。這豬拱白菜的事。不管實際上誰是豬,誰是白菜。在魏妟眼裡,自家弟弟肯定是白菜。含光君再好,那也是豬。
阿禎看著淡定的魏妟,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最後也終歸平靜。
好吧,人家正經兄長都表態了。他一個侍從,操什麼心還是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