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
這般想著,魏嬰的聲色不免帶了幾分哽咽。見他如此,魏妟歎了一聲,隨後將情緒收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金宗主,你說不知此信之事,不曉這兩具骸骨是誰,那你可知,我父母當年是在何處出的事,又到底遭遇了什麼”
金光善神色數變,“這我如何知道”
“嗬”魏妟冷笑,“金宗主,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蘭陵金氏嫡係所配玉牌,乃金氏族內身份象征,且內嵌術法,非是旁人所能仿製尤其這玉牌上還有你的名諱”
魏妟將玉牌扔向空中,一掌打過去,金光閃閃的“善”字一目了然
“不巧,這玉牌,我是在父母出事之地找到的”
金光善眸光大震,下意識去按腰間玉牌。他如今所配這塊是後來再造的。當年情況危急,他隻來得及逃命,哪裡還顧得上玉牌,上了崖頂後更是驚魂甫定,等冷靜下來才發現玉牌遺失。可那時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在崖底遺失的。而即便是在崖底,他也絕不可能再下去尋。這不是找死嗎
一塊玉牌而已,崖底之地,也沒人會去。他便也沒放在心上。及至十幾年後,他更是忘了這一遭了。如何會料到,玉牌竟被魏妟翻了出來
“金宗主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可偏偏這信出自蘭陵金氏,這玉牌為你所有你若不知,玉牌又怎會出現在我父母出事現場金宗主,我再問你一遍,當年到底發現了什麼事”
這話聲音極大,語氣極重,顯然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偏還有不怕死的撞上來。
姚宗主看看魏妟,又看看金光善,他雖不知金光善為何要對付魏嬰,但在來金陵台之前,他們曾有過一次密談,對金光善承諾的種種好處,他自是心動的,這才答應了為他出力。可如今魏嬰之事被魏妟化解,金光善計劃失敗,他的好處怕也懸了。
姚宗主皺了皺眉,上前道“魏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若真如你所說,是金宗主好心告訴了你父母葬身之所,讓你在十幾年後,還能有機會為父母收屍,你該感謝金宗主才對。今日這般咄咄相逼,未免也太過分了些”
“過分”魏妟雙目赤紅,一掌拍向姚宗主。
砰姚宗主如斷線風箏,撞在門柱之上,又無力的跌落下來,麵色鐵青,口吐鮮血,可見傷勢極重,然他已經顧不得表麵傷勢,因為他發現了一件比這更嚴重,讓他心如死灰之事。
“我我的金丹我體內金丹,碎了”
一招碎人金丹。修士之金丹,乃修士的根基。金丹碎了,還如何修行
場中大多數人皺起眉來,隻覺得魏妟出手太重。姚宗主門內弟子更是驚駭,“魏妟,你你未免也太囂張了些。宗主不過說上兩句話,你不愛聽也就罷了,何必”
“說上兩句話姚宗主,你當我真不知你做了什麼嗎不淨世宴會後,你便對我尤為忌憚,若非有何緣故,阿嬰之事上,如你等趨利避害之輩,怎會事事打頭陣,處處挑撥,將阿嬰逼入絕境
你敢說你沒和人勾結,沒有彆的謀算我不說不代表心中沒數。隻是不欲和你這等宵小一一計較,你便覺得我好性嗎
當日你宗門出事,前往雲夢求助,江老宗主得知此事,二話不說,立刻與你同去。若非是他,以溫氏之狠毒,你宗門今日可還能剩下一草一木此恩此情,你可曾記得半分
若你記得半分,又怎會處處針對他視如己出的門下大弟子如你這等蠅營狗苟之輩,竟不知你是如何坐上這一宗主位的”
父母乃魏妟逆鱗,姚宗主這等人物,放在平時,魏妟是連看都懶得看的,隻覺得對他出手,是落了自己的身份。可偏偏這姚宗主上躥下跳,還非得在父母之事上插一腳,叫他如何不怒。他此事耐心早已耗儘,如何還會手軟
“好心告知我父母葬身之所,我還得感謝他姚宗主說的可真好若金宗主當真有這等好心,這十幾年來,他為何不說眾人皆知我父母與江氏關係匪淺,更知他們還有一子尚在雲夢。金宗主非但沒告訴阿嬰,更沒告訴雲夢江氏。這是為何
十幾年,他有的是機會,卻什麼也沒做,偏偏到現在突然送封信來雲夢,妙的是還刻意避開阿嬰,單單告知於我這般做法,存的又是什麼心思
再有,我帶著父母骸骨回來,當著眾人的麵幾次詢問,他一一否認。這又是為何此間種種,疑竇重重,說他是好心,誰人會信姚宗主這是當我是傻子,還是當在場眾人全都是傻子,沒一個看得出這其中貓膩”
姚宗主受了一掌,本就氣若遊絲,唯剩了半條命,又遭受金丹被毀的打擊,隻覺得生無可戀,心如死灰,哪裡還能說得出半個字來
魏妟冷冷看向眾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是定要論個明白的。若還有人膽敢避重就輕和稀泥,莫怪我魏某出手無情”
說完,又是一掌。
打的還是姚宗主。
這一掌下去,姚宗主兩腿一伸,自是再無活命可能。
然而就在此時,一把利劍從後而來,直刺魏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