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小心”
這一劍突如其來,讓人猝不及防,誰也沒有預料到。待魏嬰發現時,想要阻止,已是遲了。
然而魏妟何等人物,豈會這麼容易被人偷襲成功劍氣還未及後頸,他便已察覺有異,身形未動,便是連轉頭都沒有,陵光乍現,鏘一聲,兩劍相擊,陵光巋然不動,偷襲之人卻是飛出數丈才穩住身形。
金光善
眾人震驚,沒想到金氏堂堂一宗之主,居然行偷襲之事。魏妟卻直道果然。
玉牌和熏香,是金光善無法抵賴的證據。魏妟沒在第一時間把這兩樣東西拿出來,而是先言語質問。他知道金光善必定會否認。而他越是否認,待得證據拿出來,嫌疑也就越大。到時他再想反口,已是不可能了。
又有姚宗主之死擺在眼前,殺姚宗主,一方麵為泄憤,一方麵為震懾,對金光善的震懾。
魏妟這一連露出的幾招手段,足以讓金光善明白,魏妟不是善茬,絕不會善罷甘休,今日與他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而以魏妟的修為能力,金光善自是不敵的。他唯一能抓住的機會,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眾人齊刷刷,無數雙眼睛看過去。
金光善麵色慘白,握著劍的手都在抖。就一招,就這麼一招,他明顯感覺得到滲入骨髓的寒氣,及至此刻,他的劍身上還附著著零碎的冰點,若非他以靈力驅除壓製,此刻他這隻手恐怕已經廢了
他知魏妟修為高深,卻並不覺得會高深到哪裡去,然而現在他才明白,是自己錯了,大錯特錯。是他小看了魏妟可是這局棋已經下到這一步,他根本沒有退路可走。
他如何不知當眾偷襲,會給人什麼印象但若不偷襲,魏妟豈會放過他到時他也是一個死字。而若偷襲成功,他再以仙督之名,編些話將當年藏色魏長澤之事揭過去,就算有人心存疑慮,然可與之對峙的魏妟已死,當事人藏色魏長澤更是早化作枯骨。他們又能怎麼樣
留下魏妟就不一樣了。他既然能拿出熏香和玉牌,鬼知道他手裡還有什麼東西如今不過是疑慮,再讓他說下去,恐就變成實證了到時他再想洗刷這個罪名,已無可能
可惜,可惜他拚儘全力的一擊,儘是被如此輕易化解。
“金宗主,這是何意”
金光善咬牙,強自鎮定下來,“魏公子可彆忘了這是我金陵台,在我金家的地麵上,對他派一宗之主想殺便殺,未免也太不把我金氏放在眼裡”
這話可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若金光善是正麵應敵,許還能說是為了金氏的臉麵,為姚宗主出頭。然偏偏是偷襲,尤其還是被魏妟一再質疑,無從反駁,引得眾人疑心之後。這話讓人怎麼信
“我便就是未將你放在眼裡又如何與殺害父母的嫌疑之輩,你叫我如何放在眼裡金宗主,既是已經動了手,便戰到底吧彆讓我看輕了你”
魏妟腳尖一點,手握陵光,飛躍而起,強大的氣勁將金光善逼得節節後退。陵光擊在金光善佩劍的劍麵之上,寒氣一點點自劍麵延伸,爬過手腕,手臂,再到脖頸。
金光善心下大駭,卻發現自己已是連撤手都已不能。
他看向魏妟,眼中一片驚懼。這是何等手段
啪魏妟再擊一掌。
金光善佩劍砰一下,四分五裂,成為數段殘片掉落在地。其手中隻餘斷裂劍柄,身形搖晃了一下,跌倒在地,撐著旁邊的座椅才算勉強癱坐起來。
佩劍都已毀了,如何再戰
陵光劍指金光善喉頭,“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金光善又氣又怒又懼,卻始終不肯發一言。
魏妟冷笑,“你以為你不說,我便無法給你定罪了嗎你當我父母去世,死無對證,隻要你咬死了不開口,便沒人能將你所為坐實嗎”
隻需不坐實,疑慮永遠隻是疑慮。魏妟自然能殺了他。可如今眾人疑慮他,對他有微詞不假。可若魏妟僅憑疑慮殺他,這微詞便是對魏妟的了。
金光善正是看準了這一點。
魏妟倒是不在意這群人對自己的看法,但他不允許金光善這麼不明不白的死金光善想保住名聲,他偏要他身敗名裂
他轉身,走至藍湛麵前,“素聞姑蘇藍氏有問靈一道,含光君曾專攻於此,可是”
“是”此時問這個,藍湛如何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隻是”
藍湛目光掃向兩具屍骸,心下憂慮。
魏妟道“我知道,父母死去多時,未必能問靈成功。但他們葬身之地有些特殊,我收斂骨駭之時,曾發現有殘存微弱靈識在。含光君可試一試。不論成功與否,魏某感激不儘。”
藍湛點頭,將琴取了出來。
一段旋律過後,藍湛停下。
魏妟魏嬰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藍湛並不多話,隻說“有”
既有靈識,那麼首先要做的便是問生平,確定身份。
又一段簡短旋律過後,藍湛言“抱山散人之徒,藏色。雲夢江氏,魏長澤。”
魏妟魏嬰二人身形皆是晃了晃。魏嬰直接躥到藍湛身邊,“藍湛,藍湛,你幫我問,問他們,他們是死於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