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一僵,又迅速恢複正常:“當然。”
“真的?”沈辭一臉不信,“不是在騙我吧?”
“在這種事上騙你有什麼意義?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管家。”
“不用問管家了,我替他證明,秦少今天確實複健了,”溫遙微笑,“不過呢,複健內容就是稍微舉了會兒啞鈴,對吧?”
“啞鈴怎麼了,你看不起啞鈴?”秦抑不滿地看向他,“有的時候,啞鈴比很多器材都更方便且有效。”
“好好好,那你繼續,”溫遙起身往餐廳走,“我先去吃飯了。”
雖然有溫遙作證,沈辭還是有些將信將疑,伸手捏了捏秦抑的胳膊,就看到對方皺起眉頭,好像是被捏疼了。
沈辭看著他:“疼?”
“嗯。”
居然還真的鍛煉了。
沈辭收回手:“那好吧,這次就原諒你了——去吃飯,晚上我幫你按摩放鬆一下。”
說完也往餐廳去了。
秦抑看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哪裡不對。
什麼叫原諒他了?
他是不是被沈辭帶偏了,剛才明明是他在生氣才對吧?
秦少一言難儘地在輪椅上坐了一會兒,雖然心裡有些不爽,可話題已經被強行揭過去了,他再計較的話,未免顯得過於小氣。
於是他隻好一抿唇,操控著輪椅去餐廳吃飯。
沈賦不在,剩下三個人湊在一桌吃飯還是貌似和諧的,以沈賦今天對秦少的畏懼程度來看,八成以後都不會再來秦家了。
晚上臨睡前,沈辭照常幫秦抑按摩,又多幫他活動了一下胳膊和肩膀,一邊幫他揉肩,一邊道:“明天也要繼續哦,不能半途而廢。”
“……知道了,”秦抑對他頻繁的叮囑有些無奈,“那我已經努力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點獎勵?”
“什麼獎勵?”沈辭動作一停,“才堅持了一天就開始要獎勵了嗎?”
“當然,人總是需要鼓勵才能向前,獎勵會激發人的上進心。”
沈辭想了想,覺得好像也不無道理,稍微有點被說服了:“你想要什麼獎勵?糖?可我前兩天才剛給你買的吧。”
“沒有糖,是其他甜的東西也行。”
甜的東西?
沈辭腦子裡閃過各種甜品,覺得秦抑好像也沒對什麼甜品情有獨鐘,每次都是讓他吃才肯吃,從來不會主動要的,怎麼今天突然變了?
他從對方身後離開,往旁邊一滾,開始鋪被子:“那你倒是說出來,具體想要什麼?”
秦抑沒吭聲,回過頭看他。
沈辭半天沒等到他的下文,疑惑地抬起頭來,就見他正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己,視線從他唇上輕輕掃過,像是某種暗示。
他不禁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甜”啊!
想要他親就直說,非要那麼委婉,都同居這麼久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過好像確實有段時間沒親了。
沈辭湊上前去,毫不吝嗇地給出了這個“獎勵”,他伸手勾住對方脖子,閉上眼,在他嘴唇上細細地舔咬起來。
秦抑如願以償,也很不客氣地接受了獎勵,還試圖索取更多些,搞得沈辭有些招架不住,連忙找個機會抽離:“好了好了,沒有更多了,才第一天就這麼過分不太合適吧?等你有了點實質性的進展,再找我來要下個階段的獎勵好了。”
秦抑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角,暫時得到了滿足:“好吧,那睡覺。”
*
沈賦離開秦家之後,就沒再和他們聯係,但沈辭把他的號碼存了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又過了十幾天,他再度聽到沈兆成的消息,是說經濟犯罪確實存在,法院即將提起訴訟,具體可能判幾年暫時不得而知,但牢獄之災應該是免不了了。
而沈賦也沒有向他們求助,不知道是拉不下這個臉,還是覺得確實沒必要再為沈兆成爭取太多。
他不來當然是最好的,沈兆成要是真能進去,沈辭巴不得放鞭炮慶祝,根本不要提幫他。
沈兆成折騰了這麼一大圈,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大兒子身上,結果到頭來,卻得不到大兒子的偏袒,鬨得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下場,還即將承受牢獄之苦。
沈辭想想都覺得他罪有應得。
人渣的事他沒關注太多,消息傳到耳朵裡了就聽著,沒傳到也不主動去打聽,相比那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藝術生統考隻剩最後一個多月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