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控製不住自己呢?
今日份的“更進一步”也以失敗告終,沈辭隻好乖乖睡覺,養足精神,第二天回學校上課。
高三上學期的課程終於結束了,學生們獲得假期的同時,也獲得了一大堆寒假作業,這一天的書包比哪一天都沉,沈辭實在有些背不動,隻好讓溫遙幫忙提。
這些作業他反正也不打算全做完,老師們已經習慣了他不交作業,課代表都不來收他的,隻有他主動交對方才會要,平常是這樣,寒假作業自然也不例外。
因為補課,徹底放假時已經離過年非常近了,沈辭還沒在家裡待上幾天,就迎來了除夕。
秦家的除夕和他想的一樣,和沒過基本沒有太大差彆,平常怎麼樣,這天還怎麼樣,最多是家裡添了點紅色的裝飾,貼了對聯和窗花,整體看上去也很敷衍,到處透著“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的感覺。
可能是受家庭環境影響,秦抑沒有表現出任何對過年的期待,沈辭想想也能理解,秦潛平常不回家陪妻兒,逢年過節估計也一樣,家裡隻有一個精神不穩定的母親,和一些大氣也不敢出的傭人,任誰也不會喜歡這樣的氣氛。
等到後來秦抑和父親決裂,母親被送進療養院,他更是可能連“家”都沒有了,更不要提什麼“和家人一起過年”。
不過今年的狀況有所不同,因為沈辭在,秦抑怎麼都還是要做做樣子的,他讓廚房阿姨準備了年夜飯,準備了餃子,甚至還給沈辭包了壓歲錢——
又一張五百萬的銀行卡。
上一張五百萬沈辭還一分錢沒動,這又拿到了五百萬,不知不覺間他就身家千萬了,而且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開銷,給他錢他也沒地方花,隻能攢著。
晚飯過後,秦抑坐在沙發上,把沈辭叫到身邊,說要跟虞姝女士開視頻,並叮囑沈辭道:“彆提我出車禍的事。”
沈辭有些驚訝:“她不知道這事?”
“不知道,我沒告訴她,也沒必要。”秦抑把輪椅推出了攝像頭範圍,“今天除夕,他們應該可以晚點休息,現在就打吧。”
他說著撥通視頻通話,過了好一會兒對麵才接起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護士,她把手機在桌子上擺好,衝著鏡頭微笑道:“秦抑先生,您好久沒跟我們聯係了。”
她說著將手機偏轉,鏡頭對準了房間裡另外一個人:“秦先生,大概一小時以後我們就要吃藥休息了哦,您不要和虞女士聊太久。”
沈辭看著護士退出了屏幕,卻並沒有聽到關門聲,而且鏡頭內就能看到門口方向,房間門一直是關著的,沒有人出去。
所以……他們聊天的內容,護士是要全程旁觀監視的嗎?
這地方還真……
沈辭心裡浮起微妙的不適感,之前他偷偷查過這家療養院,說是療養院,其實就是專門收治精神病人的機構而已,隻是為了叫起來比較好聽。裡麵的設施當然要比精神病院更好一些,就拿這間病房來看,布置得還比較溫馨,像是普通的家裡的房間。
他正打量到這裡,就見虞姝女士再次調整手機角度,終於進入了屏幕,一個相當溫柔的女聲傳來:“小熠,怎麼這麼久沒跟媽媽聯係,最近很忙嗎?”
沈辭看向她,那是個相當漂亮的女人,即便已經不年輕了,依然算得上風韻猶存,她坐在那裡時,看起來根本不像一位精神病人,倒真的像是可以和秦潛平起平坐的“秦潛的夫人”。
但唯一和他預想中不同的是,虞姝女士居然已經頭發花白,她明明要比秦潛年輕,看起來也就五十出頭的樣子,白發卻比他多得多。
“嗯,最近在忙著演出,沒顧上,”秦抑居然也就這樣非常自然地跟她聊了起來,好像完全不在乎是不是有護士在旁邊,“您最近怎麼樣,一切都好嗎?”
“我很好啊,不過小熠,你旁邊這位是……?”
沈辭坐在秦抑身邊,一直沒敢開口,這會兒見虞姝看向自己,才坐直了身體,衝她打了個招呼:“阿姨好。”
“是我未婚夫。”秦抑相當自然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未婚夫……”虞姝琢磨了一下這個詞的含義,“你要結婚了?居然也不告訴媽媽一聲,就這麼決定好要結婚了?”
沈辭聽她這麼問,不免有些緊張,生怕她會不同意,忙向秦抑投去求助的眼神。
誰料秦抑並沒什麼反應,隻平靜地“嗯”了一聲。
好像告訴虞女士這個消息並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隻是在通知她。
對此,虞姝居然也沒說什麼,再次看向沈辭:“你叫什麼名字?”
“沈辭。”
虞姝微微一頓:“沈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