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跟我道歉有什麼用,你應該跟你自己道歉,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看來這氣還是沒消。
秦抑隻好不再說話,忽然感覺耳邊傳來撲棱翅膀的聲音,一扭頭,就見鸚鵡落在他枕邊,歪著頭看他。
跟溫遙剛剛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現一模一樣。
突然受到了一隻鳥的嘲諷,秦抑更加不爽了,伸手就想把它趕走,卻聽到沈辭命令:“彆動。”
秦抑不敢動了。
鸚鵡好像是察覺到他現在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突然就大膽了起來,從枕頭蹦到了他腦袋上,又跳下來,再蹦上去,如此反複了好幾次,像是找到了新玩具。
秦少哪裡受過這番奇恥大辱,偏偏被沈辭按著不能動,隻好在心裡記它一筆,以後再跟它算賬。
終於,連沈辭都看不下去了,一把將這隻搗亂的小雞捏在手裡:“給我下來。”
鸚鵡瞬間安靜,被他捉在手心也不掙紮,一副“我很可愛我很無辜”的可憐模樣。
“賣萌也沒用,”沈辭威脅它,“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都乾了什麼,你說你怎麼這麼壞?跟誰學的?乾脆就叫你小壞吧,壞壞,好不好?”
他把這隻小壞鳥關回籠子,又幫秦抑按摩了一會兒,總算是氣消了:“下不為例。”
見他鬆口,秦抑總算是舒一口氣,瞬間覺得神經痛也不痛了,他坐起身,看向鸚鵡的眼神都柔和了些,很明智地沒再繼續說這個,轉移了話題:“真的不需要我幫你找個鋼琴老師嗎?”
沈辭搖頭:“你也教過我那麼多了,就先讓我自己摸索一陣子吧。”
對此,秦抑也沒有什麼意見,反正沈辭跟他當年的狀況不一樣,不需要通過鋼琴來掙錢,那麼學習的時間就可以放長一些,即便這三個月真的一點都不碰琴,到了大學再繼續,也沒有太大問題。
他想給沈辭最舒適的學琴環境,可以不被任何人催促,不背負任何壓力,隨心所欲地學習。
想到這個,他忽然意識到什麼,又道:“你上了大學以後,也不要總是想著一定要追上我,趕超我之類的,不要把我作為你的目標,彆給自己太大壓力,你隻要做好你自己就夠了。”
沈辭聽著,心說他從沒想過以秦抑為目標,他隻是想要和秦抑站在一起,他不想秦抑這個名字消失,也不想用“沈辭”取代“秦抑”。
不過,溫遙說現在先讓秦抑放鬆,還是不提這些了,於是他“嗯”一聲:“你放心吧。”
秦抑便真的放下心來。
七月中旬,沈辭收到了燕音大寄來的錄取通知書。
雖然他早已經查到自己被錄取了,還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被錄進鋼琴專業,但真正收到錄取通知書,這種喜悅還是和“知道自己被錄取”不同,他高興得一整天都處於興奮狀態,甚至晚上還失眠了。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多月,一個多月以後,他就可以去燕音大報道,踏入自己夢想已久的大學殿堂。
而秦抑好像也被他的喜悅感染,這段時間情緒都比較穩定,在醫生的建議下,減掉了之前加的那種藥。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適應,身體漸漸習慣了,不再一睡過去就醒不來,上午起床的時間規律到了十點,午飯過後會稍微小睡一會兒,下午可以進行一段時間的複健。
重新開始複健以後,秦抑就從沈辭的房間搬回了自己房間,雖然搬走讓他有些不舍,但為了方便,還是隻能住回一樓。
下午兩人各乾各的,沈辭練琴,秦抑去複健,鸚鵡就沒了人陪,這小東西最近越來越黏人,一發現房間裡沒人,而自己被關在籠子裡就要造反,好像有點“把我關籠子可以,但你也得在‘籠子’裡”的意思。
沈辭不好讓複健的秦抑陪它,隻好在練琴時把琴房和臥室連通的門開著,讓它聽到聲音,知道身邊有人,就不再折騰。
沒想到一個月下來,這鸚鵡聽多了鋼琴聲,居然也學會唱歌了。
最近他在練一首新曲子,因為沒有秦抑的指導,總覺得哪裡彈得不太到位,就隻能反複練習,不斷通過琴聲來體會,等到他終於練滿意的時候,聽了太多遍的鸚鵡也把曲子給學會了,不過隻學會了中間節奏感比較強的一小段。
突然聽到鸚鵡唱歌的沈辭非常驚訝,雖然因為硬件問題,玄鳳沒辦法模擬鋼琴的聲音,導致唱出來的曲調和他彈出來的基本不像,但仔細聽上一會兒,還是能聽出旋律的。
鸚鵡把學會的一段曲子反反複複唱了好幾遍,中途屢次串調,最後也不知道串到哪裡去了,沈辭忍俊不禁,忙帶著唱high了停不下來的鸚鵡去找秦抑。
秦抑聽得直皺眉,努力地分辨了兩分鐘,才非常不確定地問了一個曲名。
“哥哥,你這不是也能聽出來嗎?”沈辭坐到他旁邊,摸了摸鸚鵡的腦袋,終於讓它安靜下來。
“我要是連曲目都辨彆不出,那才是真的完了,”秦抑歎氣,“不過,能唱得完全不像,也是挺有本事的,這就是你說的‘會唱歌的鳥’?”
“人家隻是一隻鸚鵡,彆太為難它了,”沈辭說,“不過既然它真的會學,那不如我教它點簡單的,應該可以學會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發出了想要加更的聲音……